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崔锐瑶
(闽南师范大学 福建 漳州 365000)
《警察与赞美诗》的主题探究
崔锐瑶
(闽南师范大学 福建 漳州 365000)
《警察与赞美诗》是欧·亨利短篇小说的代表作,其引人入胜的构造情节和深刻内涵令人回味无穷。作者通过多种写作技术表现手法,从语言层面上对事件进行夸张变形处理,展示出在荒诞的现实面前下层劳动人民的卑微无助和无以安身立命的生活窘境及混淆错位黑白颠倒的社会关系本文从黑色幽默的写作特色、和生存困境中人性的顿悟两方面对该主题进行探讨。
《警察与赞美诗》;主题; 黑色幽默; 生存困境
美国作家欧·亨利以其小说中幽默的语言、独特的写作技巧和深刻的社会内容在美国文学史上独树一帜。《警察与赞美诗》是他短篇小说的代表作,自发表以来其引人入胜的构造情节和深刻内涵,虽过百年仍是脍炙人口、回味无穷。小说描述了一个穷困潦倒、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为度过严冬而千方百计地故意以身试法试图进监狱,却没有达到目的,然而在赞美诗的感召下突然顿悟想 “改邪归正”,却被警察送进监狱。通过这个小片段,我们可以感受到下层劳动人民无以安身立命的生活窘境以及美国社会黑白颠倒的社会本质。作为这么一个严肃的主题,作者并不是通过主人公沉痛的哀怨或者悲愤的控诉或者言辞激烈的声讨,而是以幽默风趣、辛辣讽刺的喜剧性的笔调展示了苏贝是如何触霉头不遂心,甚至有些荒唐可笑的行为。但是这种发笑却是满含泪水,饱含辛酸,令人深思。文学中的苏贝是社会现实中下层劳动人民的一个代表,其充满“荒唐”的种种遭遇是现实生活中一个“夸大”的缩影。
“黑色”是悲剧的颜色,“幽默”是喜剧的效果。黑色幽默将悲剧场面进行荒诞地处理,将苦难与玩笑并置,将原本处于悲剧效果的人物放在哭笑不得的境遇中,让他们像小丑一样表现出滑稽可笑的一面,以病态、玩偶般的形象显示出对生活的无助、对现实的嘲讽和对生存的绝望。欧·亨利通过借用多种写作技术表现手法,从语言层面上对事件进行夸张、变处理,显示出与现实巨大的反差,突出表现在荒诞的现实面前小人物的卑微无助和混淆错位的社会关系。
欧·亨利在小说中大量运用了拟人、借代、比喻、反讽等多种修辞手法令人感到轻松、诙谐、风趣和辛酸。例如一开场,作者就用一种无奈自嘲的口吻将飘落的树叶称作杰克·弗罗斯特; 把流浪汉说成 “露天居民”; 苏贝所住的露天广场被借代成 “幕天席地别墅”,而北风是它的营房。这种诙谐、自嘲的气氛使得在痛苦的环境下冬天将至的那种寒冷肃杀的感觉不再凄凉沉重。又如苏贝想通过赖账入狱却惨遭痛打的情节。“两个侍者干净利索地把苏贝叉出门外,他的右耳贴地摔在坚硬的人行道上。像打开一支木工曲尺似的,他一节一节地撑了起来。”这里,作者似乎在赏玩苏贝的狼狈相,把小人物痛苦挣扎的惨状,用无动于衷的比喻写来,使人倍感辛酸。
拼贴画是欧·亨利在该作品中运用的又一手法,通过精选拼贴的六幅生活场景折射出资本主义生活的无序与荒诞。在苏贝的六次惹是生非事件中,人们更能体验到资本主义社会中荒诞不经、善恶不分、庸俗势利的丑陋本质。苏贝的第一次“作恶”便是想吃“霸餐”,可 是 他 的“旧裤子和破皮鞋”出卖了他,被赶了出来。作者形象地嘲讽了在宣传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资本主义社会中只认衣服不认人的虚伪势利的本质。苏贝拿走了一位“衣冠楚楚”的顾客的伞,可这伞竟然 “来路不正”。 “风姿可人”的少妇、“衣冠楚楚”的顾客都给人以品格端庄的感觉,却做了妓女和小偷。苏贝偶然性的遭遇却反映出当地卖淫随处可见、偷盗成风。反映出了资本主义社会是非混淆、善恶不分的本质。
存在决定意识,欧·亨利作为批判现实主义的大师就是要通过典型化的文学世象来揭生活的本质。《警察与赞美诗》发表于 1904 年,当时正是新工业革命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美国资本主义在工业化进程中取得极大的物质文明时,美国的生活方式也随之发生巨大的变化,贫富两极分化日益明显。作品开头部分衣衫单薄的苏贝和身穿海豹皮大衣的淑女的对比便奠定了美国社会贫富悬殊的主题基调。富人们在寒冷的冬天可以 “买票去棕榈滩和里维埃拉”,可以“去地中海游弋”或“到维苏威湾漂流”,而以苏贝为代表的穷人们则为冬天的食宿而“辗转反侧,不能入寐”。
欧·亨利就是要透过苏贝这一能指的薄纱,揭示在两极分化下所指的底层人民的生活窘境和在生存困境中人性的顿悟。在人的生存困境中,有两种张力制约着人性的发展。一种是以个体生命形式显现的人本体,另一种是危及人的存在的种种因素。人的生存困境的张力是人的生存困境与人的两种基本生存愿望的冲突,一种是实现人自我完善的自由生存的愿望,另一种是达到一个和谐安宁的生存处境的愿望,前一种是人的自由,后一种是人的幸福。苏贝面对三个月的严冬,只能舍弃自我完善的自由生存而选择一个 “幸福”的生存处境——监狱。因为那里不愁食宿,伙伴们意气相投。并且面对自己的奋斗目标,苏贝煞费心机,六次故意作恶,这显然是一个处于生命终极困境的流浪汉无奈的选择,全然暴露了他在生存困境中对生命本原最低级的捍卫。苏贝在对生命最原始欲望的执著追求中,却遭到了生活戏剧化的嘲弄,他的反抗也无法使他走出困境。苏贝的困境折射出为了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而挣扎的底层人民的生存窘境。但苏贝并非完全是一个为追求和谐安宁而入狱并完全舍弃自我完善、追求自由的故意 “作恶”者。面对赞美诗时,“他要把自己拔出泥淖”, “重新做人”。这从另一个层面体现了在生存困境中的底层人民的积极乐观的精神: 在绝望中发现希望并沉入悲观而激昂的乐观,对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由生存和理想人生的无尽追求。
欧·亨利所塑造的苏贝形象是当时社会现象的一个缩影,它以喜剧的形式体现了美国下层社会小人物的悲剧命运。这部小说让我们宛若置身于纽约大都市的大街小巷,目睹了像苏贝一样底层人民的坎坷艰辛的生活,清楚地认识到五光十色的美国社会的肮脏、卑俗的世态,领会了美国司法制度和社会制度的本质。苏贝的不幸遭遇蕴藏了“严肃的人生哲理”: 生活在美国社会像苏贝这样的下层小人物的命运,注定只能陷入泥坑而又走不出泥坑的悲剧。人无法从人本体的困境中摆脱,只能从困境走入困境。
[1] [美]欧·亨利 警察与赞美诗[A]. 禾子,选编. 大师的盛宴: 世界短篇小说精[C]. 北京: 经济日报出版社,2001.
[2] 张树生. 如何把握苏比的形象及其意义———兼谈《警察和赞美诗》的幽默艺术[J]. 扬州教育学院学报,2002( 04) .
崔锐瑶(1992-),女,汉族,籍贯:甘肃兰州,学历:硕士,单位:闽南师范大学,研究方向:学科教学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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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8-003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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