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殷朋超/陕西
以植物学家的身份潜入,研究一草一木的分布、遗传、进化等特性。乡间的植物一生大胆,从容面对生死。
村口那棵被雷击了多次的古树,迎风招展,裂开的伤口藏着疼痛和善良。
榆钱树、土槐、野酸枣以及沟沟坎坎上,那些自由生长,无名无姓的花草,在暖阳下拼命求生。这铁一般的骨骼里,有火焰在燃烧。
站在高空的铁架之上,用尽全力拧紧一枚螺丝,这不起眼的螺帽拴着无数家庭的心。一株夹缝中求生的野草映入眼帘。我知道,这或许是某位乡里人从故乡带来的梦想。
多想把自己埋进泥土里,拼命开出无数朵理想之花。
春去秋来,万物重生,人终究活不过植物。
百花争艳,唯有棉花孤芳自赏。
这些年,为无数朵花画像。对于棉花,至今无从下笔。我怕笔下的植物倔强、冷漠,更怕写不出更多温暖人心的辞藻。
云朵开满枝头,在故乡实属罕见。一群贪嘴的雀鸟,各自为战,为寒冬蓄积更多温暖。
孤独的内心,像这辽阔的棉花地。一颗颗头颅顶天立地,看尽世间百态。
有时候,人会选择虚伪地活着。生怕一字一句触碰到内心的柔软。
那朝天迸开的云朵儿,真诚以待,坦露心扉。
以飞鸟的身份在高空飞翔,看万物疯长。让云朵擦亮天空,让雨水收紧泪腺,让雀鸟有家可归。这洒满理想主义的乡野,是亲人们半生辛劳的成果。
一个挥舞锄头的人,读懂了这温柔的尘世。
我从未埋怨过一草一木,万物生死,自有定数。羊群、村庄、田野以及那些生锈搁置的农具,是大地的馈赠,是农耕文明的标志。
风中窃窃私语的麦苗,柔软似水的柳条,不知在何时吞下了一枚铁块,腰杆挺拔,目光坚定。
墙头草一生受尽冷眼,但从不会把委屈说给天地。人这一生,学会自愈也是一种能力。
我知道,一棵枯死的老树会带走我的疼痛和温柔。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各大过期杂志,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