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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山的太阳

时间:2024-05-04

李琼荣

(福建师范大学 福建 福州 350000)

长安山的太阳

李琼荣

(福建师范大学 福建 福州 350000)

对于月份和季节的匹配,我向来没有概念,日日等候着太阳的升起和落山,看似留意了生活,却又时常被眼前的表象所蒙蔽,就这样既敏感又粗心地度过了二十几个春秋。特别是来到了长安山以后,对于季度就更不以为意了,这儿的气候总不按常理出牌,多雨忽晴,晴而暴烈。

在三月伊始,即使北方是大雪纷飞,却早已艳阳高照,而在长安山久不见太阳尊容,阴云遮蔽。日月同明,掐指数数,多久不见夜空皓月,就有多久没有感受过暖阳普照了。直至三月露尾,有一日夜里,排闼而出,暮夜上空,送来了一轮皎洁的明月,圆月周身散发着清亮的光晕,我暗自揣度,明日可睹朝阳之风采了,但我没有说出口,就同承诺一般,明说之后就少了一份珍视,也往往难以兑现。翌日,果然,日出。

耀眼的太阳,它的光芒里总有一种难隐的穿透力,不仅穿透门房窗户,还可抵达人心,暖洋洋地唤醒每一张熟睡的脸庞,开始新一天的生活。站在阳台上,伸伸懒腰,或是搬张凳椅坐下,尽情享受着太阳的温暖,身后楼道边角,都排队等着湿霉的蒸发;而眼前楼底下的大树杉,嫩青的芽叶都发了,紧团拥簇地挨着,蓬如成绿色的毛球,其青翠欲滴的程度,是还没伸手去捏揉,就已渗出了汁液。鸟儿在天台屋顶上飞,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似乎快乐地忘记了歌唱。林立的大榕树和长安山一样,风吹不惊,雨打不撼,唯独是遇见了太阳,所有山间的生灵和树上的枝叶都开始沙沙地欢腾响动了。

因为是在长安山,所以我们常笑谈,天天上课放学地往返就是在爬山下山,可以说福建师大的老校区就坐落在长安山上,新生若是不问,就是住上一年半载,也未曾登足山顶,常于山腰楼舍之间徘徊,偶尔抬望那几个用油漆染红的字——长安山公园,真所谓是“不识长安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长安山,一个多么古老的名字,充满了历史沧桑的韵味,也正因百年师大这所高等学府的存在,把长安山熏染得书香溢出,潜藏着有一种功力深厚的文化底蕴。为此,不必再追问,是长安山在师大,还是师大坐落于长安山,在太阳的庇护之下,两者早已浑然一体。

和煦的阳光铺洒了大地,哪怕是在茂密的丛林间,阳光也会努力地挤出些缝隙来,直到洒落在黑色的土壤上才肯罢休。在拦腰劈开的山体之间,开出了一条水泥路,泥泥洼洼的破碎,涤染了岁月的痕迹,而傍着褐色的岩石之下,长满了三叶草被,五瓣的小喇叭似的小花朵,也星星点点地盛开了,不深不浅的紫色,错落在绿叶之中,格外显眼。我多想停留在那儿,找找看,是否会遇见幸运的四叶草,可又偶然想起,一位友人曾说,我们之所以无法在三叶草中找寻那多一叶的幸运,那是因为三叶与四叶乃是不同的种类,若不是碰上基因变异的情况,那就是园丁撒错了花种……我也不知他的话是否科学,但假定真实的话,换过来想想,若是眼前全是大片的四叶草的话,那是不是找到一片三叶草才算一种幸运呢?我们常人的思维也真是奇怪,只有当某一样东西,在对比之下,显得稀有才会去珍惜。我想,这跟居住在长安山的人儿,在多雨的季节里期盼着太阳呢,在暴烈的日阳里抱怨没有雨水清凉的是同样的道理吧!这实在像似谎言一般,太阳也一定搞不清楚,它所照耀的人儿,对太阳是否同它对我们一样都是真爱呢?

我从不看天气预报,因为我知道太阳一直都在,该下雨时也不必跑得太快,这样的想法也许很天真,但如你相信每一天都会不同一样吧。因而,我从不苛求每一天要有如何的天气,不论是晴天,还是雨天,每一种风景我都同样期待。

但在有阳光的日子,好处就是能随心地到处走走,散步在长安山自成气候的地域里,随处都可能遇见美丽的风景。譬如,那长在墙缝之间的青苔,它们在多雨的天气里吸足了水分,待到初晴之时,才得以展现生命里最为翠绿的色泽。再如,绿荫底下,满地的黄叶,这其间的美感并不是只等金秋时节才能遇见的。每每遇到欢喜的景致,我思虑到底是匆匆地拍照后离开后再作欣赏?还是该抱以纯粹的审美之心,静静地,细细地赏个遍,就把美丽的景色留在深深的脑海里?这纠结的想法,不禁又联想到另一种常态,旅游景区里,游人每到一处,无不是把人置身于画面中央,快门一按,就算到处一游了,虽说这确实是比在建筑上刻字写名字要环保得多,但旅游本是眼界开阔和心灵的保养,可最终我们还是忘了初衷。看,长安山的太阳,就很懂得保养,谙熟于心理学,也仅仅是偶尔露露脸,持续保持着高度的新鲜感。我们不懂得心灵的保养,就是遇见再美丽的景致也沦落到走马观花的快餐形式,还好,长安山公园并没有兴建那些奇形怪状、值得“炫耀”的建筑,不然来者都光顾拍照,别说欣赏这郁郁葱葱的美,就连这儿新鲜空气可能都忘记了呼吸吧!

还有一处景致,可以细说,在校园东门的拐角处,牵着电杆和横线往上爬的藤枝,打着橘红色的花骨朵,就特别显眼。在第一次见它的时候,我竟疑惑它是否是假花?距离可以带来美感,却也同样可以带来猜忌,太美了还可能招来妒忌。我又在猜想,它绝不像舒婷笔下的凌霄花,非借“高枝”来炫耀自己,因为它明白自己永远无法企及太阳的高度,我们也做不到。而太阳的智慧就在于拥有温暖你的温度,也同样拥有你触摸不到的高度,也正因此,它可以滋养你也同样可以毁灭你,这取决于你与它的距离,人与人之间也亦是如此。攀援的藤花在努力地生长着,顾不上它几枝垂落藤条,日渐靠近斜对面那一株高大的相思树,而相思树就位于侧门,或许这株固执的藤花只愿路人抬头就能望见,而不是低头的瞥见,更不是脚下可以随意践踏的花草;也或许它只是为自己寻找一个生的出口而已,就同陆蠡所囚的常春藤一样,永远向着阳光生长。

诸如藤花这样独具性格而又美丽的植株,在长安山遍地都是,然而,我并不清楚它们的名字,可转念一想,又为何要知道呢?就像太阳一样,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定有人不知太阳的名字,无论蒙昧与否,那人依旧同我们一样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或许他还会给太阳取个不一样的名字,以自己足下的土地而命之,就如春日的我,惬意地享受暖阳浴泽之时,就会带点偏执说,这是长安山的太阳。

转眼盛夏来临,太阳又会以更大的热情来迎接我们,置身于大榕树底下,清风徐来,根须飘摇,静心感受清凉的慰藉。只要留心,生活处处有美景,如若不然,来长安山走走吧,或是避暑,或是来晒晒这里温暖的太阳。

李琼荣(1991-),性别:女,民族:汉族,籍贯:海南省海口市,职务/职称:学生,学历:教育硕士,单位:福建师范大学,研究方向:学科教学(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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