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孙大梅
这一天是季节里的突然变脸,雄鸡的版图上,万物继续赶路。
忘不了童年寄居过的乡村今日,总有几户杀猪宰羊;二踢脚、窜天猴,一声声地将寒冷驱散。
家家户户包饺子,小村香气弥漫,从人类最初的烟囱一次次飘向此刻的天际……
大雾弥漫,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好似扑朔迷离的盲眼。
盯紧它的信号,片刻之后,我继续向北边关闭的麦当劳甜品店走去。
我明知此行徒劳往返,它的门前已多日清冷,只有风和零星雨雪偶尔经过。
人啊,有时候就需要这种行为!
追寻,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一截枯木逢春又逢春雨,一粒种子破土而出,它起舞构成了象形文字“丫”的一抹新绿。
它让我想到了它的旅途,是否有過搬运工?
继而想到了飞鸟和弱小的蚂蚁……
一粒种子时刻准备奉献自己,为换来千万个子孙后裔。
黄昏,我的头发从镜子里飘过,一袭黑色的波涛。
暗藏几丝叛逆的色彩。我惊讶,它们是何时偷渡到此?
悄然换上叛逆的白。
暮色降临,黑白在此交接,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们接受另一种黑。
——不染,是我一生坚守的准则。
戌年七月,大地上水与火两个阵容相遇。
之后是一波三折,所到之处让万物惊慌失措。那些伏地铺散枝叶的马齿苋,没有名分的草根家族。
风雨中,站成并肩作战的兄弟,让一个个漩涡,从它们的面前,有惊无险地流过……
六岁那年我和一个叫星的同学,去了机场附近的一片芝麻地。
下雨了,我们有些慌张,手忙脚乱中拖着高过我们身体的芝麻秆,路上还不时地回头张望……
不久我们的乳牙开始脱落,两人在一起,开始怀疑,它和它是否有必然的联系?
周末我去了一个农贸市场,蚂蚁似的人群,忙碌中搬来搬去。
我到了卖鲫鱼的摊位,鱼贩看着我,随即抓起了鱼池里个头偏大的一条。
用力一摔,鱼尾摆了几下,径直地躺在了案板上……
我们交换了各自所需。一路上它用尽仅有的力气,不停地挣脱人类赋予它的另一张网。
它创造了一个秋天盛大的节日,除了天上,目及之处,到处都有它们的身影。
有时在湖水里它也可以潜伏又一个绿色的春天。
草籽随风到处流浪,一部分被牧羊人种在心里,另一部分蛰伏在“黄帝内经”中。
到了秋天,这些野草也会不请自到,成为我们体内的一部分。为我们祛风把脉,拦住我们身体上那些伤筋动骨带来的看不见的大小暗伤。
五月白杨树的叶子,泛起白光的时候,春天已远。
动荡的风,一次次肆无忌惮地掀开了,挂在树枝上那些晃动的鸟巢。
一只鸟正在忙碌中,它知道悬在高处的事物,藏着万劫不复的风险。
它依旧专心致志地搭建起一个遮风避雨的鸟巢,这神奇的事物,令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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