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范丹花
而人世时有荒谬。一种有力的结构
压迫着我,让追逐成为一场驳斥或谬论
混合着所有情节的意外铺排
就在深夜一匹马车向前奔去,马蹄声越来越大
它几乎就要从我的胸骨中冲出了
这剧烈声响让我也在黑暗中徘徊了很久
步伐的雾霾笼罩在书页上,从内层
陷落的暗道中,望见茫茫一片雪域
这尘世活着的人啊,也必须容忍
灵魂中住着类似米嘉的人,看他横冲直撞
眉头紧锁,想把他拉离那道翻过的墙垣
想让他站到局外,看到激烈的虚空之处
直到那匹马精疲力尽,完全停下来
你葬下的地方,松林
如一支绿色队伍
云的瀑布正在低处形成
秋色绵延,秋风刚刚翻过
九十九座高峰,落在
陈寅恪与唐筼的合葬之墓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了
生命的门廊将其雕琢与围绕
这深层的抚慰和恩养
都在大山之侧
你葬下的地方呀,秋风
永远吹不到尽头
历史似有顾盼,在这山坳
长出幽幽的瞳孔
一片秋叶
落在碑前与我的目光相遇
黄昏静止而翻涌
你是得到金苹果的那个人。由你的
决策开始,引发了一场覆灭,也许这
一切始料未及,我们努力争取的事物
都在遥远的精神之外。它在
什么时候被选择所驻扎,又在僵持中
成为浩大无边的海,我知道
在这之后再也没有一座城会像
特洛伊那样固守。阿佛洛狄忒啊
你想给予的是爱情,可它却成为战争
(“也许爱情就是一场无望的战争”)
初衷会改变,像世人所传颂的那样
我们各自掌管着,一种伟业
我幻想大海最深处,波塞冬
手持风卷,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
为了那种不可获得的果实
我们必须把那些空心船再次驶向岸边
尽管没有十年,还是要试一试
那竭尽全力后的所得,哪怕终无所获
奥德修斯没有留在奥古吉埃岛上
和神女卡吕普索在一起
做不死的仙神,他用了二十年
回到了自己的家园。
悉达多放弃了沙门的求学之旅
回到俗尘,经历了辉煌与堕落
终于成为佛陀,这个过程
他也用了二十年。
显然,每个人的心都有一道闸门
当我迷失时,神就站在门口,对我说:
“你认为是对的,继续做下去,那就
还是对的。”
我为此而忍耐。也许。用不了那么久
我就能找到另一种出口
我常常为这隐蔽的决定而感到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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