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荆永鸣
我总是不能给自己的小说起出个好题目,已发表过的作品,大都在标题上动用过编辑的智慧。这一个中篇也不例外,稿子交给《十月》的时候叫《堕胎》,从责编到主编都觉得这名字不是太好,建议改为《出京记》。这么一改,我觉得小说便显得端庄、含蓄,也大气得多了。
但《出京记》却不是一个大气的故事。它写的是小人物小事,庸常、琐屑,甚至狗撕羊皮,一地鸡毛。我喜欢这些鸡毛蒜皮,是因为它们轻盈灵动,足够精彩。几个平凡的小人物,卖力地演绎着他们的食色本性和人生,那些活灵活现的个性与细节,那些隐藏在日常生活中的奇妙意外,都极大地调动着我的创作兴致。
只是,我写下的文字并不快乐。一个女孩从乡下闯入都市,又从都市回到出发的原点。小说伤感地讲述了这个女孩在城市里的心路历程、情感经历和她的拼搏、挣扎与放弃。青春的消弭,可以归咎于时间的流逝,一个善良的女孩,在城市里先后两次打掉自己腹内的胎儿,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说,都应该是悲剧。
批评家喜欢在文本的背面寻找话语。一些文学大师则强调小说并不仅仅是讲述一个故事。卡尔维诺在谈到自己的创作时甚至说过,让他感兴趣的不是某个具体的东西,而是他“要写的东西之外的一切东西”。这种精辟的经验之谈耐人寻味,值得深思。
那么,《出京记》“之外的东西”是什么呢?在写作的过程中,我只专注人物和故事,对于小说的“言外之意”并不十分明晰。现在想想,却仍然有些糊涂。这篇小说中的人物,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人,但由于身份不同所造成的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和隔膜,却是那么的不可调和,那么的难以逾越——这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让我费解的是,这种本该早就被摒弃的世俗观念,却像埋伏在当下城市肌体中的脉搏,依然跳动得那么强烈,甚至于异常亢奋——也许,我说的绝不仅仅是一场失败的婚姻。
感谢《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选中了《出京记》。不管读者是不是喜欢,能让更多的人读到自己的作品,这毫无疑问,是每个写作者都该感到荣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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