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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稿之乐(外一篇)

时间:2024-05-04

※ 黄育斌

写稿之乐(外一篇)

※ 黄育斌

我虽在高中时代写过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两本日记,亦曾为落叶唏嘘为流云惆怅,可在诗意年华的中学时代我都不知文学为何物,且无论从遗传基因或家庭背景、从天赋到聪慧,我都无法与文学写作联系起。但想不到的是,我今日竟业余弄起文学来。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第一个年头,因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青春的尾声有幸接触到自由诗(新诗),想不到我对那些分行文字竟一见钟情,有想见恨晚之憾,于是买来诗歌书籍如饥似渴地读起来……之后,便不自量力的写起诗来。

我沉溺于诗歌中,把自己生活中的小感受小情绪小思想用幼稚的分行文字表达出来,每写出一首诗,便欢欣不已,并且尝试着向报刊投稿。不久我的第一首小诗便见报了,这让我信心大增,更加迷恋痴情于诗歌。后来,我不单写诗,也尝试写些散文诗、散文、随笔。偶尔的不怕浅陋的投稿出去,偶尔的编辑老师不惜糟蹋版面而刊登出来,于是渐渐地我的名字和一些小诗小文便登上报刊杂志。看着自己的稿子变成铅字,让我很是得意快乐陶醉,让我更加专心热恋着文学,更加努力读书写作。习惯成自然,文学渐渐成了我精神上的慰藉挥之不去了,我忍受着现实生活的种种苦衷困窘,默默眷恋着文学,一天不与文学缠绵缱绻便坐卧不安无精打采。工余饭后、业余时间、寂寥夜里……我与文学亲近会晤相依相偎。我在文学的氛围里逍遥,在写稿的快乐中自娱。

写作最郁结纠结的是,当心中脑海灵感闪烁诗意氤氲文思波涌,可一时间还找不到最合适的语言文字去表述、落笔,这期间最是甜蜜的煎熬折磨,酝酿构思推敲斟酌谋篇布局……真是搔落了头发捻断了胡须熬短了长夜。神思心绪都专注于其中,欲写一时间又写不出,囿结于心不吐又不快,茶饭不思辗转反侧坐卧不宁,想着念着思着,身心情智皆落在“腹稿”中,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而一旦用自己觉得最适宜最贴切的语言文字写出、反复修改定稿后,便快意淋漓噫噫嘻嘻。之后投稿出去,若登载于报刊,更是开心爽意。

在高贵的文学面前,我知道自己的卑微。自知之明自己的小诗小文,不是微言大义不是真知灼见不是思想深刻,我写的只是一己之小情小趣小思小感,不为媚人只为悦己,不为矫情煽情只因真诚真挚。我尽自己的拙笔,抒写内心的苦恼烦愁,也抒写生活的快乐欢欣,我抒写人生的愉悦惬意,也抒写生命的忧伤疼痛,我抒写世界的奥秘奥秒和美,也抒写世事的酸涩苦辣和甜……当然,我知道自己先天不足后天乏力,文学水平太糗太低,文字表达能力太差太愚,写出的稿子浅薄浅陋,写出的作品庸俗庸碌,我只是一个滥竽充数的作者,但我认真、虔诚去写作每一篇文字,努力让每一个汉字或词语表达得最恰当、贴切(包括每一个标点符号)。每写出一篇稿子,别人或许无心一阅,于我却不亦快哉,每发表一篇作品,读者也许不屑一读,于我却欣喜雀跃。

岁月一晃,从与诗相识与文学结缘至今,不知不觉已经二十多个年头,且还做过两年的自由撰稿人,写稿从以前的信笺手抄到后来的电脑键盘。文学永远年轻,而我却从文学青年成了文学中年。稍感安慰的是二十多年来,我的稿子除了发表于本地报刊外,还飞越千山万水跨省过府——迄今已在《诗刊》、《文汇报》、《民间故事》等全国各地数十家报、刊发表数百篇(次)各类体裁稿子,有作品入选《湛江现代诗选》、《2006新诗年鉴》、《2009年值得中(小)学生珍藏的100篇散文》、《中国当代闪小说超值珍藏书系》、《杂文选刊》。这点小小成绩对其他作者来说,或许不屑一提,但对愚昧如我,也值得小小的“炫耀”了。

文学素养先天不足后天不良的我,在现实生活种种困窘之下,坚持业余写作二十多年,我要多谢自己对文学的痴情,更要多谢文学赠予我的快乐。可憾的是,虽发表了些微作品,但由于我起步迟基础差资质愚,没有前辈师长的指导教诲,缺少文朋诗友的交流学习,因此虽二十多年钟情于文学,却只见年纪渐长文才却没有什么长进,我不禁喟叹惭愧了。文学路上,看前辈长者腕底锦绣风骚在前,观后生青年笔挟风雷从后赶上,而我始终步履蹒跚。想到自己青春不再年华蹉跎,我不禁忐忑惶恐了。

虽如此,我依然用自己笨拙的文字,坚持写作下去。我写稿,我快乐。

逍遥游

假日,与三五友人应邀相约去雷州半岛鹤地水库旁边的农场一游。该农场位于鹤地水库之畔虽无山却有水,我们乘车前往,虽天气炎热,心情却畅快,一路想象水湄人家的诗情画意。

当我们到达该农场场部时,主人早于家门等候多时。一见我们便热情迎进屋,哗,只见前面三间小一点的房子作餐厅厨房杂物之用,中间是一个大天井足有五十平方,再进去是三间大房子作客厅卧室客房之用,虽是红砖红瓦却显古趣。而门前几棵黄皮果树婆娑,筛一地斑驳日影,树荫下数十只鸡鸭嬉戏追逐,远处有一两声狗吠传来,弥漫一种古朴乡村风味。久窝城市狭窄居所吸多了城市污染空气的我们顿觉心清气爽。

讲一口客家话的主人家热情好客,晚饭时物意杀了一个大阉鸡,弄了一桌丰盛的菜摆到了天井里招待我们,并拿出自浸的蛇酒斟给我们享用。自养的鸡自种的蔬菜吃在口中味道就是不一样,主人爽快豪情,我们也不客气,于宾客无拘无束放开肚子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酒香,菜鲜,家常话,有一种“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氛围。而比酒更香醇的是主人的盛情,让我们酒不醉而心醉了。

晚饭后,我们便向水库缓步而来,其实整个场部就泊在水库边,农场招待所的门前便是鹤地水库的一湾碧水,砌有石堤围住,夕辉下湖水涟漪轻荡金光闪闪。我们于路边小店买来啤酒花生,然后跳下石堤向水滩走去。此际一枚夕阳浮在天边,只见斜照下岸边一只小船于水面轻晃着,好一幅“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意境。我们攀上小船手扶栏杆观赏湖景,虽然这一方湖水只是鹤地水库小小的一角,但也够我们极尽目力了。不多时夜渐渐来临,这时湖面无声水波不漾,一阵微风从远处洇来,拂得肌肤极酥。夕阳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而半弯月亮于水天处缓缓上移,淡淡的月光柔柔从空中渗下,沁得心胸极馨,也镀得水面银光闪闪清辉烁烁。

我们在船上边饮啤酒边欣赏这水光月色,真盼望有几只仙鹤莅临起舞于清波之上,鹤地鹤地,想来很久以前此处该有鹤影翩翩吧,只是吾辈生也晚无缘目睹鹤踪矣。忽然间,岸上的小树林中抛来一阵蝉声,真个是“蝉噪湖噪愈静”,此时此际四处无人天地皆静,只得我们几个于迷茫月色下留连,最是感受了东坡先生“山川风物,本无常客,闲都便是主人”这句话的真意。在这空灵渺渺的意境里,我们濯身涤心,忘却了红尘烦恼俗世忧苦,心灵处于一种最“轻”的状态……

不知不觉,那半弯月亮已升到中天,啤酒饮完了,我们也有了几分微醺,恍惚中我想学太白赊月色,且向鹤地水库赊几掬月色与友人同饮小船中,可我纵有太白的疏狂浪漫,却没有东坡先生的智慧才华,他把酒问青天问明月凭几杯醉意便让一阕水调歌头千载传唱。而我这晚也醺然于酒意月色中,却没有觅上半点灵感捕得一句诗意,只能怅然遥想前贤的风雅了。

夜阑,我们身心俱酣畅,怡然悠然步归主人家,听几阵蝉声枕一片月色入眠。

其实不论智者仁者,天下山水皆有情,赏山乐水只缘于我们的心境。名景名胜固然令人向往之,凡山凡水也蕴涵美意,只要能放松身躯,愉悦双目,润泽心胸,酣畅襟怀;或者能放纵一回情怀,飞翔一次思想,逍遥一番精神,我们游览的目的便达到了,且不管名山大川或俗处陋地,那份游览的乐趣与惬意的感觉是一样的。能够养心怡情处,佳景也好俗地也罢,皆逍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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