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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唐诗,黑了刘邦一千年

时间:2024-05-04

飘雪楼主

唐代的章碣诗中有云:“刘项原来不读书”,对刘邦、项羽的学识进行了否定。

竹帛烟销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

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

其实,他们并非大字不识的文盲,相反,还都是知识分子,只是两人在战场上的功绩把其学识的光芒遮掩住了。

下面,我们就来看看刘邦求学的三段经历。

第一段:正儿八经的私塾生涯——学生时代。

刘邦七八岁以前过得很潇洒、很快乐,而刘太公却很伤神、很头疼,原因是刘邦太调皮了,每天都变着花样地出乱子,属于典型的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人。

为了让儿子改邪归正,刘太公只好把他送到私塾去读书。

刘邦家里穷,而且兄弟姐妹又多,按理说,他这个刘老三是很难读到书的,但刘邦是幸运的,这是拜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卢绾所赐。卢绾的老爹是当地有名的地主,在请私塾老师上自然不差钱。

虽然正史上没有记载卢老地主出钱让刘邦上学,但我们不妨从刘邦和卢绾在浪迹江湖时如影相随、不离不弃的铁伙伴关系大胆推测,两人很有可能曾经是同窗。要知道刘邦的家里穷得叮当响,显然供不起他上学,因此,卢老地主可能曾对刘邦施以援手,资助过他。

第二段:痛并快乐着的社会大学生涯——游侠时代。

当时还没有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因此,原本不好学的刘邦并没有坐在那间古色古香的书堂里熬日子,而是很快就被劝退了。

离开了私塾,刘邦踏入了社会大学,开启了自己无拘无束的新时代——游侠时代。

读书时,刘邦没学到什么安身立命的本事,唯一的收获就是友情——他和卢绾的感情日益深厚,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在沛县,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山村田野,凡是有刘邦的地方,卢绾就一定在。在这所无拘无束、海阔天空的社会大学里,刘邦带着铁哥们儿卢绾我行我素,放荡不羁。

少年的脑子里总是充满了幻想与憧憬。此时的刘邦相貌堂堂,身材魁梧,方脸宽额,颇具黑社会大哥的潜质,因此,一些小混混也甘愿当他的小弟。很快,刘邦就在沛县一带闯出了名堂,成了响当当的“腕儿”。

按理说,在黑道上混的人,日子应该过得很潇洒,然而,刘邦的日子却并不好过,他甚至连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为何刘邦会混成这样呢?原因有二。

一是蹭饭伤了自尊。

干黑社会,当时的刘邦毕竟还嫩了点儿,还不够黑,不够狠,不够火候,因此,很多时候,他都只能带着自己的小弟到大哥刘伯家去蹭饭。

当时刘伯家里也不富裕,刘邦总带着一帮人来打牙祭,他也吃不消,但碍于兄弟情深,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伯可以忍,刘嫂可忍不了了。除了“横眉冷对”以外,她还想出了一个“大招”。每当刘邦带人来蹭饭时,她都用勺子、筷子使劲敲碗,造出气势汹汹的响声,用行动直截了当地告诉刘邦:孩子他三叔,对不起,饭菜已经吃完了,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然而,刘邦也不是吃素的,不能被人随便糊弄。他本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原则,亲自跑到厨房去看个究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发现锅里还有很多没吃完的饭菜。

人都是有自尊的,当时的刘邦只能强忍着屈辱,从此再也不登大哥家的门了。

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但刘邦却一直铭记于心。若干年后,当他经历了传奇般的奋斗历程,终于登上皇位,大封特封功臣良将、亲朋好友时,唯独漏下了自己大哥的儿子。最后,还是刘老爹拉下面子,亲自去跟刘邦求情,他才给自己这个亲侄子封了个侯,但封号却极具讽刺意味——羹颉侯。

“羹”是饭的意思,“颉”是刮的意思,“羹颉侯”说白了就是刮锅底的侯。

这样的封号对人而言,是一种带有污蔑性的嘲讽。不过,当年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的刘邦受到的伤害也不可谓不深。他这样做,只不过是以伤害之深还施伤害之深罢了。

《史记·楚元王世家》对此有详细记载:

“始高祖微时,尝辟事,时时与宾客过巨嫂食。嫂厌叔,叔與客来,嫂佯为羹尽,栎釜,宾客以故去。已而视釜中尚有羹,高祖由此怨其嫂。及高祖为帝,封昆弟,而伯子独不得封。太上皇以为言,高祖曰:‘某非忘封之也,为其母不长者耳。’于是乃封其子信为羹颉侯。而王次兄仲于代。”

二是永远赊欠的酒饭钱。

撕碎了大哥家的长期饭票,刘邦马上又找到了新的“港湾”——村里王媪和武负的两个酒馆。

要知道在丰沛地区,王媪和武负的酒馆是主要社交场所,在这里流传着官场和江湖上的各种信息,是当时游侠经常光顾的地方。

从此,刘邦经常带着小弟到这里蹭吃蹭喝,打下了厚厚一沓“白条”。

面对一直赊欠的酒饭钱,王媪、武负的表现和刘嫂的截然相反。她们两家非但没有把刘邦拒之门外,还总是笑脸相迎,而且到了年终算总账的时候,两位女老板不但不要刘邦一分钱,还当着他的面把“白条”全部撕毁,把刘邦从“负翁”的困境里解放出来。

《史记·高祖本纪》的记载是:

“高祖每酤留饮,酒雠数倍。及见怪,岁竟,此两家常折券弃责。”

她们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首先,刘邦是“财神爷”,他到哪家店里吃饭,哪家店里的生意就会越来越火。因为刘邦有强大的人脉资源,而且“粉丝”众多,所以他到哪里,哪里的客源就必定增多。为了生意的红火,王媪和武负自然争先恐后地把刘邦这个财神爷往自家店里请了。

其次,刘邦身带“龙气”。据两位女老板口述,喜欢喝酒的刘邦经常会在酒店的厢房里酣睡。每当这个时候,她们总能看见一条若隐若现的巨龙在他头顶盘旋,久久不离去。龙岂是池中物?这样特别的人物,她们能不敬让三分吗?

第三段:不远千里的“追星”生涯——求学时代。

也许是长达数年的游侠生涯过得并不如意,也许是一直叛逆的内心不安于现状,而立之年的刘邦终于大彻大悟,高调宣布金盆洗手,挥别了他的小伙伴,带着执念,跋过千层山,涉过万道水,来到了魏国一个叫外黄县的地方,开始了令人咂舌的“追星”之旅。

以前是别人追他,现在是他追别人,由此可见刘邦对自己的现状还是不满意。而他追的人也非同一般,是当时名震天下的大人物,被誉为战国四君子之一的信陵君魏无忌。刘邦之所以把他当成偶像,原因有三。

其一,信陵君是魏国国君的亲弟弟,地位显赫,是个不折不扣的“高富帅”。

其二,信陵君人品好,是如假包换的“爱才士”。他求贤若渴,不管对方身份如何,地位如何,不论是守城门的老夫,还是杀猪的贩子,只要是贤士,他都会放下身段,亲自去向对方请教,甚至还会邀请对方到自己家里来,好酒好饭地招待,只为和对方交朋友。

其三,信陵君计谋足,是力挽狂澜的“谋略家”。秦赵两国在长平之战时,赵国四十万大军一夜之间灰飞烟灭,首都也被攻破。因为信陵君的姐姐是赵国国相平原君的妻子,所以平原君自然请魏国出手相助。

当时魏国大王被秦国强大的气势震住了,不敢发兵相助。信陵君在劝说无果后,先是准备亲率手下三千门客前去救援,后又设计说服魏王宠妾如姬夫人为他盗来兵符,从而指挥魏国边防八万精兵前去救援,并在邯郸大败秦军,从而彻底粉碎了秦昭襄王的大一统梦。

总而言之,信陵君在刘邦眼里就是一个值得自己去追的偶像。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很快,刘邦滚烫的心就被泼了一盆冷水。当他不远千里来到魏国时,信陵君已然英年早逝了。原本想求教于他的刘邦,此刻只能缅怀他了。

信陵君虽然死了,但他手下的门客还在。其中较为知名的一位,是正在魏国当公务员的张耳。

人间再无信陵君,人间还有张耳君。刘邦只好退而求其次来找张耳,当张耳的弟子。

张耳敏而好学,声名远播,颇有威望,后凭借贤名而被推举为外黄县的县令,被称为“小信陵君”。

在跟随张耳求学的这段时间里,刘邦不断汲取知识,积累经验。在张耳的言传身教下,刘邦对信陵君的为人处世有了更深的了解。同时,他的眼界也变得开阔起来,各方面的修养都发生了质的改变,这无疑为他日后厚积薄发、一鸣惊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對此,《史记》是这样记载的:

“高祖为布衣时,尝数从张耳游,客数月。”

然而,好景不长。此时,天下已不是乱成一锅粥的战国时代了,而成了秦始皇一个人的天下。秦始皇新皇上任三把火,开始搜杀全国的“外客”,张耳因为名气太大,成了秦始皇悬赏千金捉拿的对象。为了保命,张耳开始了并不光彩的逃亡生涯。据悉,他逃到了楚国的旧都陈,当了一名村里的监门(被村里雇用的守门人)。

张耳逃匿去了,刘邦当然也得打道回府了。就这样,刘邦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沛县。沛县还是那个小沛县,街道还是那些旧街道,房屋还是那些破房屋,亲朋还是那些亲朋……唯有他的心境已然不是那种心境了。

此时的刘邦不再满足于逍遥快活地混日子。他胸怀一颗火热的心,心中藏着鸿鹄之志,如深埋地下的种子,正破土而出,拔节而长。

(摘自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刘邦传:鸿门宴上的天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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