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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能实现榴莲自由的人,不在泰国

时间:2024-05-04

老艺术家

“买榴莲就像刮彩票,看命。”这句话实在让人感同身受。

每当炎夏一到,我的嗅觉像是上了发条般灵敏。到了水果摊万物俱暗,一颗颗金灿灿的榴莲就是那道鬼使神差的光,让人恨不得一头扎进榴莲海里,却又在标价前倒下。

疫情让泰国榴莲市场需求暴涨,比2020年第一季度上涨了90%,对于中国吃货来说,泰国榴莲毋庸置疑稳坐头把交椅。

然而,近年来马来西亚榴莲刷爆了存在感,猫山王、苏丹王等来势汹汹抢占市场。

讲真,东南亚国家论起榴莲国来,泰国从来都谈不上第一,但要说能一统东南亚的水果,也就只有榴莲这玩意了。

谈榴莲只说泰国,算不上真爱粉

把榴莲归为泰国水果,格局真的小了。

据多方考证,马来西亚和印尼才是榴莲的原产地,之后才移植到泰国、菲律宾、越南等国,泰国凭借进出口优惠政策以及极高的产量,一直傲然称霸中国市场。

国人最早接触到的榴莲种类是金枕头。金枕头撑起了泰国榴莲,满足了国内80%以上的需求量。2013年之前,在国人心中,榴莲约等于泰国金枕头。

但是于世界而言,马来西亚榴莲才是真正“臭名远扬”、称霸一方,只是一直没有获准进入中国市场。

从2020年6月开始,中国才允许把马来西亚冷冻带壳榴莲带入中国,但冷冻技术和运输成本相对较高,目前也只有七家公司符合特定出口检验许可,加上供不应求,所以一颗猫山王价格通常是金枕榴莲的5~10倍,可以卖到每公斤120~180元人民币。

同样是榴莲,产地不同,价格也是天差地别。

对于榴莲品鉴新手来说,泰国金枕头是最常见的榴莲品种,价格较低,甜度高、水分足,味道相对没那么浓烈,更适合入口尝鲜。干尧也很常见,也属于肉厚、个头大的榴莲。

而对于榴莲嗜好者来说,如果把泰国榴莲比作儿时的白月光,那马来西亚榴莲就是爱而不得的朱砂痣。

单论榴莲品质和品种,马来西亚榴莲水平明显高于泰国。整体来说,品种丰富且风味差异大,果核较小,肉质柔滑细腻,榴莲香味更浓烈醇厚。

而且由于运输问题,泰国榴莲一般都是果农待到榴莲七八分熟时从榴莲树上采摘,刚摘下的榴莲果壳大部分都是绿色的,跟成熟的香蕉或苹果放在一起才能慢慢催熟,变成我们现在看到的黄色果壳榴莲。

与此不同的是,马来西亚的榴莲果农都是待到榴莲全熟之时,甫一落地就捡而食之。

正因如此,它们也不适合长途运输,基本上能出口的也要冷链处理。

马来西亚境内最受欢迎的榴莲品种是“猫山王”,关于它的名字有一个有意思的传说,据说马来西亚人会将熟透后自己从树上掉落但没有裂开的榴莲,送到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猫山”(也就是马来语里的果子狸)面前,由它来鉴别优劣,如果它闻到兴奋不已,就说明这榴莲就是极品的“猫山王”。

相比之下,其他东南亚国家如越南和菲律宾等榴莲不成气候,出口还在准入谈判当中,基本上能在榴莲出口地位上分一杯羹的,也就是马来西亚了。

东南亚国家到底有多爱榴莲

从来没有一种水果,能归纳东南亚这么复杂的版图,除了榴莲。榴莲之于东南亚国家来说,正如樱花之于日本,奶酪之于瑞士,泡菜之于韓国的意味。他们爱榴莲的方式可能各式各样,但毫不夸张地说,他们的生命线是可以跟榴莲交织在一块的。

榴莲养活了多少泰国人和马来西亚人就不用说了。但很多人不知道,世界上人均消耗榴莲最多的国家是新加坡。

都说要想吃到最好的榴莲,新加坡是不错的地方。新加坡地处马来半岛南端,虽然本国几乎不产榴莲,但汇聚东南亚各国榴莲风味。加上新加坡人消费能力强,马来西亚品质绝佳的榴莲,其实都出口到新加坡了,占到了新加坡进口的93%。

他们对榴莲的喜爱程度之深表露得十分明显,还将市中心地标建筑之一——滨海艺术中心都设计成了榴莲壳的独特造型。

新加坡每年七八月份都会举办榴莲大会,用自助餐的形式吸引榴莲爱好者拖家带口参加,各类榴莲食品你都能品尝到。

可能正是因为新加坡少产本土榴莲,他们更追求野生榴莲的风味,比如在周末到乌敏岛等更郊区的地方寻找榴莲树生长的丛林,有些甚至是被遗弃的榴莲老树,去捡野生榴莲尝鲜。

相较而言,马来西亚国民确实更容易得到这种乐趣。在这里吃榴莲就是他们的日常,怎么舒服怎么来,配上一杯咖啡乌,就是一顿马来西亚式午餐。而这里最地道的说法,不是买榴莲,而是捡榴莲。

这里榴莲园和摊实在太多了,每年榴莲季,小摊也有一年一度的“Durian Buffet”榴莲自助餐可以吃到你醉生梦死。

但这还远远不够,榴莲爱好者会特意一大清早赶往榴莲园,捡头天晚上掉落的榴莲,甚至更夸张的还会夜宿榴莲园,因而这里关于榴莲的传说就多了一条:几乎每个榴莲园,食客被榴莲砸了脑袋的故事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榴莲是当之无愧的致命诱惑,没被榴莲爆过头真算不上真爱粉。毕竟马来西亚的榴莲果农,都以佩戴头盔著称,大部分会在树下挂上网,防止被爆头。

当然最懂榴莲这般硬核武器的,是徒手接榴莲的工人。在菲律宾榴莲种植园,有很多接榴莲的打工人,拿命接榴莲的活儿,对他们来说也就是吃饭的本事。

且不管榴莲到底会不会砸出人命,但那些奔着开瓢丧命的危险也要吃榴莲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

没有一个人能忘却榴莲之味

你可能找不到任何一种水果能比拟榴莲——被人置身于“爱恨分明”的两极,中间没有灰色地带,从唯恐避之不及到迷恋,也就隔了一次试吃的距离。

它可以作为“超级炸弹”的存在,在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日本等地的很多酒店和公共交通工具,都被贴上标语禁止。

有人把它形容成有点像腐烂的洋葱、发臭的鸡蛋、硫磺、健身室储物柜的臭袜……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有人将它的味道描述成是“混合了榛果、杏子、焦糖香蕉和鸡蛋布丁”的醇厚,一位资深的泰国菜专家,说榴莲总让他想到法国的焦糖蛋奶冻,还把榴莲的味道比作20世纪法国作曲家奥利维·梅西安的作品——复杂、不和谐,但总的来说给你一种甜美的印象。

一百多年来,有无数人试图描述榴莲的味道和气味,但都有些苍白无力。它的复杂和丰富,能从味觉和嗅觉跨度到听觉、视觉等多个角度,激发你的想象力,而且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

对从小在南方长大的我来说,榴莲能让我清晰地记起一家人像拆礼物那般剥开榴莲的画面,那个嫌弃到要逃跑的自己,如何在母亲的软磨硬泡下尝了第一口,就是那一口被榴莲俘虏的感觉,从此对榴莲味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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