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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星雨的诗

时间:2024-05-04

我是猫

见了花明,河岸开始印刷垂败的言语

她不知晓生活从哪里遗失了语法,对于它们的习

得,怕也是出于偶然。且看:

女孩子一身有许多不和。

譬如额角迟日,掌中江山。脱下手套,真实只

是被绒毛漏译的那部分温度。

是不是那时节斜风细雨总偏心。所以

预报员的裙底尚足够结下一张写满新事的网

但更多的料峭还是没有醒。

天不欲雪,我欲喵:每一次离去,人类老怀疑

鞋后跟踩过小道理。

重庆森林

列车定期为两栋民宿剃胡子

再拆好一封绿皮信,

抖出并不是那么工整的年轻。

说重庆话的朋友

我一个也没有去见。

说重庆话的时候我想跟自己做朋友。

当晚,一小块拇指盖从对称性中逃逸

剥鱼的痛觉白雾般无处藏身。

我心里窝着火。

我知道我们的小孩子辛辣、漂亮

像搬去新家,会选择的那一种花岗石纹路

可从美术学院回来,

孩子捂着自己在西瓜籽里坍缩的狼狈相

不愿重植回长江

“欲得百岁无忧。”像窗户把世间的风景合上,

我取下耳垂的痣

这一点黑色足以,搅坏孩子眉心

所以你决然对准我

举起了

相机。

地心引力

“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

其实是他被未来温故。

视力衰弱的小行星,在八十年代

便放弃了左右逢源地考古

他回家时,米粥铺的吸管正搅拌着早高峰

假若悉数收回,这一条黏稠的瀑布

也足以饱腹。像是算准了

他那携黑色雨伞的女孩刚好出门

留给他虫洞似的两个梨涡。迫近晌午

有巨大蛇影游弋于城市中央线

逼胁本地独角兽移形换步

没有人惊异于这种魔法。对不可知的习惯

使他们生活得更加痛快而坚硬

他想出去骑车,在四川北路来回穿行,

直到值班交警注意到自己,第二次同他打招

兩个人陶醉于相认,在地球上亲切地盲目着

这股爱的余韵波折在他心里,很快

一切就将在晚春的车铃声中得以收拢

这些年,家门前起重机铸起远山

并渐渐懂得了留白之术

他多希望也可考取那山中一隐士

不穿宇航服,粒子般旅行、湮灭。

最重要的是飞。对。是飞。这时

他的女孩披着一身雨回来,倚门停着

仿佛等候他去擦拭的一张史前地图

飞天的梦幻骤然坍缩为某个具体物象

他看见伞急急开了,没能接住下坠的雨

这一幕使他觉得好熟悉。似乎

那些轻易的终极,多年来始终没有跟上

如此轻盈的速度

睡前故事

你好吵。大雨连日致歉。你使小脾气,又怕防

盗窗

防不住吃手指的狼外婆。你把手指含在嘴里

是一个反锁的动作。难道梦,比爱更不安全

吗?

妈妈走时送你的毛绒乌龟轻轻咬住头

可爱了你的暴力。这场景每夜无畏地重复着

新鲜十足,活像对另一种抒情的补充

你吵。但不说话。就好似不停说话的我才是

那个坏人

雨什么时候下完,床已生长成漏风的

平野

逃窜着成群的拙劣虚构。你感到困了吗?终于晦涩的童话书,又返回到我手中

一生也不会再打开。你睡过去了

先于雨,向着妈妈退化。唉呀

没有被原谅的雨,仍然是个大孩子。它好吵

晚安,原始世界。晚安妹妹。我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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