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游泳的酒瓶

杨祥生

肖经理累得气喘吁吁,狼狈地进了包厢,随后女子跟进来,啊,还是豆蔻年华的女孩子,长得靓丽动人。

大凡男人业余生活总爱凑热闹喝酒聊天。肖经理偏爱孤身玩水,他每天必修课是光顾“热带雨林”游泳池,而且是晚上。

肖经理玩水是老调重弹。他先在水中泡上二十多分钟,再“狗爬式”游三十多分钟,然后穿衣进包厢独自喝啤酒听音乐。个把小时后,肖经理就开车回家。

这晚,游泳池没有泳客,仅他一人,肖经理懒洋洋地扑打着水。他刚游到池中间,水底猛地激起股热流直冲他的脑袋,他鼻子发酸呛了几口水。他不由地骂道:“见鬼喽!”突然水中冒出个人头来,哈哈大笑:“肖经理,别怕,我不是鬼!”肖经理再一睨是个女人,红游泳衣闪闪发亮,像条红鲤鱼。“你是谁?”肖经理疑惑地望着对方。“我是这里的服务员,肖经理快游呀。”女子招招手,在水中时而蝶泳,时而直立,时而仰躺,动作优美多娇,无疑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蛙女。肖经理使出吃奶的劲儿也赶不上,她游游停停,始终相隔2米左右。

肖经理累得气喘吁吁,狼狈地进了包厢,随后女子跟进来,啊,还是豆蔻年华的女孩子,长得靓丽动人。不过,他潜意识亮起盏灯,颇有戒意地问:“你怎么随便进我的房间?”女孩嫣然一笑:“我来陪陪你,肖经理你要服务吗?”他吼道:“你快出去,我不需要!”女孩脸顿时晴转阴,厚着脸皮坐下,喃喃道:“肖经理,你放心,我不是做那个生意的。我来想讨瓶啤酒喝喝。”他松了口气,手指着箱子里啤酒说:“你自己动手吧。”她不客气,用牙咬开盖,举起瓶张大嘴咕噜咕噜底朝天。“能不能再喝瓶?”他笑了:“你尽管喝,我保证供应。”她一口气喝了4瓶,用手捋了捋嘴唇,声音甜甜的:“好酒!过瘾。”他被她天真浪漫的神态逗乐了,哈哈大笑:“好样的,我还没见到女孩子这样喝酒。”她头一歪:“别瞧不起人,我还有一手没露呢。嘿,忘了告诉你,人家都叫我酒瓶呢!”

肖经理因对酒瓶不熟悉,就没有再扯下去,站起来说:“我有事告辞了。”

第二天,酒瓶早早地在池中等候。肖经理一到,她就现身说法上了一课,讲“狗爬式”的弊端,讲先进技术的要领。说得他心服口服,肃然起敬,情不自禁跟着练起来。

接触多了,话也投机。酒瓶望着肖经理喟嘆:“你这个大老板怎么不贪色?世上都像你这样该多好啊!”肖经理一惊:“你咋啦?被人欺负啦?”酒瓶摇了摇头:“没有,我是说着玩玩的。”

“没人欺你就好,你年纪轻轻的别多愁善感,世上好人多。”肖经理安慰她。酒瓶笑眯眯地说:“肖经理,我看你是好人,求你帮帮忙,接受我到你手下混碗饭吃吃,我在这里是临时工,说滚蛋就滚蛋。”

肖经理沉思片刻:“实不相瞒,我们公司确实需人,可缺的是男人,是技术工,你……”

酒瓶呜呜大哭起来:“求求你喽,只有你能帮我的忙。要不,我当你的情人也行,我陪你游泳。”

肖经理顿时敛起笑容,板起面孔说:“你别污辱我的人格,我家很和睦,我的女儿比你大,你再说混账话别怪我不客气!”

酒瓶腼腆地望着肖经理,泪水哗哗地流出来:“肖经理,我错了,我赔礼,我陪你喝酒。”

肖经理闷着头举杯喝,酒瓶对着瓶吹喇叭,地上乱七八糟的堆满了空瓶,两人都醉了。

肖经理被阵阵呵斥吵醒,他傻了眼。只见3名民警虎着脸对他说:“你老实将嫖娼的经过和盘托出,否则将从严处理。”

肖经理全明白了,不禁怒火中烧:“胡说,我没有嫖娼,是酒瓶陷害我的,我要告状!”

审问陷入僵局。

少许,胖民警手机响了,低声讲了几分钟话后,他在另俩人耳边嘀咕了几句,3人霎时露出笑容,胖子拍拍肖经理肩膀说:“很对不起你,我们搞错了,是举报人谎报的,我们向你道歉。你可以回家了。”

“举报人是谁?”肖经理追问。

“这……我们无可奉告。”胖子面有难色。

肖经理拔腿就寻酒瓶,酒瓶已不知去向。

一个月后,肖经理在偏僻的山区发现了酒瓶,她脸色憔悴,人也瘦了一圈。见到肖经理,酒瓶噙满了泪:“我对不起你,我上了老K的当。不过,后来我拿定了主意,没有瞎说。”

老K是公司的副经理。

肖经理眼神温和:“你别哭了,老K导演的丑剧我都清楚。我今天来是请你,公司准备成立女子游泳队,聘请你去当教练。”

酒瓶瞪大眼:“真的?我差点毁了你,难道你不记恨我?”

肖经理笑了笑说:“我恨你啥?我看你还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