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得知张胜友老师不幸去世的消息,是从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著名作家李春雷老师的微信中,随后,我又给我的朋友张胜辉(张胜友弟弟)打电话得到了证实。其实在两个月前,我到北京铁道党校学习期间曾与张胜辉见面,问起胜友老师的近况,得知他在北京协和医院住院,我曾要求去医院看望胜友老师,被胜辉婉言谢绝。我只得从心中祝福他早日康复。没料想,天妒英才,才短短二个月,他就突然离开了人间。
11月8日晚,我在北京鲁迅文学院,与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李春雷老师通了电话,我们约定,他11月10日上午从石家庄乘高铁到北京西站,我们在西站出站口见面。10日上午,我乘坐好友李少波的汽车顺利接到了李春雷和中国铁路作协副主席刘华,一路上,我们几个回忆着与张胜友老师的交往,个个都对张胜友老师的人品和文品高度称赞赏,在文学道路上,我们都曾得到过张胜友老师的热诚帮助和悉心指导。10点半,我们一同来到八宝山公墓“兰厅”前,斯时,兰亭已站满了前来吊唁的人。随着吊唁的队列,我缓步走进大厅,不禁百感交集,悲从中来。
我与张胜友老师认识十余年了。那时,张胜友老师是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党组成员,中国作家协会出版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期间,我曾多次听过胜友老师的报告和讲座,也曾专程到他办公室聆听过他的教诲,如坐春风。而当我每次拜读他文辞并茂的散文,或是思想深邃,构思奇巧,文采飞扬的报告文学,乃至观看他的一部又一部纵横捭阖、气势宏大、如黄钟大吕般的影视政论片时,深深感受到胜友老师至深至强的思想穿透力,和他精神追索的至高至广,真切地感悟到他驾驭文学的深厚功力。胜友老师的谈吐颇为不俗,每每激情四射,角度独特,引人入胜。青年时期,他从闽西山区来到上海复旦大学就读,毕业后又走向北京,当时正值中国改革起航之时,张胜友老师开工揽月,投身到大时代的滚滚洪流中,他是改革的践行者,阐释者,鼓吹者,也是中国40年改革开放的见证者、传授者,他以一部部反映中国改革开放的著作,为改革开放鼓与呼。他撰写的电影电视政论片有《十年潮》《历史的抉择》《百年潮·中国梦》等,从这些名字就能看出他视野的开阔,和笔触的雄健。胜辉告诉我,他哥哥胜友在写《历史抉择》时,住在深圳宾馆里,当时,他发着39度高烧,在血压只有50到80的状况下,仍然坚持创作,他在床头放一个垫子支起播音设备,看了5天原始资料,又用了20天时间写完了解说词脚本,此片后来成为十四大的献礼片。它见证了中国改革开放艰辛而辉煌的历程,同时他还用手中的笔表达着自己对改革开放的思考。看他的政论片是一种享受,他所表述的事件,都能客观、公正、精准、理性、有说服力地概括,又有严密的思辨逻辑。
我第一次拜访张胜友老师是在2006年秋天,在他的弟弟张胜辉的带领下,我走进了张胜友老师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比较简陋,一张不大的办公桌,一组木制沙发,沙发前放着一张长条木制茶几,见我进来,他热情地与我握手,并示意我在茶几前的沙发上坐下。然后,他拿起一个白色小瓷杯,倒入咖啡,用一柄纤细精致的钢勺,缓缓地搅拌了一会儿,接着一件让我感到吃惊且终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他竟双手将搅拌后的咖啡递给我,让我品尝。我实在有些受宠若惊,因为我平时很少喝咖啡,再者作为一个省部级领导,能为我搅拌咖啡,并双手递给一个求他帮忙办事的年轻人,实在出乎我的预料,我略感有些不自在,想婉言谢绝,而他仿佛能看出我的心思,说道,这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咖啡,你品尝一下。我激动地从他手中接过了咖啡,小心且慢慢地品尝着。
接着他又很娴熟地冲了第二杯咖啡,自已饮用。我一边慢慢品尝着咖啡,一边向他汇报着我的创作情况。我还告诉他,我多年前曾填报过申请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的会员表”,以后也收到过中国作协创联部让补充资料的信函,但由于当时忙没有及时补充资料,今天,当我再找到创联部的同志时,他们告诉我,由于年久,再加上人员变更等原因,以前报的资料找不到了,并建议我重新填报入会申请。张胜友老师关切地问我介绍我入会的人是谁,我回答:是人民日报社文艺部缪俊杰老师和工人日报副刊王恩宇老师,他简单思考了一下后,建议我让叶延滨、张同吾两位老师当我入会的介绍人更合适,他说,你出版有诗集、散文集和小说集,但出版的诗集较多,我给你介绍的这两位都是写诗的,这样会好些。然后,他给时任《诗刊社》主编叶延滨老师拨通了电话,并把我的情况介绍给了叶老师,又把叶老师的电话亲笔写在我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临近中午,张胜友老师邀请我们到作协餐厅共用午餐,我怕打扰张胜友老师,道谢后,离开了张胜友老师办公室。下午按照胜友老师的交代,我打通了叶延滨老师的电话,因为当时诗刊社正在装修,我直接来到叶老师家里,叶老师热情地让我坐下,然后他给张同吾老师拨通了电话,张同吾老师和叶老师当时同在一栋楼上住,他俩成了我加入中国作协的介绍人,正如胜友老师所言,当年我就顺利加入了中国作协,我对胜友老师对后辈的悉心提携,心存感恩……
在张胜友老师的告别仪式中,没有哀乐,那流淌的音乐,如泉水漫过秋天的原野,静谧、清纯而淡雅,拨动着前来送行者的人们的心弦,那淡雅的忧伤,化成了浓浓的哀愁。随着音乐,人们陷入了對胜友老师的缅怀和悲伤中。
诺大的兰亭室内,吊唁的人排成了一条条长龙,我一边随着缓缓行走的队伍移步向前,一边看着生平上面对胜友老师的介绍及胜友老师对社会和国家的贡献。人们分成5队,缓步前行,这也是每一个人迟早都要走的路。
在追悼会现场,胜友老师的遗像是一张穿着白色衬衫,蓝色夹克外套的彩色照片,他的眉端在笑,嘴角在笑,满脸都带着微笑,这和他生前给人们的印象一样,和蔼可亲,温雅谦和。
如今,胜友老师安静地躺在花海里,人们纷纷献上白色的菊花,以寄托哀思。我在献上白色的菊花后,含着眼泪,深深地向张胜友老师的遗像三鞠躬,并默默地祈愿他一路走好。
责任编辑 杨 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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