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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奋开启幸福路(外一篇)

时间:2024-05-04

唐代著名诗人、哲学家韩愈有句名言说得好:“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句话道出了在学习上孜孜不倦地进取,就会获得成功的真谛。三十几年前,一个农村小伙子,在艰难的生活中,锲而不舍地追求文学创作,终于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命运,获得了一种新的生活环境。

那个在艰苦生活里奋斗的农村小伙子就是我。

三十几年前,我高中毕业当了两年民办教师后,由于大队支书做了手脚,让只有初中文化的女儿顶替了我的工作,把我挤下了民办教师的岗位。从此,我回到了生产队里,回到了兄弟多而又穷得年年亏账的家,和兄弟及父母一起,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修理着地球。

我在家里的兄弟中排行老三。我回到家以后,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都已相继成家立业。家里只留下了我和年迈的父母,以及父母欠的一屁股债。面对如此的家境,起先我有些绝望,认为自己是打光棍儿的命,一生一世只能是以泥土为伴,跟泥土打一辈子交道了。

天无绝人之路。一天,我去田间劳作,带着家里一只旧收音机放在田埂上收听,当收听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青年之友”节目里介绍一些奋斗者的感人事迹以后,我热血沸腾,决心向命运挑战。于是,我在劳作之余,拿起笔来,借着老妈缝补衣服时点的煤油灯的亮光,开始了寂寞清苦的业余文学创作。

乡里的夜幽静而漫长。农人们每天吃了晚饭后,文化生活极度匮乏,只能过着“劳作、吃饭、睡觉”三部曲的生活。农事得闲的时节,农人们吃完饭,早早地上床睡了觉。整个乡村的夜寂静得可怕。尤其在那种漆黑一片、狂风大作的夜晚,更是阴森可怖,让人毛骨悚然。记不清有多少这样的夜晚,年迈的父母都进入了梦乡,我还在伏案写作。直到“雄鸡一唱天下白”,才知道天已经破晓。但耽搁了睡眠的我,头脑整天昏昏沉沉,丢三落四。一次,去秧田里播种谷芽时,脑壳里还在想着文学创作的故事情节,却错把糯谷芽当成粘谷芽,撒播到粘谷的秧田里了。为此,年迈的老父唉声叹气,说我是书呆子一个,身无寸用。

我属相是牛,认准了的事就会百折不挠,追求到底,永不回头。父母对我追求文学的哀叹、反感、责怪与不解,并没有影响我坚持写作的信念,没有打消我继续创作的热情,没有磨灭我追求文学的意志。时隔不久,我这个连小小的县城都没有去过的农村小伙子,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在寒冷的冬天,我拿着自己写下的几篇儿童文学作品,搭着一个熟人开的货车,冒昧地跑到长沙,找到当时《小溪流》的主编、著名儿童文学作家金振林的办公室,恳请他对我的作品进行指点。金老师看到我天寒地冻、大老远地来长沙求教于他,很是感动。阅过我的作品之后,留用了两篇,并送给了我好几本优秀作品集和一本笔记本。金老师在笔记本的首页上给我题词勉励:“年轻人,请珍重地描写吧,时间正翻着书页,请着笔。”

金老师对我的关爱与勉励,就像我这个在沙漠里行走的人突然遇到了绿洲,受到了莫大的鞭策,在文学创作的道路,增加了无穷的动力。

深更半夜里来灵感了,我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写作;劳作和与人交往时,发现了生活细节,我便在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记录下来。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汗水浇开幸福花。在我的不懈追求下,我写下的作品,除留用的两篇作品在《小溪流》上发表外,不久,《重庆晚报》副刊部主任胡万俊和《洛阳日报》副刊部编辑李宝琪又相继发表了我的几篇小说。随之,在乡里,便有了名气,便有了自己施展才华的舞台。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当时,乡党委乡政府的领导十分重视人才,求贤若渴,把我调到了乡广播站,发挥我写作的一技之长,让我从事通讯报道工作。至此,我的命运得到了彻底的改变,离开了我念念不忘的父老乡亲和养育过我的那片热土……

毛叔

毛叔走了。在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中,勤劳一生的毛叔,因病辞世,离开了他眷恋的土地。

我的父亲三兄弟中,毛叔排行最小,因他的小名叫毛伢子,侄儿侄女都称他毛叔,又因他是我父亲最小的一个弟弟,我有时还喊他为“满叔”。

在我的印象中,毛叔是一个聪明好学的人。用我家乡的土话说,毛叔是一个脑壳开窍,心里有“眼”的人。泥工师傅砌墙或打灶,毛叔只要瞟学一下,就成了当地一个出色的泥水匠;酿酒师傅上门到他家里,熬制几锅酒,毛叔只要瞟学几眼,就成了一个标准的酿酒师傅;做红薯粉的师傅,在他的面前做几挂粉丝,毛叔也就成了一个顶呱呱的做粉师傅……

毛叔好学,肯研究,农家用得着的手艺,他大都掌握在身。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村子里的乡亲们盖砖瓦房,打节煤灶,一准儿会请毛叔上门帮工。

磨豆浆,打豆腐,毛叔更是一把手。每一次,毛叔打了豆腐,从布兜里倒出豆渣,经他做成的霉豆渣,乡亲们拿去炖鱼,味道透鲜滴,令人垂涎!

一年四季,毛叔都闲不下来。他总要凭着在外瞟学的手艺,加工一些农产品。卤蛋、咸蛋和皮蛋,他经常加工,供家里人食用。

我的家乡位于湘北的洞庭湖区。那里湖塘密布,河道纵横。毛叔生活在这样的一种环境里,从小的时候起,就掌握了水性,瞟学了踩水、潜水和游泳。我十一岁那年的夏天,到一条小河里玩水,由于不会游泳,不小心掉入了深水里,手脚乱扑腾,口里呛着水,边喊救命,边往水下沉去。

说时迟,那时快,恰巧路过那条小河的毛叔见状,一个猛子扎入水中,用手把我托起,一路踩水把我送到了岸边。

可以说,农村里的手艺,毛叔样样都懂,门门都会。这都是他通过瞟学,肯钻研,勤琢磨的结果。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几十年过去,岁月苍老了毛叔的容颜,也摧坏了他的身体。二〇一八年早春二月的一天早晨,毛叔在乍暖还寒的天气里,突然哮喘病发作,喘不过气来,永远地闭上了他那双瞟学手艺的眼睛,离开了人世。从此,我和毛叔便阴阳相隔,只能含着泪水,在梦中与他相见!

作者简介:陈青延,曾用笔名驰远、花香心悦,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湖南省南县广播电视台副科级干部,系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湖南省劳动模范。1983年开始写作,作品散见于《人民政协报》《中国煤炭报》《中国政府采购报》《中国石油报》《中国社区报》《中国安全生产报》《中国劳动保障报》《湖南日报》《天津日报》《作家报》《江淮时报》《西南商报》《世界日报》《人间福报》《新湘评论》等两百余家报刊,著有文集《林中空地》《真情依旧》等。

(责任編辑 张云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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