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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三十五年的写作秘密

时间:2024-05-04

作文君:村上春树,一个人,写作三十五年,十三部长篇小说,超过五十种语言译本,他拥有享誉世界的知名度,但关于他的怎样下定决心走上职业小说家之路,他又如何看待芥川奖与诺贝尔文学奖,在我们心中依然是个谜。在《我的职业是小说家》中,他用十二章肺腑之言说尽了自己的孤独,诚恳而幽默地讲述了他对人生所有的见地。这是作文君读过的最真诚的作者自传性作品,让我们真实地了解了一个作家的全部,他的生活、梦想,他的爱和恨,他的禁欲系,他对写作的追求和坚持,以及他对其他作家的偏见,都在这本书中展露无遗。著名评论家柴田元幸曾说:“这本书是村上春树自己的人生故事,不仅给想写小说的文学爱好者提供了启示,也鼓励着正在摸索人生方向和生活方式的人。”作家李维菁说:“我拿着村上春树《我的职业是小说家》登机,看完时飞机已在天空中,对我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隐喻,一本好书可以带一个人起飞,到达天空般的高度。”本期我们一起来欣赏一下这部作品。

作者介绍

村上春树,日本现代著名小说家。他于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戏剧专业毕业后,开过酒馆,每晚在餐桌上挥笔不止,从事创作。1981年,他转让酒馆,全身心投入创作。他的作品风格深受欧美作家的影响,基调轻盈,少有日本战后阴郁沉重的文字气息,被称作第一个纯正的“二战后时期作家”,并被誉为日本80年代的文学旗手。写作之余,村上春树热衷于翻译英语文学、跑步、爵士乐等。

1979年,村上春树的处女作《且听风吟》获日本群像新人奖;1987年,村上春树出版《挪威的森林》,日文版销量突破1000万册;2009年出版的《1Q84》被誉为“新千年日本文学的里程碑”;2013年4月,《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面世,七天突破100万册,创日本文学史上最快突破100万册的纪录,引起了“村上现象”。

作品介绍

《我的职业是小说家》是村上春树首部自传性作品,历时六年完成。小说家看似风光,却是份孤独的职业。三十五年来,村上春树在孤独中编织着美妙动人的故事。作文君一直认为,村上春树所写的故事就是献给认真生活的普通人的希望,它们为我们带来了信心和勇气。《我的职业是小说家》更是村上春树热爱生活、追求梦想的真实写照。

这本书不适合当作实用类书籍来阅读,它无法让你立刻获得会写作的超能力,但读这本书你可以了解到一个作家是如何成为他自己的。从开头到结尾,村上的语言像小河一样缓缓流过,中间也有穿沙走石的曲折,可贵的是,他在书中尽量准确地描述自己是如何成为一名小说家的,又是如何创作小说的。说“尽量”,就证明他也有无能为力之时,正如他在2016年10月31日领取“安徒生文学奖”时所说的:“当我自己创作小说时,当我需要穿越叙述的黑暗隧道时,我在视觉上遇到了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自己。”

名著选摘

本书的“金句”很多,每一章的话题都紧贴作为一个小说家、一个写作者会实际面临的问题:什么样的人适合写作、作家的真实状态如何、长篇小说怎么展开、作家怎样阅读书阅读人……

精彩书摘1

作家要是长出赘肉的话,就算完蛋了

世上许多人好像都以为,作家的工作无非是坐在书桌前写写字,大概跟体力没什么关系,只要有那么点敲击电脑键盘(或者在纸上运笔)的指力,不就绰绰有余了吗?作家嘛,本来就是不健康、反社会、反世俗的存在,根本不用维持健康啦、健身啦。这样的想法在世间已根深蒂固。我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理解这种说法,似乎不能简单地把它说成对作家形象的刻板成见,一脚踹到一边去。

然而实际上试一试就会明白,要每天五六个小时枯坐在书桌前,孑然一人面对着电脑显示屏(当然,就算是坐在柑橘箱前,面对着四百字一页的稿纸也无所谓),集中心力,搭建起一个个故事,那需要非同寻常的体力。

年轻时还不算太困难。二三十岁的时期,体内充盈着生命力,就算苛酷地驱使肉体,它也不会发出怨言。一有需要,专注力也能简单地招之即来,还可以维持在高水平。年轻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啊——尽管叫我再来一遍的话,未免令我为难。

我在接受某位年轻作家采访时曾经说过:“作家要是长出赘肉的话,就算完蛋了。”这当然是极端的说法,无疑也有例外。不过我多多少少觉得,这么说似乎并无大碍,不管那是物理上的赘肉,还是隐喻中的赘肉。许多作家会通过提高写作技巧和心智上的成熟来弥补这种自然的衰退,但这么做也是有限度的。

精彩书摘2

写小说基本上是一项“慢节奏”的活计,几乎找不出潇洒的要素

写小说这份活计,概而言之,实在是效率低下的营生。这是一种再三重复“比如说”的作业。“这个嘛,比如说是这么回事”的叙述周而复始、没完没了,是一条永无止境的挪移置换链条,就像俄罗斯套娃,一层又一层地打开。

恰恰正是这些可有可无、拐弯抹角的地方,才隐藏着真实与真理。这么说或许有强词夺理之嫌,然而小说家大多是抱着这种坚定的信念埋头劳作的。用个极端的表达,所谓小说家,就是刻意把可有可无变成必不可缺的人种。

独自一人困守屋内,“这也不对,那也不行”,一个劲儿地寻词觅句,枯坐案前绞尽脑汁,花上一整天时间,总算让某句话的文意更加贴切了,然而既不会有人报以掌声,也不会有人走过来拍拍你的肩膀,夸赞一句“干得好”,只能自己一个人心满意足地“嗯嗯”颔首罢了。成书之日,这世上可能都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贴切的句子。

精彩书摘3

长篇小说对我而言是生命线,而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则是为长篇小说做准备的重要練习场

写长篇小说时,我规定自己一天写出十页稿纸,每页四百字。用我的苹果电脑来说,大概是两屏半的文字,不过还是按照从前的习惯,以四百字一页计算。即使心里还想继续写下去,也照样在十页左右打住;哪怕觉得今天提不起劲儿来,也要鼓足精神写满十页。

因为做一项长期工作时,规律性有极大的意义。写得顺手时趁势拼命多写,写得不顺手时就搁笔不写,这样是产生不了规律性的。

第一稿完成后,稍微放上一段时间,小做休整(视情况而定,不过一般会休息一周左右),便进入第一轮修改。我总是从头做一次彻底的改写,进行尺度相当大的整体加工。不管一部小说有多么长,结构有多么复杂,我从来都不会先制订写作计划,而是对展开和结局一无所知,信马由缰,想到哪儿写到哪儿,让故事即兴推演下去。这样写起来当然要有趣得多。

不过使用这种方法写作,可能导致许多地方前后矛盾、不合情理。登场人物的形象和性格还可能在半道上突生骤变,时间设定也可能出现前后颠倒。得将这些矛盾的地方逐一化解,改成一个合情合理、前后连贯的故事。有很大一部分要完全删除,另有一些部分要进行扩充,再时不时地添加一些新的小插曲。

长篇小说名副其实,就是“篇幅很长的故事”,如果把每一个部位的螺丝都拧得紧绷绷的,读者会喘不过气来。时不时在某些地方让文章松弛下来也很重要。这就需要看清其间的诀窍,调节好整体与细节之间的平衡,从这一观点出发对文章做细微的调整。

精彩书摘4

想当小说家的人首先大概要先读书

尤其是青年时期,应该尽可能地多读书。优秀的小说也罢,不怎么优秀的小说也罢,甚至是极烂的小说也罢,都(丝毫)不成问题,总之多多益善,要一本本地读下去。让身体穿过更多的故事,邂逅大量的好文章,偶尔也邂逅一些不太好的文章。这才是至关重要的作业。它将成为小说家必不可缺的基础体力。

…………

要写小说,总而言之就得阅读许多的书。同样的道理,要写人物,就得了解大量的人。我觉得这么说也全然无碍。

必须先确立这种属于自己的安定的世界,当作与粗野的现实世界相抗衡的避难所。

写起小说来,简直就想把心灵赤裸裸地暴露在睽睽众目之下,令我十分羞赧。

创造登场人物的固然是作者,可真正有声名的登场人物会在某一刻脱离作者之手,开始自己行动。不单单是我,众多虚构文学作家都承认这件事。

而且其中大概还要有“自我疗愈”的意义。因为一切创作行为中或多或少都包含着修正自我的意图。通过将自己相对化,也就是将自己的灵魂嵌入和现在不同的外形,去消解或升华生存过程中难以避免的种种矛盾、错位与扭曲。

对身为长篇小说作家的我来说,《寻羊冒险记》才是实质上的出发点。

我和那个人即便在后街小巷擦肩而过,在电车上比邻而坐,在超市收银台边前后排队,也几乎不会察觉到彼此的根紧紧相连。我们互不认识,仅仅是偶然相遇,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各奔东西,从此只怕再也无缘重逢。然而实际上,我们在地下穿透了日常生活这坚硬的表层,“小说式地”密切相连。

因为我常常在想,小说这东西,故事这东西,能抚慰男女之间、世代之间的对立,以及其他种种陈规旧俗的对立,起到缓和其锋芒的作用。

故事原本就是作为现实的隐喻而存在的东西,人们为了追上周围不断变动的现实体系,或者说为了不被从中甩落下来,就需要把新的故事,即新的隐喻体系安置进自己的内心世界。

我就是一个比比皆是的普通人,走在街头并不会引人注目,在餐厅里大多被领到糟糕的座位,如果没有写小说,大概不会受到别人的关注,肯定会极为普通地度過极为普通的人生。我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意识不到自己是个作家。

【名著解读】村上春树并没有告诉我们如何去写一本小说,但他在描写自己写作的感受时,分明事无巨细地描述了一个作家丰富的内心活动,这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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