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白丁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在铁路部门上班,儿时唱的顺口溜一不小心成了现实:大皮鞋,呱呱叫,上火车,不要票。于是,每逢发工资的日子,我便坐着绿皮火车,从沛屯去徐州,早晨去,傍晚回,只做一件事,买书。
那时,我正做着作家梦,读书如饥似渴,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每个月二十多块钱的收入,除了零花,其余都交给母亲。我不吸烟,不喝酒,不喜欢吃零食,所以,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把零花钱给书店的老板。
下了火车直奔新华书店,那些书让我爱不释手,书店让我流连忘返。买了称心如意的书,再买点面包饼干之类的食物,这就是我的午饭。出了书店,我便去了云龙山,找个亭子坐下,立刻捧读新买的书,一边吃“饭”,一边啃书。那时可以不受干扰,沉浸书中,不知不觉,太阳偏西,我该返回了。
等下个月发工资,我便再一次到徐州,一头扎进了新华书店,然后,我的身影又出现在云龙山上。
随着读书日的临近,全民阅读又涌热潮,读书一时间再次成为热议。
不过,读书对于日益浮躁的现代人来说已经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快节奏,大压力,也让许多人无暇读书。其实,读书的话题不应该忽冷忽热,因为这本来就不是由某单位举办的一项活动,而应该是全民的自觉行动,它也不是一种时尚,应该是自然而然的日常生活内容的一部分。
我读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从七月读到第二年三月,每天晚上在灯下读几章。当我读完这本三卷本的巨著后,为自己没有与这部名著擦肩而过感到欣慰,因为不少作家朋友没有读完它,有人甚至表示向我致敬。其实,读书的过程是愉快的,就像吃货面对美食,慢慢享用。
最近两个月,我读了四部长篇小说,左拉的《小酒店》《娜娜》,巴尔扎克的《高老头》,斯坦培克的《愤怒的葡萄》,目前正在读左拉的《萌芽》。在午后的阳光房里,安静地读书,感受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这样的阅读需要让你的心平静下来,如果你處于浮躁之中,保准读不了几页就会放下书本,根本无法完成像样的阅读。
我以为,读书不能为读书而读书,最终还是要表达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这就是著书立说吧。
很敬佩那些饱学之士,他们终其一生,研究学问,著作等身。也敬佩那些小说家,像法国的巴尔扎克,中国的张恨水,写了那么多长篇小说。那些书就是他们无价的财富,他们才是真正的富翁,是那些坐拥百万千万的有钱人无法比肩的。那些辞世的作家们用一生的心血写就的作品,传给后人阅读,直到现在,他们等于还活在世上,打开书,我们便与他们有了精神上的交流。
到目前为止,我出了三本自己的书,放在书柜上,那样浅薄,那么寒酸。我不知道自己今生能写出几本像样的书,如果买书和读书过去现在将来都是我的生活习惯的话,著书只能顺其自然了,短期的目标是写完两本书,一本非虚构作品,一本长篇小说。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会一直写作,结集出版。
只要人类存在,文学就不会消亡。书是证明一个作家存在的最好方式,就像建筑、音乐、绘画,哲学、宗教等,它们的创造者不在了,但他们的作品永存不朽。
白 丁:本名张国志,就职于江苏沛县大屯煤电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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