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任怀强
他喜欢把经书调侃,尤如为老不尊的后生,习惯了把云朵扯成抹布。那些碎屑成为障目的法宝,不用金,不用银,单单这抵触神经的快感,就让你嗨起来。这些天空刮得东倒西歪,你摆不正,也纠不错,爽歪歪的生活,你拼了命的叫。
他糟蹋了羊群,还污蔑了草原,他认为牧鞭可以统治一切,他常常又马背上摔了个狗吃屎。他拉起了大旗,树起了虎皮,左边刻上青龙,右边雕下白虎,两个死不往来的都成了占山为王。
他有羽扇半把,还妄称军师,三叩九拜,也只是徒有形势,他更是喜爱装神弄鬼。风来了,或来不及,无需关心。演戏嘛,入戏好,不入戏也好,似懂非懂者,迷迷糊糊,晃晃悠悠便醉了去。
他的斯文和他暴戾一样可怕,工于心计的人,一生只有心计而已。风来了,捕风者既抓不到心,又捂不住衣,上下犯难的事,呼呼地来了。也会呼呼地去了。捕风者两手空空,衣衫不整。
绝后只是被迫节制的余音
世界的忧伤,不是云朵多了一块,也不是少了一片蓝天。在空前膨胀的欲望面前,绝后只是被迫节制的余音。
闹市中的吉它手,已习惯了车来人往,习惯了雾霾里用防毒面罩自欺欺人的人,习惯了寥寡的收获,习惯了更换的琴弦,习惯了无人喝采的情景。
他想他为闹市而生的,为喧哗中添加一丝滋味,成为吉它的一部分。他的来去无人察觉,作为风景的一片,灰飞与烟灭也不过如此了。他相信这是战场上的凯歌,也是为城墙般楼宇带来一缕温暖。
这爱意的世界,忧伤逃不过,逃不过的忧伤,坠满了晶亮的世界。
世界的灯火通明
火以另一种形式带来光明,像烟用浓淡表现喜怒一样,有着一致的信仰。
这暗的世界,暗得更暗,亮得扎眼。总是暗的多,像一朵花的亮,平添了黑色晚礼服的斑澜。与之对应的墨蓝空际,是霓裳舞动的停顿。
那个摆孔雀手的人,正面着开心,驱赶着内心的黑暗。火之热烈,光之平静,我暗下来的影子,分不清哪一块。这是我唯一把自己藏身的地方,世界让我哭笑不得。
这是三伏天的大火锅,鼎沸如潮的声音,挥手如雨,这是舞台也是滚涌奔腾的下酒菜。食客们用饱腹表现胸怀,用打嗝应对交流。一路倾泄而下,狼藉还是壮观,不讲次序的结束,像浮动的云朵,某一刻出现,某一刻又消失。
继续淡下去,漫漶的碑文,倒塌的房屋和荒草覆盖的原野。这世界又是一种文明的来临。
起云了
汹涌之势,云席卷了整个天空。我呆在苍穹之下,乌压压是坠下来的天。
起云了,云压着云,你找不清云与云的位置。云追着云,你看不到哪个前哪个后。不是一团的云,不是整个的云。云越来越近,垂到了鼻尖。咕嘟咕嘟我吃下了云,海绵样的云,纸片样的云,托我展翅的云,让我闭眼的云,是一层又一层的雾水,一层又一层水滴攥紧着小拳头敲打着我,我的青春,我的梦!
起云了,你在哪里?张着喇叭囗,双手托起,整个青春的声音回荡起来。如此安静,如此微微低头,如此船上缓慢,如此画廊般的流光溢彩,如此海一般倾倒了过来。云一点点收紧身体,一点点把梦拉长。
起云了!大姑娘的眼睛睁开了,像破云的光,扫遍了大地。起云了,云越来越轻,天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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