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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上疲惫的想法

时间:2024-05-04

老房子

丁酉元宵,满街《成都》

她发来微信

“这个时候最适宜读诗,读旧体诗”

我就读了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春新了,人依旧?

他也发来微信

“那位挥泪送别战友的抗洪将军,走了”

我就猜测

那些个部下,用泪珠烫熟的元宵

供奉遗像前

不一定是全体,但一定不在少数!

满屏关于元宵的掌故

刷来刷去

爆竹隐于比月亮还遥远之处

郁闷烟花

坠落楼下的想法

在这个节日,在这阵寒风,在这么个人

全都已经放弃

把自己挂在酒吧屋檐下

红灯笼点着民谣

丁酉元宵,满街《成都》

城市被鸡鸣驱赶到狗吠

城市在人造的庭院里妆扮自己

浇花,锄草,理枝

淘水池,砌假山,垒亭阁

粗犷或者纤柔

灰色的石头和砖瓦之上

太阳蒙罩近似的颜色

城市在人造的草坪上溜达自己

哈巴狗、斑点、金毛犬,捕捉定时放风的飞盘

藏獒的雄浑深陷了沙皮狗的皱痕。画眉悬挂

在树枝上唠叨所见所闻

拴著铁链的八哥

纠纠如慷慨赴义之士

虎皮鹦鹉叼啄它精致的笼框,沉默

若惊和受宠咬断了成语

城市在人造的河道上追溯自己

面瘫是堤坝的后遗症。杂草钻出水泥缝隙

残留稀疏毛发。风一来

高楼就被河水搂得紧紧。颤抖不停

飞鹤冲出破镜

划一条瘦削的起伏。孤鸣不圆

流落褐色

城市被鸡鸣驱赶到狗吠

辟邪的鞭炮被驱赶到己无红包可发的春晚

闲不住的手指

只好一边抢着红包,一边

驱赶自己

尖山桃花

心尖的骨朵一绽,就乱了

山上的花海

粉、红、褐,一朵一朵

踩过白的底线,迎过来

人面躲闪不及

深陷桃花阵,六神无主

溢满好色之词的降书,挂在高枝上

左摇右晃。像在昭示

这是些新出土的珍稀瓷片

愿奉为信物

各怀心事的块垒开始空洞

在彻底的

脆,和安静,和飞鸟啼叫时候

羽毛之颤

而我只是仰望:

在悬挂和盛放之中

在相遇与诀别的缝隙

在指尖与指尖触碰的瞬间

正在下山的背影黯淡

似有冥冥神谕:蜜蜂也不能随心所欲

所以必须保持含蓄,芳香布下的天下至美

切莫惊动任何事物

哪怕一粒土,一条蚯蚓

一场发自肉身的窃喜。因此

我必须吮吸

像突然沉默的孩子一般

关于清明

已经没其它想法了

多少有一点,也无关紧要

小区的犬吠,半夜鸡叫,不影响

我一万步的快走。寂静的脚步

似乎比清晨的鸟语还要清晰

而这是要走向哪里呢?

哪里才是你的前面

穿过那片丛林,可否品赏明前茶?

事实上,新发的枝叶早己挂不住

任何一滴露了。环顾左右,风和雾

全是雨水的想法

慢条斯理,沉思或是低语

整体而言,对于我来说

人生匆忙,而我,似乎己走到

只剩一个想法的时候了:

无论如何,我不想你比我走得更快……

一个迟疑的人

一个迟疑的人

新旧交替之际。该来的雪

没有覆阶。没有“沙——沙”掩盖的脚步

幽梦也没有圈进鸡鸣狗吠

拉不拉开呢,那一帘

偎在屋子里。视力

想象的寂寞无际

在黑暗之外擦拭太阳的翳膜

喉咙沙痒,渴望水

从眼角处沁出的稍带咸味

鼾声的墙体一个接着一个

空洞。建筑工地搭建的工棚

居无定所。流浪狗

兀自践踏漫无目的的期许

雾霾把高楼喷涂在浑浊中

纸壳般单薄

洒水车试图清洗出它们的维度

一幅灰头土脸的年历

小心拾起,悬挂何处

一个迟疑的人

反复比划将断腕和积习一并交出

的动作。泣鬼神惊天地!

他就此成为一位壮士

新旧交替

选自《中国作家》文学版2019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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