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〇丛林
[刘庆霖诗词评论小辑]穿越鸟啼声做的时空隧道
——读《刘庆霖作品选》有感
〇丛林
庆霖兄夜梦自己“穿越鸟啼声做的时空隧道”,读其近作《刘庆霖作品选》诗词卷,我也如同穿越了鸟啼声做的时空隧道。
有的人选中了诗,有的人被诗选中。1989年,一个叫李广源的人连续给他写了十几封信,劝他催他写诗。由此他还曾自嘲道:“捉笔操刀费剪裁,我原不是缪斯胎。诗魔找到我头上,逼我帮它写出来。”(《杂感》之六)然而,他一入此门,便如鱼得水、如鹰在天,显示出非凡的才能。后来,他借“鱼”之口说出了这样的感受:“家在寒塘远洞庭,芦花影里听蛙声。误食月钩光满腹,偶眠莲帐梦多清。”(《野塘鱼》)一句“光满腹”,知他已认可了被“诗魔”选中。其实,庆霖兄在诗词上的卓越表现缘于他不断进步的诗性思维。我们不妨看看他思维的特色。
他的诗性思维几乎是天然的。他曾告诉我,诗集中最早的一首作品是1990年8月写的《别三角龙湾》:“塞外山奇水亦奇,龙湾相对两依依。诗刀且共军刀快,裁得湖光作锦衣。”整首诗由实入虚,充满了想象力的灵光,尾句“裁得湖光作锦衣”堪称神来之笔。要知道,这首诗创作于他写诗不到一年的时候。这种近乎天然的诗性思维在他后来的诗词创作中则更加出神入化了。我从他诗中挑选了有关“手”的诗句,可以证明这一点。“踏露身将湿,扶枫手欲燃。”(《入山行》之一)“江山一握手,天地两知音。”(《入山行》之二)“烟雨胸中气,江河掌上纹。”(《入山行》之三)“手握星辰偏不摘,留将指印鉴重来。”(《夜宿长白山顶》)“昼读翻残山石页,夜行挑瘦月灯笼。”(《秋日登大顶山》)“分别望残心里月,相逢握痛指间风。”(《送于德水之日本》)“能使心空荡乌雀,朝天十指亦森林。”(《江边观老者放飞笼中鸟》)“红叶相思山亦瘦,那天握了深秋手。”(《秋行香山曹雪芹小道》)在这些诗中,手可以燃烧,可以握江山,可以成为山水的一部分,可以将指印留在星辰上,可以翻山之书、挑月之灯,可以握痛风,可以成为森林,可以与秋相携。这样的诗性思维像潺潺流淌的溪流、随风浮动的草木、逢春而发的花朵一样自然,同时又是那样奇丽诡谲、出人意料。如果不是近乎天然的诗性思维,那就无法解释了。正像李同振说的,他是个“外星人”:“掌上春光温四季,诗坛来个外星人。”(《庆霖风格礼赞》)然而,据我了解,他不是“外星人”,他的诗性思维是一步一步形成的。
“旧体新诗”的提出。虽然说庆霖兄的诗性思维几乎是天然的,但这种思维也有一个从不自觉到自觉的过程。他从1989年开始写旧体诗,到了2003年还没有给自己的诗作一个总体定性。2004年初,吉林省“真社”的十个诗友要给他开个研讨会,他想了一个晚上,给自己的作品定性为“旧体新诗”,即用格律的形式创作的当代诗词。并规定了方向和标准——用旧体诗的形式创作新诗,用新诗的理念经营旧体诗。2004年6月,他在广东阳江开的“第十八届中华诗词研讨会”上,发表了《浅谈我的“旧体新诗”》一文,总结了自己的诗词是“思维方法新”“表现手法新”“语言新”。从此,他才开始自觉地追求“旧体新诗”的“三新”。后来,有人给“旧体新诗”找到了一个标志性的词——“五声”,即五个押“声”字的诗句:“捆星背月归来晚,踩响荒村犬吠声。”(《冬日打背柴》)“提篮漫步林间觅,拾起蘑菇破土声。”(《夏日捡蘑菇》)“晨起匆匆揉睡眼,推窗抓把鸟鸣声。”(《松花江畔农家小住》)“喜观崖雪纷崩落,听得残冬倒塌声。”(《十二上龙潭山》之一)“枕过春山留梦迹,担回溪水有蛙声。”(《春日述怀》)这“五声”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旧体新诗”的特点,有人给他起一个雅号“刘五声”,并说“古有‘张三影’,今有‘刘五声’”,内蒙古通辽的杨青先生还专门为此写了一篇文章。
“生命思维”的归纳。“旧体新诗”的特色有了,但什么才是它的创作方法?或者说,什么是它的思维方式?不断有人在问刘庆霖,而刘庆霖自己也不断地追问自己同样的问题。据庆霖兄自己说,有一个老师在1990年就告诉他:“写诗要多关注诗词理论。”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注重诗词研究,并逐步把研究的重点确定在诗性思维上。所以,对自己的思维方式,他的思考不是一年两年了,终于在2011年,他写了一篇《如何把握“生命思维”》的文章,提出了“赋物以生命”“物化自我”“视无形为有形”三种思维方式,同时把它们归纳为“生命思维”。“赋物以生命”就是视一切皆有生命,皆有思想情感。例如他的《摊破浣溪沙·核潜艇》:“宛似长鲸星际来,大洋深处锁形骸。屏息浮沉唯偶现,任徘徊。鸽子若持核按钮,久潜哪怕梦生腮。腹储光明何惧暗,待神差。”在这首词中,核潜艇被赋予了思想、情感、智慧,这不是拟人,是“生命思维”的一种方法。物化自我。就是把人作为大自然的一部分,物我同一。诗人可以把自身想象为一棵树、一座山、一滴露等等,以这种方式去体物。如《清晨过小昭寺》:“煨桑烟雾绕经堂,大殿众僧超度忙。我是石狮门口坐,胸中有佛未开光。”这里,诗人把自身想象为一座石狮,想到狮子也应该有心,然后想到“心即是佛”的佛教通语,人、石、佛在这里实现了高度统一。视无形为有形。亦即把无形的、无声的、无知感的事物视为有形、有声、有知感。如《白城包拉温都赏杏花》:“广漠青黄识草芽,春风昨夜入农家。林间坐到夕阳晚,撩起黄昏看杏花。”黄昏本无形,岂能“撩起”?然而,这在作者“生命思维”的状态下,却变成了合理的想象。由于“生命思维”三种形式的归纳,使“旧体新诗”有了可操作性,便于理解学习。
逆向思维使他的诗更加奇崛。逆向思维是诗性思维的一种特殊方式,也是诗词出新的有效手段。这种方式被庆霖兄采用,产生了许多绝妙的境界。例如:“踏青逢雨半途回,傍晚山门使得开。大度不和春计较,小晴但向月徘徊。”(《访净月潭》)访净月潭不成就赏月,雨天阻了我的行程,我不在乎,不和春计较,这是咱的大度,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想法。再如:“鲸吞六国鬼神惊,秦俑依然气势宏。若使我生千载上,定邀嬴政夜谈兵。”(《观兵马俑》)秦始皇用兵神奇,且高居帝座,要与其平起平坐,并邀他“夜谈兵”,又是一个大胆而逆向的想法。又如:“玉皇顶上雾初开,大小峰峦膝下排。稳坐松前倚石案,招呼红日见吾来。”(《泰山观日出》)看日出变成了“招呼红日见吾来”,这种想法就让人吓一跳。有人说,诗性思维已经“长”到了刘庆霖的身体里;有人说,从身边路过的风中他都能抓出诗来。
我只能说,是诗选择了他,而他也“找到了诗词的法门”,诗与人完全融为一体,他成了一个诗人。
单独看刘庆霖的思维,确乎有些神奇。但如果你知道他如何爱诗,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庆霖兄写诗的努力程度不逊于任何爱诗的人,在他身上,既能看到慧能的瞬间顿悟,也能看到达摩的十年面壁。
其一,视诗为生命的一部分。庆霖兄曾经说:自从他写诗开始,二十几年的业余时间只干了一件事,写诗与准备写诗。他常说,诗是生命的一部分,诗是焚烧思维留下的舍利。他告诉我,这个认识也不是开始就有的,而是通过四个阶段,逐步认识得到的。第一阶段,认为写诗只是一种爱好,兴趣来了便写,兴趣走了便不再想它,可有可无,便有佳作,也属偶然;第二阶段,认为诗是生活的一部分,有了诗,黑白世界变成了五彩缤纷了,生活中不能少了诗;第三阶段,诗是生命的一部分,生命因为有了诗则更有意义,诗成了魂牵梦绕的东西,诗已融入了自己的血液里;第四阶段,认为诗是焚烧思想留下的舍利,它将永远留在人间,不因生命结束而消亡。随着这种认识的一步一步加深,他把可以利用的时间都用在了读书和写诗上,如果一段时间写不出诗来,就烦躁不安,而一旦写出自己满意的好诗,哪怕是深更半夜,也要喝上一杯以示庆贺。他曾经写过一首《蚌》:“海是家乡贝是朋,惯于水底枕涛声。含将石子终年孕,不信明珠生不成。”蚌含石子,不拒艰辛,持之以恒,以孕明珠。这也是庆霖兄的自我写照。
其二,认为诗路是条朝圣的路。刘庆霖2012年给老诗人丁芒写了一篇诗评,题目是“诗路是条朝圣的路”,其实他自己也在不断地朝圣。我只举一件事例,2003年初,他读了《聆听西藏》散文集后,就一定要去西藏“朝圣”,不是去朝佛,而是去朝诗。在他看来,古代诗人几乎没有去过西藏,西藏当地人又几乎不写汉诗,清代官员写了一点西藏诗词,现代诗人走马观花也写了一些西藏的诗词,但谁也没有真正对西藏大地进行过诗的耕耘,加之西藏高原缺氧,去的人本来就少。所以,写西藏诗词是个难题,也是个好的选题。于是,他从2003年开始,用了十年时间写西藏诗词,先后三次去西藏体验生活,阅读了五十多本有关西藏的诗歌、散文、纪实等,写了一百多首诗词和感言。然而,三次去西藏,有两次严重的高原反应,其中艰苦,唯他自知。正如他写的《朝圣者》:“一念生时杂念沉,低头磕向日黄昏。以身作尺量尘路,撞得心钟唯自闻。”功夫不负有心人,2014年《诗刊》增刊《子曰》第四期用11个页码发表他《天堂隔壁的诗》和自序文章,足见其影响之大。二十几年写诗,他以虔诚的心,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从容不迫地向诗路朝圣。世界是公平的,如果你努力了,而且方向是正确的,就会得到回报。鸵鸟练腿,跑得就快;雄鹰练翅,飞得就高。
其三,以诗为乐。庆霖兄曾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政委、上校,2006年从部队退役,当时他47岁。他完全可以选择转业地方,再工作十几年,但他选择了自主择业。从此他把业余爱好当成了职业,并以此为乐。八年来,他先是在吉林省长白山诗社编《长白山诗词》,后又受聘于中华诗词研究院,任《中国诗词年鉴》执行副主编,现在《中华诗词》任副主编。说句实话,单说在北京租房子居住,就是很艰苦的。他那首《临江仙·写给一位北漂》难说没有自己的影子:“醉在京城出租屋,喝干半碗乡愁。月光覆盖鬓边秋。老家来电话,只说是丰收。把萨克斯吹哭了,黄昏温婉清幽。明天依旧挤车流。看花人笑语,等我路回头。”可是,他是乐观的,因为他以诗为乐。到京城的第三年,他租了第三个房子,地点在香山娘娘府,夜里做梦,梦见自己穿越鸟啼声做的时空隧道,连夜写下:“京城一住不思还,家向娘娘府院迁。赁得空间存梦想,分来雨露润心田。四时宾客日星月,两个邻居金玉山。莫问明年居哪里,时空隧道鸟啼间。”租了一个房子,每年房租要三四万元,还高兴地说“赁得空间存梦想”,“四时宾客日星月,两个邻居金玉山”,而且,不管明年搬到哪里,都在鸟啼声做的时空隧道里。
爱诗如此,诗便回馈了他。翻开他第一本诗集,有一首1992年写的《溪畔吟诗》:“十年润笔不争鸣,诗句吟成寄水中。待到随流漂入海,东西南北任纵横。”由此可见,他原本就准备好了下苦功夫,耐住寂寞,做一番拼搏。
有人说,刘庆霖的诗有个性,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但我认为,他的境界高于风格。一个诗人如果没有自己的风格,就没有真正地找到自己。可一个诗人只有风格没有境界,就没有真正找到诗的真谛。我们在刘庆霖的诗词中看到了这种境界。
一是书写普通人。在他的诗词中,写普通百姓生活的占了一定的比例。例如:“口令传呼换哨回,虚惊寒鸟绕林飞。秋山才褪军衣色,白雪先沾战士眉。”(《北疆哨兵》之一)“四月南风吹梦华,残霞满地鹊喳喳。清晨抱帚林间扫,不管开花管落花。”(《公园清洁工》)“奉水端汤移步轻,洗完尿布哄娇婴。床前厨下不停歇,收拾哭声陪笑声。”(《月嫂》)“觅得芳菲作近邻,却依蜂意动迁频。千箱露冷风衣薄,甜在唇边是苦人。”(《路边放蜂人》)“不晓光明咋弄丢,春天到了眼成秋。日如雾影茫一片,天比屋檐高半楼。书里梯攀手指上,世间路在竹竿头。偶思扑蝶草丛坐,摸到枯花唯泪流。”(《代盲人作》)等等。当然,不是说写寻常百姓,诗人的境界就高了。关键看诗中对这些人物倾注了多少真情。庆霖兄在写这些人物时,多半都是真心地赞美或同情。只有作者的心与诗中人物紧紧地贴在一起,认真体会他们的生活感受,诗才能这样真切感人。诗人不能完全纠缠个人的情感,应该以更多的笔触去碰撞社会,替普通百姓写诗,甚至替山川草木写诗,这是一种高尚的情怀和境界。
二是书写军人情怀。军人的情怀多半是爱国奉献和思乡怀人,其格调多为高亢乐观。庆霖兄军旅生活近三十年,对军人生活和心境比较清楚。其军旅诗不仅表现个人的情怀,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一代军人心路历程。例如:“十年望月满还亏,看落梅花听子规。磨快宝刀悬北斗,男儿为国枕安危。”(《军营抒怀》)中国近三十年边境无战事,但和平不等于军人责任减轻了。不忘战并为战争做好准备,是军人的责任。而“磨快宝刀悬北斗,男儿为国枕安危”,就是当代军人的高尚情怀。再如:“塞边飞将鬼神惊,策马黄沙万里行。名重难封又何憾,男儿光彩照长城。”(《汉将李广》)这是当代军人忘我的名誉观。只要男儿的光彩能够照耀“长城”、威慑敌人,个人名誉和官职又算得了什么!又如:“从戎万日守边庭,解甲百天思故营。梦里集合惊坐起,一抓军帽泪忽倾。”(《退役杂感》)一个老兵对军营的眷恋总是真诚的,这种眷恋出于真正的爱,这种爱已经长在老兵的身上,不会因为退役而丢掉或减少。因此“梦里集合惊坐起,一抓军帽泪忽倾”,也代表了多数老兵的军旅情结。当然,军人的思乡怀人之情,在他的笔下也表现得生动感人。例如《清平乐·忆探家》:“归心箭急,知是情难易。相拥老妈同笑泣,忽地摆成宴席。酒停俩弟仨兄,相围一盏昏灯。瓜子嗑香秋夜,虫声喂饱乡情。”自古军人忠孝难以两全,战士在为国尽忠的同时也经常思念亲人,盼着与亲人相聚。战士探家,也是这种情感集中体现之时。这首词写得热烈感人,使人过目不忘。
三是书写正能量。正能量是社会中的正义力量,诗人要理直气壮地书写它弘扬它。它可能是一件普通事情的亲身体悟,如:“乌啼零落不堪听,夜半伏边庭。凉风吹拂钢枪管,刺刀上,一点流萤。蛛网分沾草露,界碑爬上虫声。风流年少亦多情,手握大山青。以身焐热边关土,五更时,撤走如星。脚印微芜月色,眼窝深陷黎明。”(《风入松·边关潜伏》)边关潜伏是艰苦的,但也是幸福的,因为潜伏的人为国家安危尽了自己的心力。所以,当他完成任务时“脚印微芜月色,眼窝深陷黎明”,愉快地返程了。书写正能量,也有可能是对一个大的历史事件的评价,如:“百万雄师连夜发,席天卷地风生。漫言数载苦经营。千舟江面压,一帜岸边倾。四面枪声同爆豆,奈何得我神兵?五更天幕薄如绫。星星弹孔里,流淌出黎明。”(《临江仙·渡江战役》)当年席天卷地的渡江战役,用一首小令表现和赞美,而且鲜活有味,实在难得。尾句虽然从北岛的“从星星的弹孔里,将流出血红的黎明”(《宣告》)中化出,但能赋予新意,并与整首词浑然一体,令人叹服。书写正能量,还有可能是对某一事物的赞美,如:“只为春风绽粉腮,女皇何必紧相催。枝虽入世横斜出,花未因人喜怒开。晓艳但分霞彩韵,晚芳犹慕麝兰才。洛阳一贬名千载,信是香从骨气来。”(《牡丹》)书写正能量,也有可能是对某一事物的认识或对某一类人的讽刺,如:“一线阳光绕指缠,世间物理不轻言。薄云似被遮深谷,小路如绳捆大山。”(《杂感》之二)“怀揣公款乐悠悠,走罢杭州走广州。堪笑鄱阳湖里雁,年年自费北方游。”(《有感》)“皇家权重自通灵,能贿神仙到九重。七十二场浇墓雨,一场不是济苍生。”(《闻清东陵地区每年下七十二场浇陵雨》)当然,无论是赞美还是讽刺,他都力求做到诗味浓厚,诗境优美,用诗的语言说话。庆霖兄较好地把握了这一点。
庆霖兄有一篇题为《努力做到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的文章,他是想修炼诗人的大境界。李绅的《悯农》、杜甫的《茅屋被秋风所破歌》、白居易的《赋得古原草送别》、于谦的《咏石灰》、文天祥的《过零丁洋》都是大境界。这些诗,成为今天诗人前进的方向。很高兴地看到庆霖兄在营造个人风格之后,又抓住了诗词境界这个重要问题,并不断地提升自己的高度。
《刘庆霖作品选》诗词卷我有幸先睹为快,这里也只能道出冰山一角,它的艺术全貌只能由读者自己探寻。在此,祝愿庆霖兄像他《中秋赏月述怀》中写的那样一路前行:“莫谓人间路万重,一壶浊酒笑临风。手提明月行天下,怀抱诗灯挂夜空。”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各大过期杂志,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