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的北海道之知床半岛

唐晓东

北海道知床半岛不仅有原始森林、流冰和丰富的海洋资源，还有多种野生动物和独特的生态系统。北海道知床半岛于2005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自然文化遗产。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知床半岛东南部的罗臼。罗臼是个小渔港，没有大型旅馆，站在旅馆的阳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大海，整座小城被北方渔港特有的情调笼罩着。

每年冬天从1月下旬至3月中，鄂霍次克海被冰封成白色大地，流冰从西伯利亚涌向北海道。鄂霍次克海是日本唯一可见神秘流冰的沿岸，也是流冰所能抵达的世界最南端。乘破冰船出海是当地最受欢迎的旅游观光项目，普通游客会前往半岛北部去看流冰，而摄影师们则多选择南部的罗臼港，因为在这里可以轻松拍到“北海道双骄”——虎头海雕和白尾海雕。

我们提前预订好了第二天的头班船。早上5点赶到码头时，船已经在码头等待我们了。破冰船在夜色中起航，海面上风平浪静，此刻只有我们一条船在平静的海面开出一条水道。清晨的气温大概在零下25度左右，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流冰前，船长放慢了速度，加大马力开始破冰前进。

不到6点海面开始泛起了红光，晨曦中，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冰面瞬间燃烧起来，海鸟穿梭于冰雪红日间，身后，深蓝色的天空中，青黛色的山林逐渐露出轮廓，这玄幻夺目的画面在想象的空间里无限蔓延着，让我一时间竟忘记了这是哪里。突然，主角出现了，一只体型巨大的海雕从我眼前掠过，它扑打着的翅膀将我拉回到现实中。

虎头海雕别名虎头雕、羌鹫，是体形最大和最为凶猛的海雕，体长1米，体重3到5公斤之间，头顶和头后部为暗褐色，并具有灰褐色的纵纹，看上去略似虎头，因此而得名。它的体羽主要为暗褐色，它那锐利的双眼虹膜、强而准确的爪以及威猛有力的喙，都呈现鲜艳的橘黄色，前额、肩部、腰部、尾上覆羽和尾下覆羽以及呈楔形的尾羽全部为白色，整体搭配鲜艳醒目。无论凌腾高空，还是歇于浮冰上，王者的不凡气度都一目了然。

蓝色海面上，流冰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晶莹剔透，映衬着皑皑的白雪，夹杂在翻飞海鸥中的是两种珍稀的大型猛禽——虎头海雕和白尾海雕，它们是速度、凶猛和勇敢的化身，是这片冰雪海域的真正统治者。虎头海雕可是海雕属中最大型的成员，也是最大的猛禽之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拍摄虎头海雕和白尾海雕，令我兴奋不已。

知床半岛拥有全球三分之一的虎头海雕（总数大约5000只），是其最大规模的越冬地，最多时一年有2000只以上虎头海雕聚集在这里。虎头海雕这种珍贵猛禽在堪察加半岛、鄂霍次克海沿岸、黑龙江、库页岛北部及俄罗斯尚塔尔群岛（Shantar Islands）一带进行繁殖，冬季大部分都会南迁至日本千岛群岛和北海道越冬。当白雪覆盖了万物，与晶莹剔透的流冰一起光临的就是虎头海雕与白尾海雕。

虎头海雕主要的食物是鱼，尤其是鲑鱼和鳟鱼，除了鱼类外，有时亦会捕猎一些鸟类和哺乳动物，也吃腐肉，甚至会捕猎幼海豹。食物大致跟它的近亲“白尾海雕”相同，只是现在它们并不需要为食物发愁，因为罗臼的渔民们为它们准备了丰盛的大餐。每条出海打鱼归来的渔船在进港前大都会在冰面上给海雕留下食物。出海观鸟的旅游船也都携带了数箱冷冻鱼，专门有人将食物抛到冰面上喂食，引得海雕们前来觅食，每一次起飞降落都会引起机关枪似的阵阵快门声，“打鸟”的确是件很惬意的事。

太阳出来之后北海道的气温依然很低，破冰船刚刚开出来的航道很快又结了一层薄冰，海鸥落在平静的冰面上就像落在海绵似的留下了小坑。

从钏路前往日本三大自然遗产之一的知床半岛，沿途白茫茫一片，人烟稀少。作为日本第二大岛屿，北海道拥有日本五分之一的土地，居住人口却仅为全国的5%。知床半岛是日本北海道北部临海的一个半岛，称为“知床岬”，隔着根室海峡，与北方四岛中的国后岛遥遥相望。那里被认为是日本国内原始自然保存最完整的地区，在北海道原住民阿伊奴族语中，知床“siruetoku”有 “天地尽头”之意，人迹罕见，因此被称为“日本最后的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