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目光（外一章）

刘翠玲

迎来早秋的阳光，是在两场暴雨之后。天高起来了！树林里有阳光走过的路。

只想这样走着，不谈无聊的话。真想把这些阳光，用宝盒装起来去找你，把它们装进你的心中，唤你苏醒。

河边依然浑浊的水，看不透人间，看不透人间的明天。一个个事件争分夺秒地出现，超越了人们的脚步。

我不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我只想知道，一个给人温暖的人是否应该得到温暖？

浪渣横在树枝上，像是掐住了树的咽喉。树是歪向下游的树，它们还没有完全站直身体，它们惊恐之后还没有还阳。

在灾难面前，生灵是如此脆弱。人 呢？

月河周围，一片狼藉。树根倒在岸边，树干横在路边，被水泡过的草枯黄。

有人说，明年再看，一定是郁郁葱葱。那么你呢？

过些时日，你也应该是，在跌倒中爬起，跌跌撞撞，然后，昂首阔步！

昂首阔步，走在铺满黄金的道路上！

我的手掌

摊开手掌，粗短的手指，连接小而厚的一小块。

风掠过，水流过，漏掉的无数。

我无力握住些什么，比如光阴，比如风残的羽翼，比如父母周而复始的劳作。

父亲在菜地穿梭，用粗糙的手捋捋忙碌的日子。拨去枯叶，弹掉泥土，切掉无用的菜叶，排列整齐，一捆一捆扎紧。他总是小心翼翼，总是耐心地做好每一步，一如他对生活的态度。

而我，作为旁观者，不能做什么。

母亲，围着孙儿转，一日三餐，忙前忙后。身体就像一片叶子，在风雨中飘摇。

而我，作为旁观者，不能做什么。

我的手掌，不能将他们的白发抚黑，不能将他们的双眼擦亮。

我的手掌，握不住日月，握不住脉络里行走的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