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九行
老艺术家最近每天都在幻想一件事:等我退休了,一定要像北京老大爷一样,提着鸟笼,到处溜达。
还真别不信,北京大爷有多爱遛鸟?
《燕京杂记》有言:“京师人多养雀,街上闲行者有臂鹰者,有笼百舌者,又有持小竿系一小鸟使其上者,游手无事,出入必携。”
当你现在闲逛北京城,只要出门得够早,一准儿能在街心公园、老胡同或者什刹海里,看见一众老头提拉着鸟笼,传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不过,最近北京大爷可遇着对手了——“毫无感情·遛鸟达人·比利时大爷。
比利时大爷们遛起鸟来令人“闻风丧胆”
他们可不是把雀笼往那一放,两手一摊就完事了,而是聚精會神、全神贯注,数鸟叫。
哪怕坐着轮椅、挂着点滴、老伴喊回家吃饭,都充耳不闻,势必要把面前鸟儿的叫声数个一清二楚。
论“无聊”程度,比利时大爷或许略胜一筹。
斗雀,比利时大爷着了迷
别看比利时人一本正经,永远西装革履,人一旦上了年纪,总得干出点迷惑行为,比利时大爷也不例外。
当你造访比利时北部,或许会看见“诡异”的一幕:
一帮比利时老头扛着凳子,在乡间田野小路上自觉保持6英尺(1.8米)的距离,对着面前的木箱念念有词,不时还在手中的长木棍上画上一笔。
他们就这样坐一个下午,这可不是什么神教仪式,他们都在干同一件事,斗雀(Vinkensport)。
每到夏季,在比利时弗拉芒地区的田里、海边、壕沟、马路、断桥、废铁轨旁,都不约而同地长出漫山遍野白发苍苍的老人,排成“人肉长城”。
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很简单,一人、一雀、一凳、一木棍,足矣。
每到夏季,比利时长出漫山遍野的大爷。
不过当裁判员红旗一挥的那刻,老头们个个精神抖擞,像给垂暮生活上了马达一样,不论人或是雀,都得在这场比赛中上了心入了魂,务求做到“人雀合一”。
作为斗雀高手,你必须侧耳仔细聆听,哪怕远处发生车祸或鸟粪滴落头上都丝毫不能分心。
因为在接下来的一小时内,你要数出面前鸟笼内的燕雀喳了多少声,每喳一声都要在手上叫Suskewiet的棍子上记下一笔,直到喳得最多的“雀王”出现。
每喳一声,就划上一笔。
作为雀儿本雀,也丝毫不能松懈。出身就得是雄性苍头燕雀,叫声洪亮,中气十足。
还不能喳错了音符,必须是“susk-e-wiets”才能记分,要是喳成了“susk-e-wiat”,还得立刻取消比赛资格,给雀群家族蒙羞,自此抬不起头做雀。
资深玩家还会分辨这只雀唱的是“法语”还是“荷兰语”,要是在荷兰语区的弗拉芒唱出了法语,呵,这只雀的下场真要为它捏把汗了,这果然很“比利时”。
你也别以为这群老头不务正业,这可是比利时弗拉芒地区的传统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持了400多年的古老民间运动,最早有记录是在1596年由弗拉芒商人举行。
老艺术家甚至有点怀疑,弗拉芒商人发明这项运动完全是因为生意难做、压力太大。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看似没啥技术含量,但也真的不是玩玩而已,对于“斗雀”,每个比利时老头都铆足了劲。
为了给雀儿们营造温暖舒适的环境,从2月份开始就得给它们安装人造灯,给它们听“susk-e-wiets”的录音以矫正发音。
“其实也没啥成功经验,我觉得吧,主要靠天赋。”赢了5次比赛的苍头燕雀主人菲利普·桑滕斯如是说。其实背地里,他偷偷在给自己的燕雀听《枪与玫瑰》重金属,喂高蛋白食物。
像菲利普这样的“斗雀爱好者”,在比利时还有1.3万个,他们每年大约会饲养出10000只燕雀。
但是,不是每一只燕雀在经过精心培养后就能喳成“雀王”,有人就选择剑走偏锋。
比如,一只燕雀在一小时内喳了创纪录的1278次,记录员记到手软,最后怀疑这只鸟身上被打了人工激素。
又比如,有一只燕雀在笼子里两轮比赛都喳了准确无比的725声,人们打开鸟笼才发现,里面放了个CD机。最后,被发现了的主人只能提着这个空鸟笼遁地而逃。
在斗雀过程中,你可能还会经历被鹅赶被牛追的尴尬。
为什么比利时人爱斗雀?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
或许是数着喳声很解压,或许是为生活找点寄托,或许这是疫情之下最适合的运动……
但老艺术家觉得,斗雀这项运动实在和比利时人的性格太契合了,当无聊到极致反而衍生出一种奇怪的快乐感和幽默感。
比利时人,大多无聊
比利时人,大多无聊。而事实上,他们也从不避忌这一点。
比利时,本身就是一个很“无聊”的国家。
3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被荷兰、法国和德国紧紧夹在中间,唯有在东北部的北海能喘口气,而历史上,比利时也被“几经转手”,分别经过荷兰、法国、德国等国的统治或占领。
而说着荷兰语、法语和德语的比利时人对本身的民族自我认同感也很迷,说着不同语言的人常常互相掐架和看不惯对方。
见比利时的第一眼,很难让人心跳加速。
从北部沉闷、平坦的海滩着手,一路延伸至内陆,两边是绵延数里没完没了的度假公寓,城镇周围的郊区也毫无特色,哪怕在市中心,也充斥着高度统一的战后建筑和随处可见的购物中心。
吃个饭吧,来来去去都是薯条和巧克力,能切换的只有蘸薯条的酱。选择困难症来了这里可能一下子就病好了。
尽管这里有“撒尿男童”的雕像和作为欧洲联盟首都的布鲁塞尔,但在大多时候,比利时都是一个让人记不住的国家。
在一些正式的国际比赛上,还发生过不少把比利时国旗误认为德国国旗,从而奏响德国国歌的尴尬事。
连他们自己的国王利奥波德二世(Leopold II)也有点生气了,在1907年临终的时候说出那句:“我不过是一个小国和小国人民的君主。”
或许是因为太没存在感,又或许在历史上受尽了大国们的摆布,辗转百年后,比利时人逐渐发展出一种安静、内敛,甚至有点自嘲的性格。
到了后来,比利时人干脆“破罐子破摔”,摆出一副“我就是很无聊,但那又怎样”的架势。
一旦他们接受了自己这种“无聊”的设定之后,奇怪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反而会做一些很“突然的自我”的事:
比如,在比利时沿海地区还有一项奇怪的传统——骑马钓虾。
这一听,又是一样比“斗雀”过之而无不及的无聊活动,渔民们骑上马,在海滩边安静地走动,马后面会拖着一个30英尺漏斗型的网,至于能不能网上鱼虾,一切全靠缘分。
骑马钓虾,一项比斗雀更奇怪的传统,乍一看,你以为他们真的是来骑马的。
其实,他们的脑袋里都在飞速运转,渔民埃迪·德·赫尔斯特就告诉过《纽约时报》,“你别看我们骑在马背上像发呆,其实每个人对海洋、潮汐、马匹本身就要有巨大的知识量和把控。”
好吧,钓鱼在马背上钓也是个新鲜的讲法。
而在比利时的另一边,Malmedy小镇的居民也没闲着,每年夏天,他们都会进行一场活动——摊一个巨大的煎蛋。
当你看到1.4万镇民齐聚一堂,面前放着一个足有13英尺(约4米)的大锅,而手柄还是从旁边废弃电话亭拆下来的柱子,里面打了足有6500个鸡蛋和很多磅的鸭肉,除了“服气”二字,还真想不到说什么话。
就这样一项活动,他们还坚持了快50年。
不过,最绝的还是这个——在草地上画网格,然后赌牛会在哪个网格上“解手”。
在“无聊”的程度上,比利时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无论从国家、风景、食物,还是人来说,都能名列前茅。
或许这就是“天赋异禀”吧。
据网络
编辑/王 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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