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陈爱中
这是里斯本北仑区的教堂或者修道院,阳光
炙烤着雪白的大理石,已经四百多年。
游人在难耐而固执的钟声里寻找入口和出路,
信仰在这片坟地里死亡。达伽马的帆船乘风破浪,
但最终长眠在这里,所有的往返都是原点。
棺材的四周黑黢黢的,正如诗人卡蒙斯
瞎掉的左眼看到的世界,阴暗之深远别于
海洋的敞亮,这让我怀疑航海的意义。
尽管贝伦塔依然在海边矗立,试图永恒昭示
探索的力量,但葡萄牙的偏安,让一切成为谎言。
海鸥叼来阳光,铺洒在嫩黄的草上,古老的墙壁
有了年轻的模样,比基尼女郎用坦诚的皮肤
与历史的沉寂交流。年轻的诗人继续埋葬在这里,
和诗歌一起死去,现存与遗忘。阳光静止的漠视。
这里的门廊、砖塔、壁画,还有寂寞和慵懒。
反复如是的钟声,让比利时豪格登修道院的
修士们酿造了啤酒,也让这里的修女奉献了蛋挞,
趋之若鹜的贪欲,灵魂摆渡的艰难。
“兄弟们,早晚我们都会死去”,不如一醉方休。
遥远的萧红
萧红用逃的慌张,远涉哈尔滨的石头大街,
黝黑小旅馆的窗外,丁香花绽开一堆烦忧,
也招惹来鲁莽而不得已的偷窥,亮光里的
阴霾,从此浸入灵魂,伴随呼吸的起伏。
简易的面包圈是香的,胜过任何一种珍馐,
更何况,还有盐。孤寂的等待是凄凉的,
如雨后零落的花瓣,在大水的汹涌中,呈现
昏黄到死的天空。
伸出去的手,和优雅没有关系,而是试图
向空的依靠,虛无是无边的,以无数城市
累积的方式,还有广阔到想象无法涉及的
地域。遇到的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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