时间:2024-05-04
文/(香港)余颖盈
余颖盈的诗
文/(香港)余颖盈
余颖盈
笔名水盈。可立中学毕业后,在浸会大学念书,主修英文。诗歌曾获浸会大学英诗创作奖。
不要评论它是否黑色
黑暗已经够黑了
没有再深刻的画笔
是我在年前把它截断
你说它变成两支
有伴了。我根本不需要
这嘻哈着的乐观
一半,就静静由得它一半
不要慷慨赐予零点五
它足够把我的手侧染黑
使我画下去时有愧疚
又回到黑的命题
我一直守护的,是一支未贡献过的
铅芯。它倘着,就只那黑色。
是幽默,同时是消失前的默许。
什么下场的鸟
飞越第六座
此一优越
可叫夜行者猫头鹰
旋转头颅,监视
以三百六十度压倒
环回海。射落
穿破了身体,没有了世界
尸体旁,馒头屑祭它
抢吃,与让给
小鸟模仿现代人
一场流感,是否以扩散的姿态
祸及旁人
其他的小鸟,还在歌唱
人,在默哀
当空气让人窒息
在世的时间不多了
小鸟也有叫人怜的背影
它只需要一个高度
但仍然要接受飞离不了俗世
小鸟啊呀,你一点倚赖也没有
人的肩膀已不能给你安全感
小鸟,你伸出你隐形的手
踏出你只懂小步弹跳的足
去追求绝对的平等吧
但它也是透明的
人类也遍寻不获
你的命不长
在天空上,你的理想是地上
在地上,你的理想是天际
你不知人的理想
在柴堆里燃烧的火
烤熟了人的目光
你也不要再沉沦烈火
若不,不难猜想你那死亡的美味
唯一公平的,
是你和人的下场
可是人没有美味的
深水埗老家的地址
在我的手掌心内
沿着那一根根脉络
又回到旧居来
已然摸索不到邻居的味道
也遗失了后楼梯的猫毛味
童年大方的愤恨啊
母亲把我的闪卡全数撕碎
母亲说我童年不会违抗
她叫我穿什么我都依
穿什么都好
穿的都是那个年代
就喜欢望向远远
用那远视的眼
那不是工厂的烟囱
我说不是
那是远方的一列火车的烟囱
朝我这一方来
快要把大陆的姐姐送到我身边来
曾经,
很诚实,
我告诉小学老师我的家没有冰箱
连我的回忆也是盐腌过来的
在星星下,
我的确回到老家去
但不能再看到那里六楼的故事
而那个麻烦的包租公
今天可能轮回作小孩上学去了
还跟他计较什么
今天的黑夜仿佛不那么黑
我也不蒙头睡
因为有了昨日的星辰和我作伴
倾斜四十五度的画框
漏掉了知觉
夹角固执地存在
也许,有东西要坚持
空气永远地存在
空虚也是一种存在
存在,仿佛有既定轮廓
有轮廓的,回去,又是画框
我不打算拆下它们
因为它们在享受高度
我终于得到小矮人得不到的东西
现在可以高傲
我贪婪,单是阔度和长度
会是可悲地肤浅
所以我借故偷取一个原因
用以偷取海的深度,
好好放在这条廊上
一向,廊是那么永远地
欠缺古典的画
连庸俗的资格也没有
画框空洞,其实
它们早已没有内容
记得我和你的片段 ——
你,我,相对而坐
中间隔着十公里的长桌
我们在啃食空白
裹腹后
刀叉搁下,成为最后的声音
我们,再没有动作
长桌上仍是一碟碟的空白
静静地默认长廊的长度
以及我对你的长情
(责编:郑小琼)
■ 跨 界
我还是不能守口如瓶/宋方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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