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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春风做过客 [组诗]

时间:2024-05-04

呆呆

干 净

坐而化忘。

在你经过的地方,一种接近……问候的人时刻变换着

从一聊到无

中间隔着汪洋;余晖的储蓄罐,跳舞的鹭鸶。被删除前

朝你呦呦叫唤着

“端牢这一碗清水。”

梨花溢出来了,赶紧。去啜饮鸟鸣、山色。

哦。可能,当你微妙且试着使用大于号,风也刚好拂过

那道微澜

縱使春风做过客

有时我会造出鱼群

作为对囚禁之地的敬畏。来对抗时间的不确定

我坐在湖底

看花瓣沾住水面。少年人忙着打捞蝌蚪

浮萍似要升空,它们掌握了一种新的飞行技

巧:旁逸斜出

阁下是谁?从云端垂下钓竿

“晴天没有战争。”

停留在这一页;去唤醒那片野地

你钓起鹿眼的新月

我将细浪升腾。以深海之姿,缓缓步入人群

清 明

大鱼来了。成群结队

从不存在的海里要游回

看不见的故乡

我的爸爸也在其中

他在池塘种下了一株野桃。桃花落着

早已落完的花瓣

我的奶奶也在其中。她做的青团

一颗颗蹲在屉笼。冒着雾气,但不会飘到我

鼻尖

哦。大鱼,亲爱的大鱼。我看见了岛屿

纷纷扬扬,绕树三匝

今日清明。九平方米的大海,一个独坐的人

花半里

工人电影院后门的樱树

在月亮下灿灿地烧着

年轻的恋人们,避开月光。轻得像鱼,啜饮

着彼此

人民公园的墙头,爬满忍冬

S先生,信里你这样描述:

1937年,我来到这南方的小城。时值暮春,

这丝绸的故地

到处弥漫着冤魂……

我亦有过回信:走衣裳街,过长杭桥

那里有间旅舍

打开窗,你会看到苕溪。神情寂寥的长衫客,

走过2022年的早春

它们来了

是凌霄花。

周围是人造的波浪与海

我们要去赴一个约会

驱车行驶在,行驶在往者侧身的路上

密斯特李。我说,假如圆规能测出一个宇宙

系统中的我们

为何还要紧握手中引擎?清风徒劳

仍以鹿眼垂青旅途。并将天光擦出点点血痕

这扇摇晃的窗。我们在吗?

很多次。没有高度的飞翔把我甩出那梦境:

未来被打翻了,筑起那墙壁。呼吸那痛,写

信;黎明时开窗,斜斜飘走

自我的屋檐

第一个是月亮

它的坐骑时常变换。其中一次,必定是大海

第二个是向天草

它跑步。但从来没有追上过建筑师。

走得慢的人看见过它,停下来的人变成了建

筑师;往黄昏里楔人烟

往人烟里钉星星。呜呜地哭,鱼群提来马灯

第三个来自夜晚。但不确定

不能去问湖水,它遇到人类就失魂落魄

不能去碰我们的嗓音,那些蜥蜴。伪装成沙漠

我们正专注于此:苍穹下的“有”和闹钟里的

“无”

寄生虫

大海寄生在地球上

这么美的事物,真想伸出手去折它。但我看见

它流出了眼泪

我的手指,停在星空脸颊:摸一摸它,今夜。

人间,托不住底的一大片荒凉地

另一种烟火

那女孩儿是危险的

她不会轻易暴露引信位置

她坐着,把自己布置成一株植物

鱼骨。鸟翅和月亮。在云层里飘荡着

鱼骨是落叶,鸟翅在陶罐上唱歌

那月亮是危险的。每天都要出来觅食

有个很久以前的小孩儿,糖葫芦一般高擎着

它。牵制着它

众生喧哗

我会回到那里

独自一人,行走在满是土坟的荒坡:所有的

黄昏

只剩下身边那一个

所有的路。只剩下脚下那一条

植物们不懂避让,它们吃得那么饱。依然喊

着:我饿我饿。

所有的房子都在向眼前那一所奔来

同样的灯盏,被无数次蒙上戏剧里人的嗓音

身后的宇宙如同壁炉

星星冷冷地燃烧。不会闹铃的月亮挂钟,坏

掉了。坍塌了。长出来

的时间枝叶。被冒牌的爸爸妈妈收到了深黑里

慷慨的事物落在了前天。喂,那个少年。同

样的乡愁,我们再交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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