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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群羊在这座城似曾相识(组诗)

时间:2024-05-04

编者按

值此《广西文学》杂志创刊七十周年之际,我们推出有不少处女作的新人新作方阵。我们所要表达的是,《广西文学》出于创刊初衷并一以贯之的文学信念:求新、创新、立新。

这些雨后春笋般的新人新作,他们所描绘的现实艺术图景令人动容,也让人看到了广西文学未来的希望。再有十年,他们将成为这个领域的中坚。

命的轮廓

外婆的石磨、外公的酒壶

后院的葡萄藤伸长了触角,一个三岁小孩

像极了儿子的模样

将桐子山升起的太阳藏在了牛棚里

小王子黄狗叼来一块木炭

我看见了命的轮廓,在社台上将

天、地、君、亲、师位画得,入木三分

所以,门口松柏树,山脚橘子树,我心里

的树

在一座座土坟前,都烧成了灰

墙壁上那把生锈的猎枪被偷走之后

那个三岁的孩子后来也有了孩子,今年

他也恰好三岁

恰好三岁的年纪,可以肆无忌惮地哭

也可以

百无禁忌地笑

与一群羊在这座城似曾相识

一个味碟,酱油葱花少量,辣椒锦上添花

一群人,诗意凡尘都有,筷子上不分贫贱

我坐的地方,羊群在火上纷纷攘攘

谈论

草原青草的味道,被一根白萝卜说服放下

姿态

冷风里的柴米油盐,锅上的白气清香

绕不开的总是说话人的琐碎生活

以及听众的附和和似躲非躲的目光

在狭小的小馆子里,一个清冷的小城

这群人和这群羊似曾相识

草原见过,山林见过,溪流见过?

在这里见的,肯定不是春暖花开

肯定是冬天里,火炉前,对活着的赞不绝口

阳光从另一个世间路过

阳光跳出铁栅栏的时候,微风正好

孩子午睡,妻子在阳台缝补松动的衣扣

我试着记起绕过玻璃窗的光,颜色一晃而

过的暗

在千里之外的村庄那间老房子里出现过

记得门后一根扁担,我扔向外公

门关上后,杂草丛生,院落荒芜,屋垣松裂

那树阳光一瞬间的灰,小酒壶里的色彩一样

味道淡了点,只怪我记得有一些轻描淡写

我把村庄带到了这座城市的山脚下

带来的方言,只在梦里提过

在阳光下的紫荆树上

唱过白云、蓝天

还有,我微不足道的生活

这座城的青春

白酒微醺,距离有点远的灯红和酒绿

在歌词里看到生活假装没有醉

我抽了几根记不得名字的香烟,烟雾上

我坐在边沿恰好看到对面的女孩

脸上堆砌的白底粉渗着汗珠,和七年前那

个白天一样

似是而非,我的冷静向下坠落的方向

在广闊的西边,叹而不语

一群男人,一个女孩

一堆酒瓶,一个清醒

我来的夜晚只有零上三度的温度

零下的是我的焦虑不安,还有

未解封的故事

你来还有酒

你来我还在

你来,我的这座城才叫青春

1993年的巷子

西一巷的门牌号模糊不清了

一棵老树悠闲地看着进出巷口的人

那辆开往贵阳的火车丢下白色塑料袋

只是想告知,1993年的剃须刀生了孩子

而那根上海产的小镊子刚刚嫁人

我在这样一个清晨进来,找一束定居巷子的

阳光

就像那天在文惠路东门下遇到的那个女孩

总觉得有话应该要说出来

站在一家粉店和杂货店的中间

突然有油菜花的味道,还有甘蔗地的草香

两个老人认真地对面而坐

一个负责剪头发,一个负责修钟表

至于那只在电线上站岗的麻雀

就是1993年冬天我放走的那一只

我想了好久,想上前问两位老人家

是否看见我从西正街跑出来的小黑狗

是否在某一天晌午

看见我的妻子带着孩子恰好路过这里

如果他们都说没有看见的话,我是不是应

该这样回答

对不起老人家

我只是一个负责写诗的年轻人

【袁刘,1987年生,定居柳州,文字发表于《诗刊》《诗歌月刊》《中国诗歌》《草原》《椰城》《草堂》等刊物,著有诗集、散文集、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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