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宋瑞林
母亲今年七十多岁了,身体一直病病歪歪。长期发烧一直困扰和折磨着我的母亲,母亲总是怕花钱,怕麻烦我,一直在村子的小诊所打点滴。我们村子一千多口人,仅仅只有两名村医,他们忙不过来的时候,母亲的点滴就会停下来。我总算说服了母亲,她答应到我工作的小镇医院来看病。
小镇医院的医护人员和我还算熟悉,开好了住院证,要为母亲做血常规,心电图、B超,做完了这一切检查,母亲已累得喘不过气来。坐在走廊的绿色椅子上,母亲平静了好大一会。
走进医生办公室,医生问了母亲的情况,问得很细。又为母亲量了血压,听了心脏。办公室里静静的,只听见桌子上那只小闹钟从容的声音。我坐在旁边,好像听见了母亲的心跳。医生对我说:老人的病时间长了,要进行辨证施治,中西药结合。老人住院,你要好好陪护。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医生的处方,划价、取药,然后到护理部打点滴。
这时候,深秋的太阳正好照在二楼的输液室,明亮的阳光照着滴水瓶,一滴,两滴……溅起了小小的水花。母亲坐久了,征得护士的同意,我扶着母亲回我单位的房子,慢慢走过街道,好不容易走到了我单位的院子。我为母亲端出藤椅,坐在台阶上。这时候,天空湛蓝,秋阳煦暖。我也端出一张藤椅,坐在母亲身边。
我单位的小院四面围墙,正午的太阳暖洋洋的。不一会儿,母亲就进入了梦乡。我定定的看着滴水瓶,定定的望著母亲因长期劳动变得粗糙的双手,母亲蜡黄脸上的皱纹,有些蓬乱的头发,我的心沉甸甸的。我想,我这个在外工作的儿子,是多么的粗心。母亲老了啊,她不再是当年那个起早贪黑的母亲,岁月的风沙掠走了母亲当初的鲜活和健康,留下了一个衰老的,憔悴的母亲。
我仿佛看见母亲的锄头在岁月的深处起起落落,在故乡贫瘠的山梁上……感谢这个煦暖的秋日,感谢这个温馨的小院,母亲坐在藤椅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听着这鼾声,我的心里幸福而安详。
母亲到底是倔犟的。在小镇医院住了不到十天,就嚷闹着回家。我看母亲态度坚决,只好和医生商量,给母亲又开了几副中药,买了一些口服药、中成药。临走时,医生再三叮嘱,回去坚持服药,不要干体力活。母亲嘴上应着,可我知道,一回到家里,她又要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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