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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

时间:2024-05-04

曾蒙

客人

那些伟大的安眠者,我视为灵魂的客人,

他的墓碑只雕刻了一句话。

紧靠凋败的教堂,

另一侧,是他生前的阁楼,

他每天看见女管家走向略显拥挤的

乡村路,路的两旁盛开叙事的杂草,

述说女人简单的一生,直到她去世。

他的画像还挂在墙上,

皱纹很深,像英吉利海峡,

他的眼睛深沉,发出狂风般的冷光。

其实,他是个和平的小老头,

与周边的居民打成一片。

要说他孤独,也是有的,

是他上午写作,还没有去小镇的

咖啡馆进早餐的时候。一般在9点半前。

他在这里度过了简单的时光,

然后躺下闭目养神。直到再次醒来。

他撑在栏杆的手,成为奥地利的木纹,

成为翻江倒海悲情四起的歌剧。

他熟练的德语寒冷而又温暖,

在岁月的监狱里,死和他的诗重重隔开。

田园诗

比心理的孤独还孤独。

所有的仪表都确认,他活着的时候

金黄的银杏褪去了树叶,

成为光秃秃的幽灵,残忍的断垣残壁。

他脱下黄金般的盔甲,

脱下信仰的暴力,或者默许的逝去,

和小孩睡在一起。

他无比光荣,不求丽达与天鹅。

但是电话线撬开了石块。

他是一家之主,午夜的狂风

完全遮住了早餐的清晨。

爱尔兰的田园诗,来日喧嚣的测雨表。

肉体可以自己颓败,自己死去。

他自己,却掩埋在严肃的葛伦卡尔瀑布。

解密

他是杰出的青年。

美中不足的是,他背叛了重庆

最低位的长江,暴雨与闪电

将沙坪坝夷为平地。

川外的地址他无法找到,

那里的黄桷树不解风情,

在对岸黯淡的日子里,独自面对黑社会。

他在内心里排斥雪的狮子。

姿势最美的他反倒不喜欢,

他洗身,受洗,免于酒精的伤害,

每天出入小区的拐角处,

一晃就不见了。他四十年的青春

被闷热的空气涨满,

无处不在仿佛练就了本领。

聪明、尖锐,夏天里的清辉,

时常低于地面或高于地面。

他没有裁判,汹涌而至

盛夏的午后,被推向了蛋白质。

他说的话被封闭,

他在较场口血拼,在菜园坝冒充老大。

江面逐渐浅显,最复杂的树枝被他解密。

在清晨的两面,他做事干净利落,

他巡逻的模样,貌似八十年代的厂长。

曼德尔施塔姆

整个俄罗斯的悲痛,

沉浸在巨大的阴影里。

那一刻,一个刀锋般的硬汉,

挥泪如雨:他悼念的诗人

与几十万的公民死于大屠杀。

曼德尔施塔姆——

列宁格勒与彼得堡

被画上等号。那里的家在灯光里熄灭,

温暖被取缔。

远东没有钱与食物,

沃罗涅日的诗稿上缺乏棉衣,

你死于饥寒交迫的第二溪。

那里的木板床,又硬又冷,

如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你独自面对流星,互相鼓励互相撕扯。

我读着你的诗行犹如被判决了死刑,

身外之物毫无人性。

后楼梯凝结成冰,门铃无人摁响。

围城

他已经节哀,游离于悲哀的围城,

哪怕只有一次。他懂得月下的尘世,

围着桌子的首都,帝国的唐突。

一本书里有多重的荷花为何不好,

风一吹,什么信息都没有了。

他活得简单快乐,

他甚至见证更多的死亡。

巷子里的灯光灰暗地闪烁,

仿佛什么在燃烧。房屋被雾气笼罩,

低处的水渍与地板结为一体,

有些歌声在水珠里合唱,

夜色下面,两旁消弭,

不见一个人影。他在石头桌面上冥想,

做一些数学题。他考验囚徒

也向秋天张望。窗子结冰,

萧瑟的月光照亮忐忑的小巷,

他写出加倍的明亮,他写出内省的土壤。

原罪

尘世里破败的钟,

只有巴尔扎克才有原罪,

他掩耳盗铃,

像风一样疯。

一个伟大的人终于停止了暴躁,

他把自己献给了村庄、乌云

与呼啸的警车。

我感谢他的献出,

他给予县城不只是高度的融合

与民族的火炬。

天空顿时低矮、铁骨的风声

扫过,雨水以自己的身份

跻身进入。

我相信不久的将来

寒冷会降临。

群山会遮挡所有光明。

屏幕

我不关心饥饿、战争,

我不想那些流亡的儿童和妇女。

只有一人,还对着屏幕

伤心、垂泪。

只有一人,独自面对星空

表达了仰望。

只有一人

免费进入茶杯、水的皱纹。

只有一人,喊着中东的名字。

导弹无法到达的地方,

同样火焰也到达不了。

天空看到了下午,

食物遇见了嘴唇,

而病痛无疑会遭遇身体。

只有一种在照耀,

只有一种,认识了亲情

以及无缘无故的打击。

只有一种,切开了血管

以冰凉的刀片为伍,

并承认了自己的家族与血统。

狙击手

对于人类,他表示了高处

与低地一样的弯直。他正视不良教育

同时也鄙视学区房、近在咫尺

总是飞来飞去的盲区。

他的镜片穿不透窗户

玻璃以自己的洁白成就了这一片水域,

陈设还是旧了些,

桌面仿佛纸醉金迷,只在乎被打开的人

娱乐的人

离开又聚集。

他不是狙击手,他认识的弹片

此刻正在中东飞行。

那是一片红色的国家:

红色的树林、红色的土壤和鲜血。

就像我看见他一样:

大峽谷将他晒黑的脸

整顿得如此具体。我们谈论藏区

还有彝人,以及生老病死和风俗。

他话语中的高度

可以让小酒馆失去傍晚暴雨将至的

清晰与浑浊。

他没有带来手枪与警械。

很多年,晚年爬满山头

警笛穿越大街小巷。

他的眼睛住进了火焰与水,

他喷发出青春与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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