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我原本想写一首壮丽的诗篇,
来证明我依然热爱火焰的噼啪声。
河里的旋涡,带着鲜亮的积雪,
告诉我所有启蒙时代的悲欢。
但一只恶鸟,正飞过心悸时的惶恐。
我说的话你不必当真,所有预言都写成过诗,
亲爱的M,请指点我生存的另一种方式。
我曾千百次尝试把手指削成均匀的薄片,
适合装订,给一个有良心的出版人,
印上千本,围炉喝酒时,就再不缺引火物。
要放任脸颊的苍白消灭胆怯和冷漠,
摘两朵花,搭个祭天的凉棚,
红色的夏天就快来了,赤身的姑娘
禁不住地大放厥词。她们宁可
选择一种飞蛾扑火的方式,来宣示
权利和悲哀,“嘿,木马上的骑手,
听我唱完这支曲儿,再过江北可好?”
一直以来,我相信啤酒是最好的武器,
抑或改锥,可以刺入化脓的肋骨,治愈
奋不顾身的炎症。亲爱的M,系好头巾,
来观摩东方常有的虫蚁,正手把手地学步。
三局败北并非最坏的结果,言语不通,
再误解些恼人的校规,就可以培养出
叛逆的三好学生,“你为什么从来不穿
肉色的丝袜?”在黎明前最后的两小时,
让我给你讲讲风筝和吝啬的茶水。
比如你家门前究竟有几株枣树?又比如,
九月过后,草原上能否诞生新的生命?
直到今天依然念叨山海关铁轨的人,都不妨
去拜访偶像,在丰臀肥乳的酒肆里,
变成屡遭唾弃的扒皮兄,将同情心循环利用。
十年后,我将在集市上卖马铃薯,或者在镇上的
不锈钢厂,亲手夭折我曾向往的故事。一路向西,
带着所有早逝诗人的诗集,磨快舌尖的刀,
幻想着能多看几眼你护耳罩下球状的暗面。
离开之前,我一无所有的兄弟告诉我,
只有在酒后,我才能听见那朦胧的哨声,
叫醒我,听河对岸几句弱者的独白。
亲爱的M,你必须明白,这世上
最困难的事,是活着过完一生。
亲爱的帕菲拉,请攥紧指尖,流淌双手,
埋伏在五谷丰登的山峡,看我的师傅
自力更生,播种、耕作,重建严寒的
第九座山峰。我总仇恨这个不传秘技的师傅,
只好饮酒,燃烧外套。皮囊是天然的绒线,
顺风而行,不朽的斧头就近在眼前。
无论你戴上耳机或者踹我一脚,帕菲拉,
我都要把你的故事告诉我的父亲。
他古板、刻薄,蔑视青蛙和庄严的沸水,
你不会害怕的,“从今往后,便没有这个哥们儿。”
我的姑娘帕菲拉,从不肯仗剑驱赶盗匪。
做她的护卫,困苦如影相随。时而停滞,
时而掩上骑兵的鼻腔。厨娘总管曾一度
成了我的师母,“刀剑无眼,但脸总得喘气。”
你应该感到高兴,时隔这么多年我依然记得
你嘲讽我的眼神,无论墙上挂棉布或佛手。
紧握双拳,悠游于短发女郎沉睡的小径,
几年前,地砖未开裂,你总能顺畅地转身遁走,
打一枪换个地方,那是创纪录的巅峰时刻。
随后,石灰岩城堡再也生不起火炉,
也无从安慰流浪的光。你要求我
多拆几块墙砖,给逃亡的仆人行些方便。
我蓦然想起我师傅,让我学了三年泥刀和
瓦砾的手艺,说“这是防身的把戏”。
做成胶囊,藏在舌根下,再不济
也能在口腔里砌个池塘,安居乐业,
绝少呼吸,直到我弄清你所有的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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