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钢琴表演

凯蒂·奎格利　李　起

我的双手汗津津地紧紧攥着钢琴书。在我整整7年的生活经历中，我从未如此惶恐。我的钢琴老师问我愿不愿意在学校演出前弹奏一曲，并且首次表演就在今晚。我想，我当然希望自己说不愿意。要是在活页乐谱上，我忘记从哪里接下去会怎么样呢?或者击错了一个音符?要是一切都搞错了会怎么样呢?

可是，妈妈力劝我表演。“你有天赋，”她说，“你应该分享它。”她在礼堂的后排期待着我。“我没有信心。”我小声说。妈妈捏了捏我的手。光线昏暗，我哭了起来。她吻了吻我的脸颊，温柔地朝钢琴方向推我。我缓慢地从一排排快乐的父母身边走过。

我怎么能弹奏《欢乐颂》呢?我自忖道。我最不可能体会到的就是欢乐。我感觉仿佛正被派遣到校长办公室。

我到了钢琴旁，爬上长椅。我开始弹奏乐曲。我的老师站在不远处，面带鼓励地微笑着。

好了，看我的。我的手指击着第一个音符，没有发出声音。发生什么事了?我又试了试。一点声音也没有!

惟一的响声是脚在后台移动时发出的，并很快与我自己可怜的呜咽声混合在一起。我从钢琴椅上跳了下来，向妈妈张开的双臂跑去。她一下子抱起我，又把我抱到车上。

回家的一路上，我都在哭泣。后来，妈妈把我领进她的卧室。我确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里一直是我们谈心的地方。她蹲了下来，这样，我们的视线弃平了。“凯蒂，我为你感到自豪。”她说，“今天晚上，你没能弹奏，没有关系。”

我没有领会妈妈的话。妈妈坐在床上，把我抱到她的腿上。“你这样做需要很大的勇气。重要的是，你尝试了。”她说，“对于我，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她用胳膊搂住我，并紧紧地抱着我。

我很快入睡了，感觉自己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受关爱。第二天，妈妈对我说钢琴老师打来了电话：学校的钢琴是电子钢琴，之前没有人检查它是否运转正常，所以那天它出了差错。可轻松了!正式的晚会上，当我坐下来弹奏时，妈妈因自豪而容光焕发。

我把手放在琴键上。《欢乐颂》随着悦耳的琴声在礼堂中弥漫，仿佛它一路攀升到了天国里的天使那儿。

勇敢地走出第一步，大胆地尝试!妈妈给我的教诲一直陪伴着我成长。

(责任编辑李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