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拉着板车赶路,大声唱几句,可赶跑恐惧、夜的黑,和路旁丛林的不明响动。
这个乡村小木匠,昔日的卖鱼郎,是个怀揣火焰的人。
夜露如胶,熟睡的膀子村轻得可轻轻拎起。
这个村人眼里的身残志坚者,又捧起一本《枫颜疯语》。
爹爹的咳嗽中,膀子村颤抖了一下,狗咬起来了……
跨老街,过云天宫,被东明村白话口音的狗追着咬。
开电脑。收稿件。厨师状加工新闻,微胖哥成膀子村励志和传奇。
写编者按,做个好标题,把版面弄得活色生香,每月挣两千大洋。
新闻民工踩着霓虹的影子和南流江的叹息,回家。
翻看朋友圈,点赞,写点儿什么,偶尔虚构一只高颜值的白狐——
地下工作者一样,轻轻踏过妻儿的梦境,写诗。雪,慢慢覆盖了我的村庄
天在招魂,雪在飘——我童年的故乡去哪儿了?
最初,雪落是有声的,落在湘西南,慢慢地覆盖了我的膀子村。
一大群蝗虫。像那一年的时光,像羊一样啃草。沙沙地,将无污染的稻禾啃了个精光。
雪落无声,故乡只是“暂时性失联”,在跟我的童年玩躲猫猫。
雪落无声,春天肺部的阴影越长越大。
相反,故乡越来越小,小得像沙画家的简易沙画,寥寥数笔,便画出了村庄的轮廓。
没用洗洁精,故乡已经一新如洗了。
像播放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
雪,慢慢覆盖了我的村庄;雪,铺天盖地地舞著,天渐渐地亮了。
我的心也渐渐地明亮起来。
一只白色鸟,哲学家一样,蹲在窗口看风景——雪落无声,一点点的白,慢慢打败了很多黑。
故乡都被覆盖了,唯炊烟没被盖住——那是故乡的魂。
村庄像一名优质潜水员,可以长时间不露脸。炊烟是雪天唯一的氧气管。
(选自<诗潮》2021年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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