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泉声
◆即将结束的下午
在即将结束的
下午,我拿起一支水笔
在他未死之前已经划过的直线上
“这完美的控制,像滑雪者的控制
避开每一处致命的险境直到最后的跌落”
再划出一道波纹
他已经去世,这是他引用
洛威尔的一句话
评论普拉斯的诗。这时
一只麻雀的叫,点缀在锯木声里
从拉开的一尺多宽的窗外过来
我不打算听下去,我专注于
“一组意象如听命于一个心血来潮
而又不可忽视的命令一样地
涌现出来,开始活动”
楼上五岁左右的孩子,不知整天扔些什么
这次,是一个球状的
弹性很棒的玩具吧?渐弱
渐弱。“它们代表了达到极限的意象派写作方式
即庞德所称的在同一时刻表达感情
与理智的错综”情感与理智
在同一时刻。字迹突然暗了一下
凉风吹来,女人在楼下呼唤
久未应答,便连声咒骂
“其变形的速度和隐喻的热切
由自身联合力量的逻辑而激发
……”够了,我听到有人说,这么多够了
尝一尝就行。光线又暗了些
◆在黄昏的河滩上
仿佛某种隐秘的仪式
我们坐在石头上抽烟,等待天黑
期盼一两个鹅卵石飞起
天色渐暗。我们也进入了低音区
不再多语。看长桥
这把梳子,梳理着某些乱象
北边的山坡上,两盏灯光
在河水中,飘荡着
不变的主体
有那么一瞬,我与河石交换身份
却浑然不知,他是否喜欢
这水墨般的心境
◆选 种
走进院子,我看到父亲
坐在金桂树下,选取山药种
每切好一块,伤口处
粘些生石灰,然后,放进小纸箱
类似的事我做过,当兵那年
种土豆,每一块必须留下二、三个小芽苞
我看着父亲,粗糙的手指
灵活的转动着
选种这把活,也好像我在每首诗中
有意无意留下的
或深或浅的空,当然
很多时候,可能是种瓜得豆
想着这些,我来到房顶
几块苇席大的堆积土,春光下
看上去松软、舒服
白头翁,躲在院门外
银杏树的枝叶间,歇一会
唱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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