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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这门手艺(外二题)

时间:2024-05-04

朱敏

写作这门手艺(外二题)

朱敏

手头上有本新出的当地杂志,我的随笔《女骗子》赫然在目。手捧杂志感慨:写作真是门手艺呢!

小长假回老家,一帮女人聚餐完喝茶,其间国家大事、小道消息,外加张家长李家短。尤其穿插的一个共同熟人的故事,我听了后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回家后,在电脑前紧急敲字,一气呵成,遂有了这篇《女骗子》。

沈姐是个自由撰稿人,她曾在自己的微信上说,感谢上苍让她拥有这门手艺,在给她提供基本的物质保障的同时,也让她拥有了丰富而充实的日子。据说,全国的自由撰稿人不超过两千,要让稿费养活自己、滋润生活,付出的劳动可想而知。当然,我也感激上苍让我拥有了这门“手艺”,虽然技术粗糙,但总能让无数个日子,开出花来。关键是,我不完全仰仗这门手艺吃饭。这门手艺纯粹像蛋糕上的“樱桃”,是添补与点缀,只是为了让“蛋糕”更好看,增添些美感罢了。

所以,说自己想说的话,抒自己想抒的情,“我手写我心”,真是件爽心的事。更何况,还有少则数十、多则上千的碎银子收入,在逛商场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地为自己奢侈一下,想想也是“不亦快哉”!

写作既然是门“手艺”,当然要追求纯熟精巧。看书、生活是打底的事情。读史,鉴过往;读人,晓人情。既要读书千卷,又要行路万里。要想手艺精巧,这些“打底子”的事情要随时地、尽力地去做。就像一个木匠,他在成为真正的木匠前,要看很多好行当,要琢磨手中的材料质地,要打图构思。前段时间看人家的微博,主人是位画家,他说,一个画家一定要胸中有墨水。否则,技巧再怎么纯熟,只是“画匠”而已。心里,大为赞同。看来,天底下所有的手艺,道理都是相通的啊!

“手艺”好,谓“才”。世人多数将人以“权”“钱”为标准划分归类。而我,常以“才”归类。当然,“才”有很多种。画画得好、文章写得好,有“才”。有官德、有人品,并且当起官来游刃有余,很有一套,也是“有才”。搞科研做东西,位列行业之先进,当然也归于“有才”之列。至于种田的、植树的、扫街的,凡是有自己的一套,为各自行业之表率的,均为“有才”之列。反之,无官德、人品差,无论位居何高,与“才”无涉。至于炸油条的用地沟油、造房子的偷工减料,无论赚了多少钱,均属“无才”之流。如果,我呼人为“才子”,那是我捧出了热辣辣的敬仰着的一颗心呢!“才子”者,在我,为好手艺、好人品的统称。

当然,有很多欺世盗名者,虽一时也冠着“才子”之名,但时间总是会检验出真伪的。有的“真才子”,或许一时孤独着,“手艺”暂时不被人看好,但,总有一天,他(她)会走入“才子”行列的。

写作这门“手艺”,更是。

新鞋子旧鞋子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或者,“新阿大、旧阿二、破阿三”,这是奶奶在世时的口头禅。但是,这样的歌谣永远听不到了,因为缝缝补补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就像奶奶,去世了就永远见不到了一样。

周末整理,翻检出女儿穿过的一大堆鞋子。有的鞋子对女儿显然是小了。女儿的脚长得快,每年买的新鞋子第二年就穿不上。而合脚的似乎刚买不久的鞋子,上面却蒙了一层灰,细看,鞋底有一两个凹进去的小洞。女儿如今的脚比我大,除了一两双运动鞋留着可以供我跑步外,其他小鞋子似乎没有留存的必要。于是,扔。但是,面对那些蒙灰的、鞋底有着稍许凹进去小洞却仍然合脚的鞋子,在拎下楼之前,我还是犹豫了一下。

这几年,似乎只洗过一次女儿的鞋子。多数的鞋子穿脏了,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这不免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皮鞋是经常保养的,跑鞋穿脏了也是经常要洗的。扔垃圾堆的肯定是破得不能再破的东西。但即使是破布烂衫,也要另放一处,等待鸡毛换糖的上门收购换糖吃。跑鞋破了,可以拿到鞋摊去补。补鞋的大娘用粗尼龙线穿在鞋车上,用布头垫在破处,在上面踏几针,就可以再穿一阵子。我的鞋子小了,可以给弟弟穿,弟弟穿小了,可以给妹妹穿。如果无法补了,就剪下鞋面,留下鞋底子,母亲会用旧鞋底配上布鞋面。新的鞋面,即使用上旧的鞋底,那也是一双新鞋啊。小的时候,在穿着上,似乎是没有扔掉的东西的。那些零碎的布头,做鞋面、打补丁,最不济的,也可以用来纳鞋底。那些旧鞋子,每天发挥着自己最大的效用。

我将自己小时候关于鞋子的故事讲给女儿听。女儿听完显出很不屑的样子:“都什么年代了啊,我同学都是将鞋子穿脏了穿破了直接扔掉的!”是啊,时代不同了,孩子们谁愿意穿旧鞋子呢!但是,一双鞋子,从被等待开始,从第一天被穿上时经受主人欣喜的目光,直到经过补鞋大娘的手,甚至最后变成鞋底,漫长的一生,有多少故事被回忆和惦记。比起现在匆匆开始又匆匆结束的一双鞋,它更珍贵,更有——文化的含量。

上个周末,我整理出四大包洗过的旧衣服。两大包是女儿的,两大包是我和丈夫的。女儿的两包衣服被一个教书的朋友要了去,说要送给农村的穷亲戚的女儿穿,我估计发挥作用的可能性不大。其余两包,我还没想过它们的去处。据说,可以捐给西部山区。但是,拎着沉甸甸的东西去打包去邮寄,并且,还要去询问来不知真假的受捐地址,而且还要自己掏腰包付邮费,除了特殊情况,真的需要特别特别的爱心。

从新鞋子到旧鞋子,漫长的一生,伴随着悠长的记忆。从旧鞋子到新鞋子,则是一个关于时代转换的故事。

女骗子

写下这个题目,是准备着要承受女同胞的骂声的。但这个词在脑海里盘旋了很多天,不让它在键盘下跳出来,实在难受。骂就骂吧!

先是看到网络新闻里说某些政府官员集体被一个女人色诱,敲竹杠,终于捂不住,于是集体栽倒。然后又看到某大员被情妇举报,纪检部门介入调查后,下场是“双开”。而身边的例子是,我老家一个副县级干部,十年前受单位女打字员诱惑,生子几年后,去年受该女人胁迫,受贿百万后,不久前也“进去”了。熟悉他的人都替他惋惜,因为他为人廉洁,办事也公正。了解他的人说,因为他夫妻关系一向不好,被人钻了空子。终于也栽倒。他曾经的几个女下属更是惋惜,说这样玉树临风的一个男人,竟会栽在一个女打字员的手里,委实可惜。全世界都知道的关于女人的新闻是默克多的。英国《卫报》在盘点2013年值得记住的人和事时,把年度离婚案颁给了默克多和邓文迪。邓文迪,女人里的另一个符号。但她终于没能玩得过老辣的默克多。她输了。当她憔悴地走出法院大门时,有人这样评价:“她的容貌就是她的灵魂的样子。”

男人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大多谈论的是女人。但很多男人不知道,在没有男人在场的情况下,女人们的谈话题材也往往离不开男人。男人们谈笑间,是将女人当作一个群体的“物”看待的。他们的口头禅是:“骗女人。”而说“骗女人”的男人,思维常常停留在老旧时代,将自己摆在了主动的一方。但是,现在是什么年代?他们不知道的是,女人们在谈到他们的时候,也用到了一个词,叫“骗男人”。她们常常会像男人取笑女人、认为哪类女人容易上钩容易骗一样,谈论着哪类男人容易上钩容易骗。男人们多看重的是女人的姿色与青春,除非有吃软饭的,看重的是富婆口袋里的金钱。女人们看重的是男人们的权、钱、名,她们会比男人更仔细地考虑过由此带来的“性价比”的高低。以实际行动让自身资源“最大化”的这类女人,我统一称之为“女骗子”。

凡是“权”“钱”“名”比例较重的男人,一般表象刚性。他们在职场商场里摸爬滚打多了,厌烦了心计,他们需要放松与简单。于是“女骗子”们装纯装嫩装弱小,于是一干男人们都负起了“保护弱小”的责任,“百炼钢成绕指柔”,于是统一栽在了外表柔弱的“清纯女”的手下。他们中很多不知道的是,那“失手”泼向默多克身上的一杯红酒,装着很多周密的心思与安排。

前几天听一个关于女人的讲座,老师举例说,北京有些培训班,暗地里称为“二奶班”,是学习对付男人特别是男企业家的。学员学成放出去,一个星期后,全部“拿下”“猎物”。所以,现在这个时代,是“女骗子”们出没的时代。男人们需要看清的是,当一个女人接近你的时候,是不是借你的“名”提她的“名”,借你的“权”谋她的“权”或利,借你的“财”贪她自己的钱。当然,如果你们心照不宣地各取所需,别人也无话可说。有一天你倒下了,那叫“咎由自取”。但如果,你栽进去了,却又后悔不迭的话,就说明你的道行实在不怎么样。所以,古时候,有的王孙公子,要装装落魄,那是“照妖镜”,照出世态炎凉,更能照出“女骗子”的真面目。

所以,男人们,在你困顿的时候,哪个女人肯为你做饭洗衣,哪个女人肯为你生儿育女,你就应该最珍惜这个女人。当然,当你有了“权”“钱”“名”之后,在你家庭之外的有些女人也许会在乎你珍惜你,因为“成功”是男人最大的魅力。但一个女人真正地在乎你珍惜你的话,是会与你保持距离的。因为她们知道,珍惜你,就不能陷你于不仁不义之地。她们知道,所有不能坦然于阳光下的、阴暗的东西都是不能长久的。而一般的俗男人,是不懂这些的。他们往往得意于自己得到的“便宜”,沾沾自喜。而“女骗子”们,也一拨一拨地滋生蔓延开来。她们,骗你的钱,骗你的情,更谋你的利。所以,他们与她们,成了新闻与笑话。

默多克最后胜利了。他在与邓文迪离婚案判决之后舒心展颜的那一刻,是给“女骗子”们最正式的宣告。而世界上,默多克毕竟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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