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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间男白领,一段历史的转述者

时间:2024-05-04

侯长生

历史的真实性究竟是什么,在很多时候并不是很重要,因为那已经是永远无法考证的秘密了。历史的“用途”或“作用”才是人们关注历史的本质原因。但是,只有理解了历史,才能确定历史的用途。

问题恰恰在于“理解”往往是把握历史时最大的困难。今天我们所接触到的历史的形式和内容也许有一些是保存着原样的,比如文物考古提供的实证材料,钟鼓鼎彝、亭台楼阁乃至陵寝棺椁。但大多数时候,历史材料本身已经变成了“历史”的代称。

既然今天的历史只能以理解的方式接受,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理解。对理解的表述形成对历史新一轮的阐释。由于语言和意义之间的差距,阐释过程与理解意义必然会产生一定的差距,再到下一层的阅读者,会再次因人而异地有着理解的差异。于是,历史转述者的理解和阐释,成为了衔接历史与现实的桥梁。当然,前提条件必须是一个好的转述者。

孔子称自己是“述而不作”,也就是说他努力让自己做一个忠实的叙述者,不想带着先验判断对“过去”进行评头品足。此后很多历史研究者都满怀着崇敬之意,试图去再次实践这位圣人的理想。尽管很多自诩客观的历史研究者都怀有这种想法,但事实上,语言文字本身就足以构成评论了,语义的丰富情感表达和材料的取舍都可以成为某种态度或倾向的意义表示。

所以,说史也就成了为论史。虽然没有长篇大论,甚至写作者也刻意回避着褒贬鲜明的话语。可是,转述者的态度还是会不断地渗透进去,个人的思想还是会在转述中时隐时现。甚至从一开始,转述者就是按照一定的思路和方式对材料进行选择和评论。

在陆家嘴的某座玻璃幕墙里拥有一个格子间的80后上海白领宋毅是一个历史转述者。很显然,他并不想把自己的身份定位为一个历史研究者。可能他也不想作一个自言自语式的历史叙述者,他更希望的是把自己的想法、观点以特有的言说方式表达出来,希望有很多人听他讲述过去的故事。他自由自在地遨游在历史的资料中,把自己感悟用现实的眼光去透视一遍,过滤一次,将材料变成自己思想意识下的故事,让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具有了系统而完整的情节。

《那时英雄》写的是隋唐年间的事。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甚至无边无际的英雄气一直蔓延到了新建立的帝国,此后中国历史上再没有出现过如此崇尚侠气勇武的朝代。这个时段资料已足够丰富,同时又不至于令人目不睱观。陈寅恪先生曾说自己“平生为不古不今之学”,汪荣祖指出“不古不今”即魏晋六朝、隋唐五代,并以为前此则史料断缺,后此则汗牛充栋,容易为材料所困。可见这段时期有着史料学上的特殊性。不过,宋毅对材料的取舍并非按严格意义的学术标准进行,新旧唐书、形形色色的笔记小说、民间的戏曲、演义从中汲取了无数的题材。真与假、是与非,同样的事件,同样的人物,从一些人口中说出时,要么会变得晦涩含糊,要么会变得呆板生硬,总之会令人难以卒读。但经宋毅之手的历史,则变得轻松愉快,简明易晓,甚至不乏幽默风趣。

过去我们常常以为历史最宝贵的地方在于它可以为我们提供过去的经验教训,所谓的“以史为鉴”就是说它可以给我们当镜子用,让我们有自知之明。或者也有人以为它可以为我们提供很多趣闻轶事,有着寓教于乐的作用。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不去计较那些得与失、功与利,至少历史可以给人智慧:既有历史本身的智慧,也有说史、论史者的智慧。

《那时英雄·隋唐战史》:宋毅著,陕西人民出版社,2009年1月出版,定价:29.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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