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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的疼(组诗)

时间:2024-05-04

龙小龙

宠物

余秀华的宠物是狗,她们

来回颠簸在田园,种植

收割了许多干净的粮食和诗歌

冷巉的宠物是蛇,常常

与她纠缠不休,甚至

关于朗诵诗歌时的音准

张之的宠物是两条拐杖

相互搀扶、支撑

在领奖台上站成大写的人字

我的宠物是一群寄宿的

食客么?吃着我身体的

利润,让我灵魂长期亏空

河流上游

从上游飘来的一朵花

也许累了,想靠近我脚下的岸

回旋的江水发出嘲笑

漩涡荡漾,显得意味深长

我承认自己木讷,更不懂

上游的春天,是不是

故意提前为我落幕

而下游的季节却含苞待开

我想俯下身子,捧起这片残红

她却又被冲走了,没有冲走的

我和影子,像空落落的梦

虚构的疼

你说我想你,为什么

只像梦呓者一样重复

却站在幻觉中一动不动

你真是一只呆鸟

我闭上眼,感觉你在我唇上

放了一片羽毛

像月光般的迷离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哀伤

好吧,为了证明我是

一个听话的孩子

从此往后不再在纸上

抒写那些虚构的疼

我的爱

有个诗人从中国无数省份

爱到云南,从云南省爱到一个

小小的昭通市,从昭通市

爱到土城乡,从土城乡爱到

自己的亲人。他狭隘偏执地爱着

越来越缩小,那逐渐缩小的

过程,耗尽了他的青春和悲悯

而我从母亲的奶头爱起

还爱过村里新娘们有限的奶水

我从一个汉语拼音字母

一直爱到唐诗宋词,从小山村

爱到全中国,最终成为灰烬

我的爱便从具体的地球

无限放大到缥缈的宇宙

事实说明,诗人的思维

往往是不正常的

幸好我不是正常的诗人

窗外

喧嚣的机器温顺起来

尖利的北风,像工头

歇斯底里地嚎叫着,硬皮靴

贼亮,而语气已明显变软

那个上班的姑娘,用羽绒

裹紧了身子,看不见

颤巍巍的双峰,那丰满的

臀部,却依然让人浮想联翩

该模糊的模糊,该清晰的

越加清晰,沉重的目光

很快轻松起来,隔一层玻璃

就会产生这种美妙的效果

冬至

窗外风在咆哮,我的小木屋

像一座孤岛,处于一种

凌厉的攻势中。暖气熄灭了

该点燃多少根蜡烛,才能

达到成都的体温,我得算一算

但凡明媚之日,没有留心

季节变化,当情况突发时

就像一场严寒或感冒

夜半记起曾经破碎的

爱情一样,猝不及防

我无法原谅自己

在这个自然降临的节气

独在北国,却不敢深深地想你

十二月

大雪断断续续,北风此起

彼伏,阳光亮出了一道

保护色,凶悍的寒流

便不敢过分放肆

去戳痛大阴山的伤口

目光在酒杯里浑浊

车马似曾相识,举着

各种牌位,列队经过

我面前时,敲了十二下

铃铛,其余都是幻觉

大地光洁如纸,有细微的

痕迹,暗示晾干的乡愁

我希望通过更多线索,证明

你是这座天空之城的清道夫

告别

我用目光搜索大地,就像

在电脑上,百度一个词语

我试图搜出一种花朵

残留在茎干上的精神

与气度,对抗落空的萧瑟

我已习惯酒瓶前面空無

一人,习惯在纸上游离的风

将尘埃吹满天空,把月亮

钉在黄昏的墙壁

时光偏废时,我会想你

十二月。霜雪临近,取暖的

词语快用光了,当你若无其事地

转过身,我向你的背影狠狠地

攥紧了拳头,又不忍挥霍握别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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