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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君宜编辑思想中的现实意识

时间:2024-05-04

吴佳丽

(湖南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湖南 长沙 410000)

韦君宜编辑思想中的现实意识

吴佳丽

(湖南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湖南 长沙 410000)

韦君宜先生是一名热情奉献于编辑工作一线的前辈,编辑不仅要成为一名埋头于字里行间的文字工作者,还要努力理解作品背后人的思想及社会意义,更要学会用整体地、联系地眼光去看待工作,让自己的编辑工作更好地与现实相融,满足作者和读者的需要,得到不断突破的发展。纵观韦君宜先生的编辑工作,她一直活跃在理解现实、思考现实、作用现实的过程中,从《中国青年》时积极参与救亡革命工作,用刊物陪伴大变动中的青年到晚年卧病在床写出《母与子》、《露沙的路》、《思痛路》,她一直用自己的行动告诉编辑工作者不要仅囿于工作间,而要走出去“看生活”、“看问题”、“看时代”。

1 联系编辑客体的“生活意识”

“好的作品从生活中来”,这是韦君宜先生在其整个编辑生涯中都在强调的一句话,她把“有生活”称作好作品的基础修养,其实这一修养不仅是韦君宜心中对于作品的要求,也是她对编辑工作者素养提高的一条重要要求。与编辑工作者相对的编辑客体——作品、作者、读者都来源于生活、扎根于生活,“生活意识”则应该是编辑在工作中应严肃树立的一种心理。

于作品来说,编辑是作品与读者之间的把关人,是发现好作品的千里马,一篇作品是不是优秀的精神食粮、能不能成为丰富读者思想的营养,少不了编辑这位伯乐的助推之力。在这一点上,韦君宜认为,编辑要有基于“生活意识”的辨别能力和理解能力;是否真实,是作品能否进入读者视野的第一层考验,需要编辑辨别;作品能否反应社会现实、引起大众共鸣,也需要编辑理解。这些,用韦君宜先生的话说“成天闷在大楼里是看不出来的。”,而要下去生活,理解作品所形成的现实基础。

于作者来说,编辑不仅是发现人才的伯乐,还要充当其作品的“参谋师和理发匠”,如果不理解作者写作的经历和来由、不理解作品内容的来源,编辑与作者的关系将会停滞不前甚至破裂。例如在出版长篇小说《将军吟》时,如果没有韦君宜先生与作者详谈了解他在文革中的经历,没有韦君宜与其它编辑深入卷进文革的那些年经验,恐怕这部在当时属敏感题材的小说将与大众视野失之交臂。

既然编辑是作品与读者、读者与作者之间的桥梁,那么理解刊物、读物相对应的主要读者,研究读者的主要需求就是编辑的必要之事。如若没有敏锐的“生活意识”,则会很容易造成作品与读者、读者与作者之间关系的失衡。例如,在我国的六、七十年代,一些含有低俗内容的小说常成为畅销书,捧为一时之热,编辑工作者把这一现象责怪于商品化进程的影响,其实在于当时的大众读者普遍文化层较低,出版社所出书籍大多数超出他们的理解范畴,才让这些低俗内容小说横行市场。在那样的情况中,韦君宜先生就提出一定要研究读者结构,弄清楚怎样用好的精神食粮去满足不同层次的读者,不要一竿子行事,而要研究不同层次读者当时的“阅读之急”。

2 改善工作的“问题意识”

韦君宜先生作为一名终生奉献于党和国家编辑事业的老编家,历任《中国青年》、《文艺学习》、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主编、总编、社长,不管在哪个阶段里都始终把编辑工作看作比生命还重要的事业,更贴切地说“看作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样的眼光无时不刻都磨砺着韦君宜先生,作为编辑需真正敏感地去体察工作中的一举一动、一事一物,去用实践体会和促进工作的发展。“爱之深责之切”,也正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韦君宜同志非常善于发现工作中的问题,这种强烈的“问题意识”在其后期的工作变现得尤其明显。

不能逃避问题,不能推卸责任,更不能妄加揣测问题,从韦君宜先生写得编辑总结《老编辑手记》中,韦君宜先生经常提到作为编辑不能总混日子地去工作而不求发展、不能总是批评别人而不自我批评,尤其反对只看到工作中问题的表面形式而不探求其原因的表现,这在她看来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韦君宜先生的做法是深入问题本身去探求它的来龙去脉。虽然晚期,韦君宜先生已担任总编、社长职务,身体也为疾病所扰,在发现当时编辑出版环境中经常出现“读者想买的书买不到,书店想卖的书卖不掉”的事,她自己曾多次亲自去书店站台,发现由于某些书发行较少、书目信息滞后导致了购书与买书之间的脱节。

当时整个出版环境也都持续出现停滞不前的状况,出版社出书数量受限、书店销书受挫、印刷系统不堪重负、读者需求也经常不能得到满足。韦君宜在对待这些困境时既要全面地看问题也要“抓主要矛盾”地看问题,她当时提出,出现这一境况,出版研究读者需求不够深入、发行“统购统销”的方式太单一、印刷机构数量少、出版社宣传方面薄弱都是其中原因。作为编辑工作者最应该做的就是深刻地自我批评,找出自己不够好的地方,真正走到目标读者的心中、生活中,了解他们的迫切需求;同时也应该加强宣传工作,如办书评复刊、加强文艺界本身的书评和介绍工作等。

最后,在解决问题这一方面,韦君宜先生也一直提倡编辑们要勇敢地提出建议、做出行动,不能畏手畏脚;就算是建议不能得以实施,也能在社会上吹出一阵促进改革的风尚。在其整个的编辑生涯中,不管是在革命还是在后期的改革,韦君宜给我们留下了以为敢于思考、敢于行动、敢于承担的老一辈编辑家形象。文革之后,为了文学亟待复兴、群众精神思想得以重振而出版的一系列敏感题材书籍和新人书籍;粉碎“四人帮”后,为了让大众看到社会主义的新气象、新发展,而创刊的《当代》。甚至在后期,韦君宜先生因疾病缠身而不能再从事编辑工作,意识到发行跟不上的问题,她还是撰文呼吁广大从业者、给发行机构详细地列出了“书店分工”、“书店拆小”、“成立联合发行机构”等建议。

面对编辑工作,韦君宜先生寄予的是极大的厚望,所以她不能去忽略其中大大小小的疾病、问题,她带着“问题意识”希望自己的编辑工作和同行的编辑工作都能得到改善和发展。

3 适应商业化的“经济意识”

编辑工作是满足读者的精神文化需求、引导大众正确思想文化走向、传递精神文化财富的伟大事业。这一事业必须以内容为先、以读者为重,但这一事业也需要有良性的循环和发展。从计划经济走向商品经济这一时期,当时许多编辑仍对出版事业商品化持有偏见,对于出书是否要赢利的问题仍用固有思维去看,还有很多出版社对出书、卖书、资金耗费等方面都没有科学的核算。时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的韦君宜先生提出不管处于什么时期,属于国家事业的编辑机构都不能给国家亏本,认为编辑机构应有正确的经济意识足够去面对各种情况的发生。

韦君宜先生认为书籍虽然属于精神产品,它同时也属于物质产品,因此它必须符合经济规律,都则无法再扩大再生产,这样下去编辑事业也无法在得到长足发展,从而也无法更好地促进国家文化事业的发展。这种意识并不是大家所说的资产阶级自由化,反而它是从国家层面上促进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这种商业化的意识讲求按规律办事,必须用科学的方法去追求经济效益,具体来说在编辑工作中应考虑到成本、利润、资金利用率、资金轴转了吧等多种因素。在这一点上,韦君宜先生曾专就1936年、1982年个别文学作品的定价和年份的生活指数比作了比较,反映出物价水平、生活水平上升的情况下,这一类书籍的定价规定不涨反降,这对文学书籍的出版工作起到了一定的阻碍作用,编辑工作者可就此情况做呼吁和提出相应对策。

4 要考虑不同读者层的情况

韦君宜认为编辑工作者不能盲目出书、过度出书,浪费出版资源,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都会受到损害。所以在工作中,不仅要考虑到读者随着时代变化的阅读需要,又要顾及不同读者层的知识文化需求,这样才能合理出书。生产精神产品不能和生产其它产品一样,应当考虑如何用不同的精神食粮去满足不同读者层次,让各层次的读者的思想文化、精神世界都能得到更好的丰富。例如在1983年,韦君宜先生就提到,“四人帮”粉碎后大众读者的理解能力和知识水平普遍不高,他们需要好的通俗读物来充实生活,许多大社应放下架子,出版具有优秀文化基础的通俗读物,而不能让许多内容、艺术水平皆低的通俗书籍占领读者视野。

韦君宜曾不止一次在出版工作中提到,不能简单把出版工作的经济效益看做受市场驱动的产物,防止真正错误的商业化对读者的精神污染。看见何种题材畅销印什么,哪本书卖钱就多出版哪本,不仅将自己的出版方向真正走向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同时;长远的来说,大众对好书籍的辨别力、对知识文化的系统学习都受到一定的挫伤。因此,商业化条件下的经济意识要有正确的内容导向,韦君宜先生认为出版物的“真善美”是编辑工作者出版书籍时的基础考虑,也是对文化事业的起码尊重。在人民文学出版社时期,韦君宜先生发现当时的通俗文学市场并没有得到正确的规范,很多书籍不管内容高下、是否具有出版水平,只要标上“香港”二字,就会热卖;更有一些武侠小说作者,只是游戏文字,并不会考虑其时代现实高度;这一类书籍,在她看来不仅污染思想,更是浪费纸张,实属不利的经济效益思想,让真正好的经典文学书籍和反映新思想的书籍得不到出版。韦君宜先生也曾就此做过努力,如组织出版《微型小说评议》,选取优秀的古典文章,翻译成白话文,邀请名家评议,力图出版有内容、有高度的通俗读物,考虑经济效益的同时,也收获社会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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