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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现实之间

时间:2024-05-04

蒋立华

《我和我的村庄》为我们打开一扇窗,让我们看到一个对生活有着超乎寻常的真挚和深沉热爱的现实主义者,一个行走在梦与现实之间,如实刻画内心世界、追求艺术之真实的现实主义者。—马克·夏加尔

谈论马克·夏加尔的艺术是一件颇具挑战性的工作。他充满奇思妙想的画作魅力独具,但他标新立异的艺术风格令好整洁、有归类癖的艺术史学家们提笔却步。

仿佛一幅会讲故事的自画像,完成于1911年的《我和我的村庄》描绘的是画家珍藏在记忆深处,用爱打磨过、用思念擦拭过的故乡维捷布斯克。无论身在何处,夏加尔的心从未离开过滋养他的故土,他的精神家园。画面人物的服饰、活动以及远景中典型的东正教教堂、俄罗斯小木屋、积雪的街道显然源自画家脑海里真实的家乡印象。但自然面前的夏加尔绝非被动的接受者,而是大胆的创造者,是自由穿梭于多重时空的出色导演。那些来自记忆、梦境和幻想的情境碎片组合、交叠、倒置、穿插在一起,彼此间大小比例悬殊、转接变化突然。夏加尔利用这种看似自由无序实则贯穿于同一意义主线的画面安排,创造出电影蒙太奇一样的奇幻视觉效果,激发出观众心灵深处的强烈情感。画中形象有立体主义的风骨,但夏加尔解构分裂的却不是立体派笔下现实的形和物,而是记忆中的形象和内心的情感片段,他用自由的多视点表现手法重组出成长的岁月,折射出由过去流向未来的永恒的生命轨迹。

夏加尔童稚的梦幻气息和成熟老到的艺术表达在他的画里结合得天衣无缝。虽然人们总喜欢用幻想、象征、超现实来形容夏加尔的画,但夏加尔坚持认为自己是一个写实的现实主义者。

画面元素

画面布局颇像一个大写的“X”。两个主人公:戴帽子的男孩和与之对视的小牛占据了左右两个大的三角区域,远景的乡村与前景男孩手中发光的花树则在沙漏形的两个小三角中展开。画中的男孩是夏加尔的化身,他正用温暖柔情的目光注视着向他低语倾诉的小牛。远处,扛着镰刀的农夫大步流星地走在路上,他的前方飘浮着一个若歌若舞的倒立女子,女子和她脚下同样倒立着的房屋形成酷似屋顶提琴手(夏加尔图画体系的代表形象)的组合。在摆脱了透视法则乃至万有引力的束缚后,画面上的人与景既保留了生活的真实,又突破理性逻辑的限制,获得了现实中无法实现的自由。

象征意味浓厚

在犹太教哈西德教派的教义中,动物是人与宇宙的联结者,画面上连接起男孩和小牛目光的那条细致的虚线正是这种关系的直接表现。而男孩手中擎着的象征着生命之树的花树便是对人与动物彼此依靠、和谐相处的礼赞和奖赏,画作中部一个大的圆形图案从背景中凸起,将影像同时叠印在男孩及小牛脸部,它与处在左下方的小圆,以及两圆相交切割形成的月食图景共同完成对环轨道运行的太阳、地球和月亮的艺术描述。

不一样的色彩

夏加尔的画作之所以夺人眼目,色彩功不可没。他用最简单的两三种颜色制造出最不简单的视觉冲击力。他不是在勾勒出轮廓线后才拿色彩来填充形象,而是直接用色彩塑形,通过色彩营造出欢腾、活跃、栩栩如生的画面氛围。画面色彩鲜明亮丽也单纯简洁,人物与主题、现实与梦幻在色彩的流动中完美融合,如华彩的乐章。

重要角色

画作主角之一的牛是作为宇宙的象征物经常出现在夏加尔画作中的重要角色。为了强调自己内心深处对宗教的虔诚,夏加尔在画面上加了一个宗教感十足的“重音记号”—男孩脖子上和教堂屋顶的十字装饰遥相呼应的十字项坠。

我和我的村庄 布面油画 192×151cm 马克·夏加尔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藏

温水浴 布面油画 171×258cm 1853年 泰奥多尔·夏塞里奥 法国奥赛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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