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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鸟兽虫鱼与艺戋

时间:2024-05-04

霍香结

上:草木鸟兽虫鱼疏

北方野外还没有看到任何花开。大棚里的草莓当然很郁闷,这个时候还要开。春节那天在南礼士路某宾馆看到各种现开的植物。

正月初二,在南礼士路摘了一枝看起来秃了的玉兰,一尺多一点。当天晚上,在宾馆放了一晚,初三又放了一天,晚上回香堂的时候才拿到书房,放到响缸中。里面养着三尾小金鱼。

母亲突然说,啊,花开了。

我一看,掩藏在宣纸旁的玉兰真的开了,温玉一般的白色。有一个小鸡蛋那么大了。花瓣10片,看得到里面米黄的花蕊,闻起来有清馥的兰香,让我惊喜不已。我原本没打算看到它开的,没料到这么快就开了。

昨天我到楼下去看玉兰,没有一点花苞芽出来。11天的时间,它就开了,这个速度完全出乎意料。温度计显示的室温是24°。这也是这段时间的温度。室外,中午好一点,早晚的温度在7°以下。

温度对植物的影响如此巨大。

我种的瓦松,它几乎挨到了春节,已经干了,要不是忘记浇水和三个月没有在家,我想我是可以照顾它生长到第二年的。香堂屋顶上的瓦松则在十月左右就全部枯萎了。

屋里的这株还开了花。长长的枝条像藤蔓一样,瓦松的肉质叶是互生的,这些叶柄处最后会长出枝条来,枝条上再长枝条,一般是四级枝条,每根枝条的顶上开一朵小白花,比米粒稍大一点。看起来,花开得很密。五瓣。但是,没有结出子实就枯了。留下一身有绿有白的干花标本。屋里太干燥了,一拂就碎。

这株玉兰,温度和水分对它的影响可能是巨大的,室内稳定在24°,又有足够的水。这也可以解释,在南礼士路,为什么在宾馆的大厅里可以看到红艳的杜鹃花开了。

玉兰有5个花苞,只有顶上的开了。余下的4个只比玉米粒稍微大一点,并没有太快地长大。这是否和能量输送有关?原本它们都是一样大小,隐藏在枝皮下。花枝斜靠在響缸沿上,朝西。花瓣朝下位置的,略呈下垂。下垂的花瓣比其他花瓣长,正朝下的一瓣,像狗舌头一样伸着。

植物除了趋光性,还有一直努力向上生长的特性。

现在,我将其朝南的方向倾斜着。看下一步如何开。窗户在北边。电灯光在正顶上。花枝是不大可能自己移动的了,主要看花瓣的变化。

我想回去了,突然很想回到南方去。

5月3日中午,大坝下面,荒掉的内侧发现了野鸡。进入松树林的时候,听到它们的叫声,我忙追赶过去。在大坝环形道的另一侧也有野鸡的叫声。那边是杏林,草比较多。这边是松树林和矮小的灌木丛林,坡地较陡峭,大坝的土还露在外面。我走着走着,“嘣”的一声,野鸡就从灌木中飞出,朝西边飞去。

有一种豆科植物,现在已经结出了细长的豆荚。起先,我以为是没有长大的洋槐。但是,周围的洋槐现在才刚刚开花,它们显然就一定不是洋槐了。前一天,在翠华山上看到洋槐叶子类似的豆科植物,这种“槐树”结出的豆荚跟豌豆一样扁,一样大。整枝的叶子略微卷曲。长开之后,跟槐树叶子相似,也不卷了。放羊人说这是番泻。

令我兴奋的是还发现了三株西洋耧斗花。其中一株花已经局部开完,结出了爪形的果实,有一株正在开着,紫色耧斗花。我挖出一棵作标本,大拇指般粗壮的根,一尺来长。(花卉圣经上载有此株植,17世纪的图)还有一种正在开花的小花溲疏,花似绣球,灌木。

挖到的野菜,有好几种,包括一种蕨类。

自从在桃峪口大坝杏林中听到野鸡的叫声,我常去的F道上它们的叫声也似乎一下子丰盛起来。山上的鸟叫声也似乎开始丰富起来。除了我能辨出的喜鹊,山雀,画眉,野鸡,鹄,还有其他分辨不出来的。

5月4号下午大约两点一刻,蝌蚪从水渠的另一侧下来,队伍刚刚过桥不远,这次的移动跟上次略有不同,是一堆一堆地挪动的。另一侧:桥头的堤岸上则有一只蟾蜍,伏在桥下的水泥地砖上晒太阳,一动不动。小蝌蚪们却在对岸寻找着它们的妈妈。不知道这一只是不是。

有人在引水渠里放网,捞鱼。

13日去了翠华山,见辽东鼠李、大果榆、银粉背蕨、白蜡、牛耳草、独根草、杭子稍、稚隐天冬、石地钱、角茴香、黄花列当、紫穗槐、白首乌、棣棠、小叶白蜡。

在八大处西黄新村三天,发现有紫穗槐、枫杨。

14日在八大处上山,没有发现新鲜的东西,地面低矮植物与桃花峪多重复,以灌木、乔木为主。山路梯田一样,纵横交织。一山的荆条已经显露爪牙花苞。山上的槐花也还没有完全落尽。

下山时,看到山之南麓四处都是外地来的养蜂人。他们是奔着荆条花而来的。但荆条花至少还得半个月以后才开。山下槐花又基本上谢了。这20来天是空档期。这家养蜂人一家三口,说他们来这个地方10多年了,几乎是每年都来的。现在花少,他们就采集蜂王浆。

茶花要10月才开。莫非上次养蜂人跟我说的有误?安徽黄山来的养蜂人说,他们10月回去采茶花粉。原来,茶花的花期很长,从10月到来年5月都有开。春季是盛放期。茶花粉这个说法有特殊强调,但我又不知道特殊在何处。

周山腰间的地里,有几棵椿树,我远远地看到上面有一个很大很大、黑糊糊的东西,这不是蚂蚁王朝就是蜂王朝的地盘。在树上如此大规模结巢的动物,一般只有黑蚂蚁和野蜂。蚂蚁虽然不能飞舞,但是,数量和攻击性十分惊人,它们筑巢的巧妙毫不逊色于蜂家族。

走上去,才看清楚是一个黄蜂窝,没有发现黄蜂。我先用手击打椿树,只有椿树籽的翅片斜向飞去,没有蜂的动静,我再用脚踢了几下,仍没有动静,最后,我用相机拍下来,放大了看,才知道,这是废墟,是一座已经废弃了的王朝遗址。于是,我想爬上去。

整个蜂巢有斗篷大小,倒钟状,也像一个莲蓬。这说明不是鬼头蜂了。鬼头蜂的巢啤酒桶似的,上下封闭,只有一个可供出入的小孔。

蜂巢衔接在中间一棵椿树的旁枝上,枝条如手腕粗细,但是,却在最上面的10多米高处。我想爬上去看个究竟。便脱下鞋袜,相机也带上,但是,爬到一半,因体力不支,又滑了下来。

黄蜂已经跑光了,不知何故。可能这是一个很多年了的蜂巢吧。在树下的荆棘丛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底盘上的圈饼,很多圈饼不断地垒叠着。最下面的一个比较小,倒数第二个和最大的差不多,这是露在外面的两圈。其他的圈饼都被覆盖在那个斗篷形状的黑色壳下。

才立冬,黄蜂还没有冬眠吧?这里一只也没有。我多么想看到它们,却看不到。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这么雄伟壮观的蜂巢了。黄蜂丢弃的蜂巢来年一般是不会再要了的。我想把它砍下来,扛回去,但办不到了。

丛生竹也叫凤尾竹,但又不是凤尾竹,学名车筒竹,簕竹的一种,喜欢生长在河岸、村边。它和皮竹很像,但习性差别较大。丛生竹的每个竹节上都可以长出多根竹子,竹节上也长笋子,还带有榕树一样的根须,蓬生,竹节上长出的竹子小于主干,但根须部分膨胀得很大,像喜鹊窠。丛生竹粗大的直径达到3到5寸。皮厚,质硬。很少用来做器物,一般吃笋子。是制作酸笋的主要食材。丛生竹的笋子在五六月长。由于丛生竹的这种特性,它的种植跟其它竹子有所区别。可以砍下竹节上的笋芽,或枝条,或者砍一截带根须的竹子,全部埋到地里即可。只要竹节一起埋到地下,就可以长出竹子来。它的生命力顽强。丛生竹的竹笋在当地常做成酸笋,成为不可或缺的美食。几乎什么肉类都可以用到它,开汤则提鲜,小炒则增香。

在北方的时候,四五月间,从南方过来的养蜂人会在八大处一带采集荆条蜜,而山上的荆条的确是开着花的;承德过来的养蜂人跟我说荆条是10月份采的,那是一年中最后的蜜源植物。他一般到内蒙古去采。今年回到汤错,现在是10月中旬了,还看到山上的荆条在开花,醉鱼草也是。亲眼看到的确如此。荆条一年开两次花?或者由于南北差异?但若此,南方早开才是啊!

下:艺戋

碑与汉印是两回事。汉印铸匠所为。碑乃刀客匠人所为。故取汉印之笔蕴,而非摩其形。碑刻则更接近刀法,凿也。故古碑之于篆刻更直观。碑为篆隶碑文,碑额,墓盖文。碑额文字往往不同于碑文体,更古或迁想妙得,颇令人瞩目。虽数字,俱可深玩之。如鲁孔子庙之碑,温泉颂碑,中岳嵩高灵庙碑额等。边款法则可以径取,类同造像记体,然仍有凿刻之别。《碑版广例》:“碑首或刻螭、虎、龙、鹤以为饰,就刳其中为圭首,或无它饰,直为圭首,方锐圆椭,不一其制。圭首有字称为额,额书篆字称为篆额,书隶字称为题额。”要之方锐圆椭,凤头鹤脚,龙蛇灵飞,欲达随心所欲之境。亦可见历代以篆隶为古。故篆刻家直追篆隶之秦汉魏。亦有嗜金文入印者,此每每叶公好龙者多,与金石之学則门外汉。

明清印人多习汉唐篆隶法。后延伸之一切所能得之古文字。明清印学乃篆隶法之集大成者也,其复盛如是,皆在篆刻一门。

刀味。篆中有隶,隶中有篆。要在刀味。篆隶本来通透。刀味乃篆刻根性,其不同于毛笔,硬笔,篆刻乃刀笔所为,已不同于镕蚀铸凿,故刀之品性俱足方为印中极品。娄东何氏《印史·序》所谓隽味,亦即刀味。嗜古未深,隽味不足。要之刀味隽味系之性灵。灵蛇不舞,则草虺不奔。铁笔者,刀锥铦错是也。常用奏刀工具。笔中见刀性,下品。刀中见笔性,中品。刀与石遇,纯然刀性者,上品。

时人写意印纯图式化,或超迈前人,或不可取。如弃篆法,六书,则与书象,绘画之抽象者难有区别。而师一切古之片瓦、饾饤,岩画之举,亦摩古师古之怪癖也。篆刻之道,其能得之处,仍在道心。故所篆内容涵养修行之品格德行高低仍为篆刻法髓。

斑点。斑驳灿烂,犹如星辰大海。时也。绘事中点苔。

碰。笔划与四至相碰,字与字笔划相碰,遂淤作一滩,笔划搡动,有如汇流。

鈢。说文不载。有明一代释为玺,朱简之功也。遂解千古之谜。

印文边款当切己。切己自反,发明本心。涵泳体察所得,能脱俗工之气,具于此。

执刀如执笔。某一路刻法如此。然刻法多为逆笔行刀,故用刀不同于用笔。使刀如笔,视石如楮,乃赞其娴熟焉。

方寸之间,但见沧海横流,方为大境界。

失意千方多,得意一处难。

马叔平曰:印章首重篆文,次重刀法,不可徒逞刀法,而转失笔意。遵此,道德学识自寓于其中,去陋妄,矫狡狯欺人之风。可见金石考古学者重字,能篆刻,篆刻家重形,能识字。自篆刻发展为独立艺品之后,大匠多得迁想妙得之秘。不废说文,篆法,六书,然亦超然乎其上。不识字者又何其妄哉。但闻大匠之名,未闻金石学者为篆刻家也,故金石学者可为许叔重,不必强取篆刻家之名。篆刻以小学为本,不以小学为归。又文字学者,惧怕变乱古文,不知性命之学寓于其中焉。

刀法。刀有中偏,阴阳,顺逆,工写,向背,深浅,消息。此中尽可玩味。全在一点心思,心头灵光。

写意。刀法之工写,犹如画之工写,书之行草。抱瓮曰:“写意若画家作画,皴法,烘法,勾染法,体数甚多,要皆随意而施,不以刻划为工。图章亦然。苟作意为之,恐增匠气。”要在得天趣,言有尽而意无穷焉。草则尚意,狂草,连绵草等等全在刀法,不在墨稿。当今写意篆刻远迈前人,非古人所能梦见。

文人篆刻,写碑之心。方寸之间,与摩崖,禹碑同志。

石性不同,施之于器,则糯,砾,劲,爽,皆不同。

明清印人边款常署仿汉,奉秦汉之名而已。汉铜秦铁不可仿,凿铸而为之,玉则磨之。石印纪唯以刀奏石,仿其形而已。故如缶翁辈亦不能免俗。

交叉处即为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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