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马东旭
在夜的黑瓤中。
我想念北方的姐姐呀,是黑池塘畔一株孤独的水草,依偎着她无声的影子, 是另一株。风暴降临,分不清你是晃动,还是拂动。
我们卑微的双手,种不出光彩熠熠的粮食。我爱的申家沟有生老病死苦,无边寂寞。人和人类之间隔着一层凉薄的土。
十月的苕溪,落叶纷纷扬扬,我认出了生命的苦涩与无常。我匍匐于异乡的陌生的草坪,已无所祈求,但愿众神护佑着水中的姐姐完好无损。
哀痛的每一天都不属于我们。
它属于涌动的南太湖。
在黄淮平原。
在一片静谧连着一片静谧的棘古村。
我的小火炉,逸出温暖和祝词。我的羊群涌动,但每只羊都是一个圣洁的语词。灰暗的天宇开始倾倒瑞雪,兆丰年。
我们接受恩赐。
并祈祷,黄金的谷粒高过茓子三尺。 我满上蜀黍酒,一饮而尽,忘记了远天远地的蜀国。我瞥见村外的谷水, 它慢了下来,它挽着八百亩田畴的手臂, 凝成神的美丽的璎珞。哦,这浩荡的雪, 犹如花针。
北国之雪,压上我的唇。
我已吐不出青莲。
只有火炉,父亲、母亲、三姐妹, 长久的静默如谜。我们围着火炉,遗忘了时光。我们煮酒,但不谈论往日的英雄。我们敬慕土地和土地神,但它说不出哲语。
父亲可以。
父亲在年轻时唱过圣歌。
他的手割过麦田,攥着我的手, 我的手攥着人世的浮荡与悬崖。 一缕香可以合上我的眼睛,我听到青岗寺飘出的隐语,飘向这古老的没落的平原。
我的根之苦苦的平原。
此刻。
无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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