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王举芳
“门前老树发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坐在暖暖的春阳里,跟随一首歌,回到乡下的老屋,看看门前的老树是否又绽出了新芽。
乡下的老屋门前,有一棵香椿树,是二十多年前,父亲在植树节前夕栽下的。还依稀记得当时的情景:父亲下班回来,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两棵干枯了似的枝条,弱弱的几条根。“这是什么?”我问父亲。
“香椿树啊,从同事家里移栽来的,他老家是哈尔滨的,老树是他从老家带来的,说是味道特别香,你们不是喜欢吃香椿吗?我就去移栽来这两棵。”说着,拿来头,开始刨树坑。
“香椿树会活吗?”我抚摸着它那么瘦弱的“身躯”说。
“会,因为明天是植树节,这个时节栽树,树很容易活的。”树坑挖好,父亲把香椿树苗放进树坑,填土、扶正、压实、浇水,动作轻柔,像对待他疼爱的孩子。
几许春风,几场春雨,小小的香椿树,绽出了嫩嫩的芽儿,毛嘟嘟的眼睛,打量着它的新家。
父亲说,香椿树虽然发芽了,但它还太小,不能掰一片叶子,我使劲点点头。
父亲非常疼爱它,照顾它像照顾我们一样。两棵香椿树肩并肩,一起抵御风雨,一起快乐成长。
放学归来,我有时候会蹲在香椿树前,静静地想:它是用怎样的力量和勇气,才绽出新芽,舒展自己的生命?
秋天的时候,香椿树已长得比我高了,父亲说,等春天发芽,就可以掰香椿吃了。我很惊异它的生长速度,像一个不可捉摸的神奇。
第二年的春天,春寒料峭之时,香椿树就绽出了红红的芽儿,在春阳里,闪着玛瑙般的光芒。母亲小心地掰下几片嫩芽,说今年只能掰这一次,掰的太多,会伤了香椿树的元气,毕竟它还没长成个儿。
母亲把那几朵香椿芽放在清水里洗净,放进碗里,撒上少许细盐,把豆腐切成小块,两者调和。一会儿,椿芽那浓郁的清香便四散开来,吃一口,满嘴的椿芽香,回味悠长。
后来的每个春天,便能尽兴地吃香椿芽了。香椿树越来越高大,掰的香椿芽也越来越多,母亲会把一些香椿分给左邻右舍,他们都说这香椿真香啊。
多余的香椿芽,母亲会腌制起来,它们默默地化作歌,融成诗,润饰出馥郁的心香。
工作成家后,每年春天,母亲都托人捎来几捆香椿芽,我把它们装进保鲜袋,放入冰箱的冷冻室,任何时候拿出来食用,它都还散发出老家的韵味。
转眼父亲已离开我们多年,但我知道他从未离开,他的爱,就如浓浓的椿芽香,早已渗透进我的骨髓。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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