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僧诗二首

笼中兔

“今谁子后，曩谁子前？”

——（谢慧连《祭古冢文》）

我设想过至少三种相遇

灌木眼帘低垂，栀子入药前

被采摘，一些细微运动导致脸红，

以及缺氧，并且惊醒你。云朵随枯草漂移地表发生改变之前，我只来得及吹出

半个泡泡。它和你一样身形可人

当然那可能只是你的一次狩猎，秋梦无端

其他时候，你也许啮吃隐微的根须

你筑桥，潮水透过桥孔上升。每个洞口

都是一座瞭望塔。蹲立的姿势是

更刺激的具体，一个不规则的圆将被升起

而现实是，路灯像炭火，黄色烘制雨线的密集

使成为导体。你仍然无法和一个或然通话

青葡萄倒是最优异的通讯员，脚印落上窗户后

每一个路人都抬起头观看，兴奋像狐臭一样迅速扩散

你只是抖抖鼻子，却从不发出声息。蚂蚁在抢劫

又不失狎昵地闪进闪出，把人工粮搬出铁笼，去建造

另一所房子。“这已经并不重要了”

空白笔记本上泛起涟漪，小猫潜水而来

换乘光鲜的老树皮，完成这个冒险。看看你——

骨骼清脆地发生变化。菜叶子批发生产

一些青和白的蛀孔，可供践踏的山峦在那里

失重——口味有点淡，你想到，有时候醉酒者跌落几片舌苔

跟着脏话绝妙跳起，成为云层以上打响指的星星

可惜接收器出现了花点，双耳塌下来就像风筝

你只是磕磕门牙，用红色的眼睛试探——

粽子解开自己，填充物露出油腻的摆动

你开始欣赏外部的瘙痒，或许是更为真实的

一只虱子。皮毛的灰色互相赛跑，并发现大地并非球形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提前累了。也许那些

又都不是你。你脸色紧绷，羞惭如一只排球，接着

再慢慢地释放。每天夜晚，练习长眠的姿势

2012.6.18

变电器——致肖水

更多时候，黑影流窜，只类似于一种缓慢的

氧化。而星星集体擦窗而过，仅仅让人想起带花点的

胶片之快放。这些都必须娓娓道来，比如出入佛老

代表着跳跃于，色彩方块上。满足些许内在的怀疑，

恰因竹林出于饱和，微风渗了出来。它们理应也是

绿色的切片，纹理清晰，线条柔顺，也是

不平整纱窗上可供透视的波浪。可我们仍渴望，更精确的

计算。即使是在小学，不通鸟语，且对生物学所知甚少

密闭空间的长存，也足具震慑。胀大和缩小

梭织于内部，既不同于风琴的发声练习，亦别于

爬升的蠕动之态。把自己置身在某个交集中

水平线则可以是，任一羽空气中的绒毛，它的滑摆

受制于向心力，就像小舟在浓稠海面的飘荡

白雾蒸发船体，所有难以割舍都像是不合法的

一次出游。除非夜晚，腐蚀也是这样地

悄无声息，好比猫儿弓身亲吻冰面上的自己

奇怪的是，你可以看见水渍中，云朵干卷，白

却又不彻底。无论谁凭借一个长长的证明式，声称自己

鉴别出低气压将至，也足以带来一场欢呼。脉搏发热

耳廓层叠自己像花瓣依次结体，但似乎所有的都只是

多维度弥漫的断点。有人把它们称为零，

又以自然数作为序号，代表空格、回车或其他

把频道切换到晨醒之时的蓝色木槿。我们

亦是如此。拉出胸口的红木抽屉，意味着另一个

令人担忧的梦境，迟迟未醒。鱼类完成捕食前

的鼓掌，磁场熄灭事物，虚构一个质问者，并让回声

进入得更深。但仍是直到灯管发亮，我们才获得更多的表达

2012.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