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黄先清
我和小麻雀
大地很大,大得找不到东西南北的边儿
麻雀很小,小得东西南北缩成了一个点
一个麻灰色小点
在尘世,我尽力把悲伤缩小,把喜悦缩小
——我知道,卑微生存的技巧,越小的东西越轻
小的感觉让我更安全,轻的感觉让我更舒坦
但世间,伤害小的东西似乎已成习惯
我只能缩得更小,再更小,再再更小
小得让无形的枪口寻不到有形的目标
这个秋末,我和小麻雀在冷风中一天天缩小自己
我们已经小得没有伤害别人的能力
只想小得使别人无法伤害自己
一只蚂蚁
街道上,黑压压的蚁群
机械地搬运着宿命
一只蚂蚁离开群体
蜷曲一棵瘦弱榕树下——
她是一个乞丐正在捡拾残果
黑色的影子,如同一盆泼出的脏水
慢慢渗入泥地
榕树下这片泥地于是黑乎乎的
貌似变成了肥沃黑土。但数日之后
佝偻的榕树咳嗽不已,咳出几芽
黑色小叶之后,气息才趋平稳
似咳出了乌黑血块,病情减轻
街道上,黑压压的蚁群
沉重地搬运着宿命
大昌的韵脚
檐牙高啄的词句,高悬沧桑的寓意
一律按照生存的格式,安放平仄的爱恨
所有突兀的停顿必定伴随风灯的咳嗽
无法揭秘的痛楚构思,缘自风雨的灵感
而押韵的廊棚,曲折了野史散佚的回音
遗世的封火墙,只会阻挡灾难的火焰
不会阻挡重续的缘分,翻新的残梦
以及需要复制的遗忘和应该还原的叹息
巴民已在巫音之内,保存好古老门牌的余温
从小青瓦的呓语里寻找幽怨韵腹
从木纺车的诉说中寻找沉郁韵尾
繁衍不息的方言词根踩着韵脚的旧伤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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