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陈振林
我正在办公室开会的时候,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其实也没有响,只是振动。我开会的时候总是记得将手机调成振动,不然开会时响起,领导很反感。再说,单位也有规定,开会时接听手机的,一次罚款100元。我哪敢呀,对不住领导,也没那么多钱让他来扣。这电话是谁打来的呢?这么急!不会是竹子吧。竹子是认识了不到两个月的朋友。算是女朋友吧,有点前卫的那种,认识了不到一周,一个夜晚留在我那不走了。她不会打来的,我想。领导的讲话总算完了,我走出了办公室。
电话是省城武汉打来的,用的是座机。我正想着回个电话,手机又响了。一接,个狗日的,老子电话都不接。这是第一句话。是丰平,老同学,在省国资委办公室做个副主任,听他说话就觉得在官场上混的说话都是这样吧。我一听就知道是这个家伙,说话很少不带脏字的。他说的话呀,足可以编一部《脏话大全》了。这是同学给丰平的定性说法。
什么事7给老子快说,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事。我说。忙着看了看身边,看是不是有领导。其实这小子找我的时候大多是好事情,不是什么同学会,就是哪个有什么喜事报一报,还有就是一起到什么旅游地去玩一圈。不过大多的时候都是不用他买单的,不是什么公司的老总出资就是他的下级单位买单。上次他生日,生日宴后居然撵走女同学,把几个老同学请进了夜总会,一人安排一个三陪小姐,那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只有自己知道了。社会就是这样的,是个大染缸呀,你想成为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的,他常对我们说。
我给你安排这个十一长假的活动吧,十一到武汉来搞个同学会,小范围的,你不能不来呀,大作家。
好吧,给你面子,就凭你叫俺大作家,我一定来。我说。我其实早就和竹子说好十一去岳阳楼看看的。但丰平说有同学会,肯定还是要去的。丰平就又开始说,这次来呀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每人带一个相互都没见过的女朋友来,到时活动安排得真是精彩哩。丰平说这话时还意味深长。我甚至可以想象到他的神态。你这狗东西,不安好心。我说。
不是不安好心,我是要解决好我的个人问题呀。好了,十一见。说完,挂了电话。我呆呆地立在那儿,这小子怎么说挂就挂了,这么急。是呀,我们都得解决好自己的个人问题了。都大学毕业六七年了,还没成个家,让家里爸妈挂牵着,多不好。眼下竹子虽然说跟着自己,但这女孩子,是可以做朋友的那种,不适合做妻子的。当然,在床上是很疯狂的,这又让我的骨子里接受不了。有同事曾对我说,木子,结婚了算了吧,就竹子,人家女孩子也不错。竹子恰好在旁边,双眉一竖,谁说嫁给他呀?这让我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一般。就担心竹子会缠着自己哩,如今不缠男人的女孩少哇。
十分钟不到,竹子果真来缠我了。哎,木子,你出来在单位门口等我,陪我去逛街吧,我的眼睫毛坏了。我慢悠悠地站起来,知道今天算又是完了,得陪竹子一天了,陪就陪吧,还可以学一些小知识呢,比如化妆怎么样化得恰到好处,比如这假睫毛是怎么安上去的,嘿嘿,是有点意思。
我当然是两个人来武汉的。本来竹子说让我陪她去岳阳楼看看,我说同学聚会嘛,不正好可以玩一玩呀,多开心。她就生气了不知溜到了哪儿,打电话也不通。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也懒得去劝,反正前天挨了领导几句批评这几天心情不是太好。
另外一个人是许诗。我的女性朋友。未婚。
认识许诗其实是很有诗意的一个晚上。那天是我们玉沙市举行五四青年节晚会,我是走着去玉沙剧场的。路上十多米远,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李琴,我大声叫道。李琴是我大学同学,隔壁班的,毕业时我们分开了,她爸在北京做生意,让她去了北京发展。我就回了我的老家,认真地上着一个月几个小钱的班,小心地写着属于我的小文章。说实话李琴是我大学时唯一的女朋友,那几天她说来这个小城看我的。那个身影转过头,冲我笑了笑,说我是李琴吗。我忙着说对不起认错人了。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她说。
是啊,我是木子。我说。
你是木子?常在晚报上看到你的大名哩,想不到,今天是大作家在叫我,我叫许诗,市三中的语文教师。她一下子说了一大串话。
原来许诗也是来剧场参加演出的。她出场时很偶然,我本来没有料到的。等到报幕人说到独唱《挥着翅膀的女孩》演唱者许诗时,我才知道有她的节目。既然邂逅,就得送一束花吧。我赶紧跑出剧场,拿过花店老板递过的一束鲜花赶紧往回跑,再跑回时,许诗的歌刚好唱完。在她走下舞台时,我用双手递上了那束花,我一看,是一束玫瑰。
为什么送玫瑰?过了几天,她发短消息问我。
玫瑰真的就是代表爱情吗?我反问。
它也是健康、青春、活力的象征哩。我補了一句。
后来,我和她发消息的时候就多了,有时一天发100多条,没事的时候也会问候一下对方。短消息大都是我自己编写的,有不少还算是诗作哩。我在一个午夜曾发给她一首《午夜,为你写诗》的诗:
被你喜欢的黑色包裹
我摁亮荧火
在我手掌中的手机里
你牵着我的恩绪
飘浮
用梦游的纸鸢作线索
三点五十的敲门声
成了主旋律
黑色
是诗的颜色
招摇过市的身影
居然是个谜题
写了四五首
才发现
作者不是我
开头是李白
结尾写着李商隐
那个叫秦观的哪去了
那晚上许诗居然也还没睡,回信息说:木子,该不会想我吧,呵呵……我忙着关了手机,像捏着个炸弹似的。我怎么还就像个小男生一样害羞呢'那些天同事见我这样地忙,说,情场得意啊木子,几时有酒喝吧。我只是笑笑。我知道许诗有男朋友的,有一个她非常欣赏的男朋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挥着翅膀的女孩》吗,有一天许诗发消息问我。
不知道。我说。
你记得这首歌的前几句歌词吗?
哦…当我还是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你到底什么意思?我问。
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我选这首歌的那天,刚好是我和男朋友分手一周年的纪念日,我很想他……
和男朋友分手了的女孩,和我现在关系并不太坏的女孩,我现在去武汉,当然可以带上她啊。
一个短消息发过去,第二天许诗才回答:好吧。听口气不大情愿的,我感觉。
我和许诗是坐早班车出发的。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的,倒也不拘束了。快两年没来武汉了,武汉倒没啥变化。街还是那些街,人还是那样颇有霸气的人,话还是不带脏字不说的话,那丰平就是在武汉学着这样的吧。车子路过我母校所在的桂花山,真有一种亲切感。桂花山还是那座桂花山,只是树更加繁茂了。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只是校园里成双成对的身影多了好多。要是再在这儿读几年书,不知是什么样子,怕是会多几个女朋友吧。我心里想,偷偷地笑了。
丰平打来了电话,问到了没有,我们早就到了,还有,带给我们过目的女朋友来了吗,呵呵…
一下车,丰平出来了,脸上不大自在地笑着。原来身边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
这是木子,大作家。这是小娟,我们的小师妹。丰平说。
这是许诗。这是组织者丰平先生。我忙说。
我笑了笑,算是给他们两人打了招呼。我想说,你这个皮笑肉不笑的东西,又怎么糊弄了人家女孩子,不要下重手呀。但有些话是只能和丰平还有几个要好的男同学说的,这时说肯定不好,我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下去。
还没到有晚餐时间,自任主持人的丰平开始发话,说今天的晚餐我安排在市郊的木兰山,大家一同驱车前往,车我已准备好了,一辆全新的金杯。我知道这小子能耐大,车也肯定是哪个单位的。不过也好,他的热心也让我每次来武汉时少了很多麻烦。说着大家就上车,不多不少,五男五女十个人,男生都是大学时的同届同学,女孩中除了许诗,其它的我都是才认识。
我和陈婷也才认识两天哩。大胖子何大荣搂着身边的一个女孩笑着说,女孩也附和着笑了。
车自然还是丰平来开,副驾驶上自然坐着小娟。小娟长得真是秀气,鼻子眼睛像个洋娃娃。于是何大荣开起了玩笑,说丰平师兄你学过《未成年人保护法》没有,不要犯了法哟。丰平只是笑,小娟也是笑,一会从小包里掏出个小片片,我们以为是名片,一看是人家的身份证,也23岁了。大家都笑了。在笑声中金杯车一路飞奔。快到木兰山时,路不大好走,忽然感觉车里特别地静,一看,一男一女地拥着睡哩。我醒着,许诗醒着,原来她坐在我身边。两人睁着眼睛,一转过头,四目相对,相视而笑。我笑出了声,许诗的嘴撅着。真像李琴,我在心里说。
晚餐在木兰山半山腰的一家圆梦园餐馆举行。我和许诗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晚餐就要开始,丰平又开始发话,饭是要在这儿吃的,晚上还有篝火晚会,今天是走不了的,但这儿房间也不够的,睡觉就成了个大问题。于是就有人真真假假地开始嚷嚷,你丰大师兄不安排好再不做师兄了。
别急嘛。丰平又说。我话还没有说完哩,一会有人会送来5顶帐篷,两人一顶,不就行了?于是又有人夸大师兄真会安排。晚餐开始,我像没有了心思,你想一会5顶帐篷,我会和是谁在一块呢。这个丰平,电话里也不说清楚,让我把许诗给带来了。人家有八位早就是一对~的了,剩下我和许诗,行吗,许诗也许正在心里骂我哩。当然不是我行不行的问题,许诗这女孩人家乐意不,进了帐篷晚上不做什么别人会认为你没做什么吗?要不,真是我和许诗的话,我在外露宿一晚吧,让许诗一人在帐篷里,不就行了?还是说回来吧,还不知许诗是怎么样想的,也许人家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很乐意地和我在一起呢。又想起那个《狼来了》的故事,平时我可以说丰平这样那样,说我自己想真正地泡个女孩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可现在真正有了机会你怎么这样了呢。
来,老同学,干一杯。丰平碰了下我的酒杯。我回过神来,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喂喂木子,你拿错了杯子吧,你把人家许诗的酒给喝了,是故意的吧。是那何大荣在说话。是故意的吧,要罚酒的,小娟加了一句。就是要罚,你喝人家酒杯是变相接吻哩,丰平接过小娟的话说。我忙对着许诗说着对不起,说罚吧。好,三杯啤酒,我说。接连三杯,我像个英雄一样。桌子上的莱真不少,但我感觉什么都吃不下,因为酒已喝了不少了。
篝火是晚上九点多钟点燃的。木兰山本来就是美的,越是到了十月,木兰山的绿才显得更热烈。晚间的山林就像一个沐浴后的少妇,穿着睡衣,等着心爱的人的到来。点燃篝火就像点燃了激情一般。大家边唱边跳,消化着肚子里的食物和酒水。也有人又喝起了啤酒,我是不敢喝了的,呆呆地坐在一旁,看他们尽情地快乐。
木子,我们跳舞吧。一个熟悉的声音,真像李琴。
是许诗。
我不再想晚上的事了,忙着站了起来,牵着许诗的手,走到离篝火更近的地方。乘着酒兴,我跳舞的兴趣更浓。我轻轻地拥着许诗,自由地旋转着,一会,他们都停了下来看着我们。
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哩。有人说。
我们就跳得更带劲了。我的舞技其实很不好,许诗比我跳得好。现在跳舞的人真的很少了,很多的时候就是一种应酬。但现在应酬的方式有好多种,可以上茶楼酒店桑拿所,多好,跳舞是最老土的了。读大学时,跳舞的次数是不少,那时也是有目的的,不就是为了邂逅几个漂亮女生吗?读了四年书,确实遇到了不少,常常,一开始跳舞,走上几步,就会问问那女孩是哪个系的住哪幢楼呀什么的,要是人家告诉你了,你就有戏了,你就可以找那女孩了。但四年,我只去找了一个,那就是李琴。说到李琴也还是原产的,就是隔壁班的女孩,那能算是跳舞遇上的么。
但现在和许诗跳舞我觉得什么话也没有,因为没有话所以觉得空气好沉闷。这不好,說回来还是个所谓的作家哩。什么作家,不就在报刊上发过几篇狗屁文章么,当然还有让女孩子们动情的几首诗。我想着,正想找个话头和许诗说说,许诗开口了,木子,对不起,今天你的三杯酒是我让你喝的,其实你一端酒杯我就知道是我的酒杯。
你好阴险。我说。真像李琴。很小声地,我又说。
能说说这李琴的故事吗?许诗说。我们停了下来,一看,人都不见了,都进了帐篷。
也没有什么的,这李琴是我大学时隔壁班的一女孩,因为跳舞我们真正成为了朋友,她成了我的女朋友,我成了她的男朋友。我和许诗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我说。在校园里,我们有过很多美好的故事,和梦一般的憧憬,但是后来,她去了北京,去了真正能给她生活的地方,我,就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地方上班。
那你和李琴一定有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爱情了7许诗说。
是的。我点了点头。
许诗看了看我,盯着我的脸说,木子,你有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爱情,可你知道爱情有偏旁吗?
没有想过,但我也认为爱情是有偏旁的。我不懂许诗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想了想说。
那你真得要想一想啊,许诗说。
远处的篝火快要熄灭了,我走过去,加了一些柴。我担心这无边的夜色里我没法处理好和我许诗这两个大活人。
和你跳舞时感觉真轻松,你名叫许诗,你就像是一首诗一样的轻盈,我也就像是在写一首诗一样。我发表我的感叹。许诗,我能就叫你小诗吗……
借着火光,我看见不远处的四顶帐篷,那里面一定上演着无比美丽的故事,我期待着那种美丽的到来,我又有一种极度的恐惧。有声响,像是小动物的声音,又像是从帐篷里发出来的。一阵风吹来,感觉有些凉意,瑟缩了一下。
你进帐篷里去吧,我在外面坐一坐。我说着,紧了紧衣服。
许诗站了起来,望了望远方,向我走了过来,牵起了我的手。~声不响地,我们进了帐篷。我的心狂跳起来,在我心里期待的一种幸福时光就要到来了。许诗拉上了帐篷的门帘,打开了一扇小窗。窗外,有淡淡的月光,荧荧地映了进来。
许诗和我面对面地坐着。
其实,我听说我得和你住一个帐篷,我开始有点生气,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明白呢?后来我感觉你也是不知道的,我就不怕了,因为你是我最欣赏的大男孩,可以说是和我男朋友同等地位的男性。和你你来我往地发了几千条消息了吧,我是了解你的。我不会相信你是那样的人。许诗说。
我的心里像翻了五味瓶一样,不知是什么滋味。可以肯定地说,我参加丰平的这次活动是想有收获
的,心里是有一些期待的。比如想收获一个没有得到过的女孩,想期待和一个女孩有一夜的激情。
你是想在这个晚上有些什么得到吧。许诗又说。但不知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夫妻感情之外,还有另外的一种感情存在吗?许诗温和地说,很小声地,怕打扰人家一样。
那你说说你的高见吧,我先听听。我想缓和一下我的心情,说。
帐篷小窗外,月色更明亮了,山间的好多树木能看到树叶了。树叶在动,有风,不大。
许诗说,人的情感是有多面性的,比如男人和女人就有差别。好多的男人,说为了所谓的情感,居然可以进发廊,事后谁也不知道谁是谁。这是一种感情的性欲性,但不是真正的情感。而女人,她可以思念不同的男人,当然有的是朋友有的是爱人,她们更多的是一种情欲性。真正的男人,真正的女人之间,更多的是一种情欲性,然后才是性欲性。
你说呢。许诗又说。
和許诗交往了那么长时间,想不到这大女孩对男人和女人还有这么深奥的理解。
我喜欢你。许诗说。但是你是给我一种精神上的享受的男孩,我也是给你精神上快乐的女孩,你我是不能打扰对方的生活的,你肯定有你爱的女孩和爱你的女孩,她也还给你肉体上的快乐,这才是你真正的妻子。而我,肯定会有爱我的男孩和我爱的男孩,他也会给我身心的快乐。
这真是我心里真正的感受呀。我曾经想就用短消息发给许诗,想不到今天她给说了出来。这也正是优秀的许诗和男朋友分手之后我没有发起攻势的原因。
我欣赏你喜欢你,还有一个小秘密,你的眼神那一块,太像我以前的男友了。要是有他在,要是我再遇到他时,真希望他能抱一袍我。许诗又说。
我拉起了许诗的手,轻轻地拥着。
山林里有声音传来,好像是帐篷里发出的,暧昧的味道。
我说,小诗呀,你真是一个专家了呢。真的,生活中人与人之间,尤其是男人和女人之间,这种难能可贵的感情真的很难找到了。对于你和我,又怎么能破坏这仅存的一点点“可贵”和“难寻”呢?
许诗拉起了我的另一只手。
睡吧,想一想爱情的偏旁到底是什么吧。许诗说,轻轻地,像一阵微风,更像不远处跳动的一星荧火。
她躺下。我也躺下。
一阵风吹来,好是凉爽。又有声音,是几声清脆的鸟叫。
我们有一句无一句地说着,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
天亮了,我们手拉手走出了帐篷,来到山涧边,一起洗脸。捡拾着小石头,在清清的水面上打“水漂”,比着看谁的个数多。山林边头,有一轮红日大如车盖喷薄而出,一片鲜红……
一会,丰平小娟出来了,小娟不好意思地笑着。何大荣出来了,后边的陈婷只穿着件内衣。丰平笑着对我说:木子,昨晚战斗了几次,像很是疲惫啊。
第二天,我和许诗回到了玉沙市,一下车,我想打的送她回家,她连连摆手。我刚上的士,收到一条短消息,许诗发的木子,我会想你。
我立即编辑,回复小诗,我更想你。
我回到家,想起应该要打竹子的电话了。打通了,我说,竹子,你怎么不来我这儿了?
我是竹子,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我准备下周结婚哩,老公是市政府的公务员刘奇。电话那头是竹子的声音,我心里烂熟了的。我也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我拿起手机,给许诗发了条消息,是要结婚了!
消息发出的同时,收到了她的消息:是要结婚了啊……
责任编辑/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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