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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特《指挥的新一代》

时间:2024-05-04

李际东

赫伯特·冯·卡拉扬已进耄耋之年。五十年代,托斯卡尼尼和富尔特文格勒先后去世,雄心勃勃的卡拉扬从此坐镇指挥界王座,迄今整整三十年。但是,近几年来,他常为腰椎的宿疴所苦,每当登上指挥坛时,步履蹀躞,似乎已感力不从心。

下一代指挥大师是谁?下一代指挥艺术重任谁来担当?

美国音乐评论家、朱利亚德音乐学校演出经理人菲利普·哈特,在他的著作《指挥的新一代》一书中,列举了八位。这其中不包括罗林·玛泽尔和卡洛斯·克莱伊巴,都是四十至五十岁的中坚指挥家。八人之中意大利两人、印度、以色列、日本、荷兰、英国、美国各一人,没有一个是来自音乐史上人才辈出的德国、奥地利,以及捷克、波兰、匈牙利和苏联等国的。他们是:克劳狄奥·阿巴多(Cl-audioAbbado伦敦交响乐团),里卡多·姆迪(RiccardMuti费城交响乐团),祖宾·梅塔(ZubinMehta纽约爱乐乐团),丹尼尔·巴伦鲍依姆(DanielBarenboim巴黎交响乐团),小泽征尔(SeijiOzawa波士顿交响乐团),艾多·德·瓦特(EdoDeWa-art旧金山交响乐团),安德鲁·戴维斯(AndrewDavis多伦多交响乐团),詹姆斯·列文(JamesLevine纽约大都会歌剧院)。

在家族观念上,“世代”是指一族血缘的遗传和延续;历史学有文艺复兴、工业革命之说;在作曲方面,有的音乐学者认为: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与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是一条划分时代的隐线。那么,指挥的“新一代”是什么概念呢?

把视野扩展到指挥史上去,我们知道,指挥历来可分为两大派。其一是客观派:门德尔松开先河,看重原作,避免臆测,一切按总谱,演奏异常审慎细致。代表人物有R·斯特劳斯和托斯卡尼尼。其次是主观派:他们苦心孤诣地寻找“音乐之间和背后”的音乐,主张往原作中加入自己的处理意图。这一派的主要人物,多是桀傲不驯之徒,如瓦格纳、马勒和富尔特文格勒。

鉴于上述历史背景,根据三个条件,书作者遴选了八位指挥。

首先,“新一代”指挥要介乎于两大派之间。其次是世界一流音乐团体的指挥。第三,已灌制完成了所有重要音乐作品的唱片(本书后附有详细的唱片目录)。

三项条件首先要求新一代的指挥既要重视传统、忠于原作,又能以敏锐的洞察力,深厚的音乐素养,进而揭示出音乐遗产的无穷奥秘,使作品展现新内容,形成新风格,创造出新音响。其次,则是强调艺术实践的重要性,以便在指挥史上起到承前启后的作用。所谓承前,就是接替卡拉扬、肖尔蒂、久里尼和伯恩斯坦;启后就是给后进指挥以影响,提供稳定的指导。书作者极为重视唱片,他认为,唱片等有声记录媒介,不仅为全世界的公众提供了宝贵的精神食粮,还使艺术家本人摆脱了传统公式:老师—→弟子、大师—→门下的束缚。在今天,每个指挥都可以从研究唱片入手,听先人演奏,听自己的演奏,听同时代人的演奏,听出差异,听出不足,从而获得灵感,得到启迪。就经验而言,书作者认为八位指挥远比先辈大师们丰富得多。

音乐社会学者往往诙谐地称指挥为“独裁制”,把室内乐比做“民主制”。事实确实如此。指挥不就是演奏“人”这件复杂的乐器吗?那根细细的象牙魔棍上下挥舞,各种姿式和动作奇妙地组合、交叉、分解,变幻莫测;台上的音乐家忽而冷漠,忽而热情,台下观众的感情则波动不已,大起大落,如醉如痴。伦勃朗油画上幽深神秘的光线,能产生奇特的视觉效果;霍洛维兹的键盘音色千变万化,明亮、温暖、冷彻,更是难以言传。两把同样的古老的斯特拉蒂瓦里琴,放到大卫·奥依斯特拉赫和斯特恩的手上,发声效果惊人地不同。一个乐团由不同的指挥引导演奏,艺术的表达亦不尽相一致。

一九一四年,菲利普·哈特生于太平洋沿岸的俄勒冈州,早年曾在大学攻读化学。当他在剧场观看了托斯卡尼尼和斯托考夫斯基的音乐会以后,改变初衷,立志毕生从事音乐工作。最多的一年,他曾举办了八百场音乐会!

在完成本书的过程中,哈特多次拜访了八位指挥,有时在家里,有时在排练厅,有时甚至是在音乐会的后台。八位指挥对他谈到了自己的艺术观及抱负,对音乐艺术不倦的追求与热爱,大胆披露自己对下一步的设想与期待,还订正了世间奇闻逸话与自己实际生活不符之处。作者深深地为“新一代”八位音乐家所感动。他在最后写道:八位指挥正在接近艺术巅峰,他们能成为新一代的大师,他们能胜任音乐艺术赋予的使命。

(PhilipHart:Conductors:ANew Generation.木村英二译:新世纪の8人の指挥者,日本音乐之友出版社,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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