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汪志鑫
25.水族
亦是骆越的一支吗?
女人是水做的。百越上荷塘月色的瑰丽。云贵高原的奇葩,凝视前进的路。
山水如画的柳江,自然的图腾——神龛里供奉着虔诚。岭南的风景。载着皎洁,隐着月光。
那些“水书”里,是巫术的表解?亦是历史的拷问?
“旭济”古歌里:开天辟地——人类起源——氏族斗争——
“活化石”站在巨人的肩上,撬动云贵的浮云,瞰视稻田,吟唱一场丰收的歌。
龙凤呈祥的剪贴,栩栩腾跃。说唱的习俗,流传盛名的待嫁。
跪望一段距离的美。
占领思绪,岁音韵斑斓。马尾绣娘,绯红的脸颊上藏露了心事,恬谧的心海澎湃成湖。做空心绣的女子,海市蜃楼般创造一次诱惑的伟岸,魁梧自己的心志。挑绣的老大妈,花镜后渗着硬朗,用娴熟的指法点化舞魅。
源自绣花鞋的底蕴。温暖了芦笙舞的曼妙。随铜鼓的鼓点,生发激情。
水族的蔸歌里,以包罗万象的说白和吟唱,牵扯心绪飘扬的梦。冬雪瑞丰的飘洒,洁净大山的沟壑,美丽延伸成银蛇。
水文里,散文是主宰神话与史诗的魂灵。诗在升腾理想。竹海里,弥补梦想,编织石雕与木雕在山水间的流畅。
浮雕一种呈祥的癫惑。
水族姑娘出嫁后,用挑水提升女主的份量,点阅生命长河的跋涉。
“旭”不仅是一个字眼。收录与容纳,承载与支撑,诠释与佐证,以海纳百川的星火嘹亮水族生命的原野。奔放与豪迈,委婉与馨香——
水族木楼里的歌声,映红了水家姑娘的心扉,向山的另一边,敞开一次莲香般的记忆。
26.东乡族
土司与里甲远去成尘埃,务农是宁静的记忆。
萨尔塔,是商贾的另一种诠释。色目的代称,走向下一个历史的天空。
出示佐证的蔚蓝,从米刺英的起义里沉浸典范,豪迈的冬天,融合成华夏的神韵。
历史,注定在曲折中沉淀。婚嫁成为象征。形成的走向,射大雕汗人的胡须里,藏了心机,诞生殷切的铺叙。
洮河与大夏河在黄河的追问里,诉说南麓丰裕的馨香。沟壑如老者的纹路,随星罗棋布的裙裾,舞出山峦叠嶂的魅惑。
主、宾、谓是东乡语序的逻辑起点,偏差成炎黄文化的柔美。
“三香茶”,以少女的姿态呈现,浓郁的美与轻盈的步,衬托“吃平伙”的谐和。
沐浴着典雅的旋律,尕鸡娃、拉拾哈,尊贵成石磨的久远。“戏公公”在倒骑毛驴的滑稽里,东乡少女成了新娘。
面纱—洞房花烛的神秘,珍贵了梦乡的乡愁。
东乡民居,纯朴一片流水瓦房的魅力,引领中阿宫殿式的风韵。
东乡语的说唱、东乡号子的神远、端斗拉的徵调、宴席曲的悠扬、散曲的美韵,花儿的漫道,凝成奇葩,奏响轻盈柔婉的酒曲,掏手与望月,哈利舞与哲兹白,洒脱昂扬。
东乡少女在农闲时节,撑起阳光。
那种服饰淡然的美,承载节日的会商。
罗波弱,用荷塘月色点起神灯,飘香在深远的秋的金黄。
是精神食粮在无语年代的慎入,流露山水崎岖的美妙。
皎洁的夜空,一片静谧的水墨画,凝望东乡自在的美啊!
《璐姑娘斩蟒》,史诗在遥远的村庄上空升腾,久久传唱。
谁曾叩开那扇虚掩的门,心动的东乡女子,用山的末梢神经领略情的神圣,永久的驻足在心扉,踩在软绵绵的梦里,徜徉一路高阳!
27.纳西族
丽江,在柔软的时光里徜徉。
3.8平方公里的古城,用一份宁静中猎奇览胜,在纳西古乐的韵律中疗治感情创伤。多彩的民族风采悠悠着世人的视线。
披星戴月的纳西妇女默默地承受劳作的艰辛,在诗人的视线里熏陶着男人的文化素养,用音乐的古老锤炼经典的爱情故事,美了一桩桩心事。
世界上惟一仍在使用的象形文字,如甲骨文的苍老,形象神似的沐浴着纳西人生。
曾无姓氏的纳西族,土司头人在朱元璋称帝的基业里,被赐予“木”的高贵。
象征权力的“木”中,平民的头巾和背上的竹筐成了“和”的姓氏,与汉族的“和”姓并无渊源而成长的独特。
“之”字形的纳西村寨,用整齐的竹筐背出隽秀的画卷。
纳西衣裙的瑰丽从纳西女孩的脚步里,印出一段爱的佳话。传承着古老文字的古老民族,蕴藏着东巴文字的民族声息。
东巴,作为纳西的智者,以巫师和祭司的名义子承父业的开拓文化底蕴。1000余年的积累,纳西文化在东巴的素养里世代积存,成长在梦里的象形文字成就了典籍。
比较文字学,竹筐编织的爱情里增添着学术价值的份量;人类文化史学,古老的东巴文字搜寻纳西的技艺。善于取长补短的纳西,大气而古老的建筑,裙裾在节奏的微妙中,远了天边的云,近了大山的静谧。
山,在远处的朝霞里印红纳西少女的脸庞,羞涩了心尖怀春的梦。古乐,在悠扬中挑战后现代的声韵,碎步的动听融合汉、藏、白的文化,纳西流传成“东巴”经典。
曾经的壁画年代,敦煌是一番辉煌。朔方城的建筑遥远了丽江的美好。飞天,一种丽质。纳西古乐与东巴文化,在没有城墙的城市里,用清澈过巷的玉泉水聆听江南女子的摇橹声,温柔已久!我想,这一定是一个天使的传说!
28.景颇族
霓裳羽衣曲在唐的宫廷里弥漫了公主的心迹。“寻传部落”,是否也曾吟起诗仙的情愁?
雄狮般勇猛的佐证,引领了千百次神话与传奇。叹之——耀眼的光芒,脉动一次根基上的祈祷!景颇的神话,囊括诗的高度,从云谷的气息里,足以领略山水祈愿!
《勒包斋娃》——集诗、歌、舞的创始史诗,陶醉般享受文化汹涌的浪屿,从那个七月的季节里走来。
沙枝——尊贵与象征。敬献着,一股清香,扑面成玫瑰,秀色不再寂寥,夏夜少女的心事,用胸前装饰点燃。
知了不停地撕扯昨天的故事,夜的黑带走一切寂静。犬吠成乡村永远的愁。
景颇少女,用扇形的帽饰遮住遥望的眼神。
远方,一个背影熟悉了一段崎岖的路,彩虹就在天边,翘首往事的根。
银饰,盛装上燃烧。
你瞧!迎亲队伍浩荡了“路障”。
激情就在那个对襟与筒裙的交错中,迸发!森林里,谁在低吟?红色的美,掩饰了惆怅与欢歌的界限,诱惑源自远古的积淀,出发的行囊下,倔强的心,流走
以“食传言”的鼓点,敲秀了辣椒般火热。采花节上,恋人不再羞涩,甜蜜的梦,在深度里成长!
童年的记忆,从食昆虫的点滴里积累。
花蜘蛛也未逃离命运的考量啊!注定用毕生的精力行走。青藏高原的蓝,叙写流连忘返的亢奋!
欢快的目瑙纵歌,欢快了夜,欢快了舞者。
目瑙本身就是传说的根,漫延!万物有灵,源自谁的命运?集会—景颇的篮子—盛着虔诚—
等儿女回归的路口,景颇母亲的心随眼睛的审读里,摇曳心扉的温度——
29.柯尔克孜族
是四十个部落的诠释?还是属于草原本身的况味?
涵义源自对远古时间的拷问,凝守生命的高贵,矗立成历史的高厦,典礼是必要的规程。
谁的称谓是历史与现喂的融合,收贮田园风光后的呈祥,一片翱翔的空间,三维在柯尔克子人们的心坎里发芽。
鬲昆、坚昆、纥骨、黠戛斯、乞儿吉思、吉利吉思、布鲁特,都是贴切的呼唤。等候母爱,吮吸乳汁般走向虔诚的仰望。叶尼塞河上游,曾经的铁蹄横跨成灰尘,扬沙到今天,铸成了塔克拉玛里的绿洲,回念沧桑。
匈奴麾下的迁徙。黠戛斯的强壮,延续了薛延陀汗国的豪壮。
子孙之志用准噶尔的汗水,平定了准噶尔,为康熙助威。大小和卓用悲怜掩逝了自己的错,回归黄沙的记忆。
库姆孜弹响。柯族少女用舞蹈梳理思绪,用萌动的心跳完成《玛纳斯》的恢弘。诱惑了多少卷檐白毡帽下的笑容?抖动了连衣裙裾的梦想。
毡房里,琴声成就旋律的美,热腾腾的心,暖了。
醉了,醉了。
真诚的小脸上,速写着成长。佐释憨态可掬的眼神里,流连未来的代价。是今昔交融。绯红的脸上,古丽低头吟诵柯族谚语,等候前行的逻辑起点。
生活——舞蹈的理趣。筒靴在坎肩的旋转里,用笙歌较量。皮帽成了标识,戴成历史。
花香的神韵,瞭解一次次深沉的探索。
柯族儿女目视远方。觥筹交错里,一位柯族长者讲述草原上的爱情。
坎土曼是丰富柯族生活内容的程式。掬上星光的亮,捧着无数的幸福。让情歌成为主题。魅惑心的燃烧。
仍是木琴的弦。牵扯柯族儿女的心声?
醉了,醉了,木琴师呓语着向现实走来……
30.土族
大红羊毛毡的炕上,一杯浓茯茶正在燃烧。
一张土族老人的笑脸在孔锅馍中被无限放大。
风使劲地吹,令手抓羊肉更加可口。我站在风口,等待下一张笑脸花一般漫野地散开,在萨满教遗俗里,练就自我。
临门三杯酒。上马三杯酒。开宴三杯酒。规程一样,稍有变化,指尖弹到的酒花无根一样向人们袭来,留下一滴酒水的悲壮——
儿时的画面,在搅团饭中模糊又清晰。擀面杖搅动了我的理想,也搅动了窑洞斜射进来的阳光。那段日子,我想把搅团立在地里,种植一抹清凉……
在一个时光的横截面:土族女人的刺绣正在盘线中燃烧自我。让“五瓣梅、石榴花、云纹花”驾驭躯体,在旷野上林立。
沓乎日(类似油酥馍)不再是食物。在爱情来临的时刻,谁也无法阻挡。尕连手令、好花儿令、杨柳姐令都在争相排唱,美妙的“花儿”,都在爱情的缝隙里安生立命。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个老者口诵一首长诗,每个人的听觉都在满分的状态。仅凭断章取义的词句中,就知道是赋予悲剧爱情的《拉仁布与吉门索》。我很清楚:这个答案没有一丝悬念。就像春天小草要绿一样。
我曾责怪自己太过肤浅。因为,因为不知道那首《蒋家阿姑》的歌谣的涵义,不了解家曲的鸿伟。只知道:曲调优美,我可以在这样的旋律中找到“家”的真谛。
而我:早已失去了属于自我的阵地。站在他处的边缘,看“水泼娶亲客”的场景,用洗尘祈福为我的身躯导航。
擂台会、丹麻戏会、“纳顿”已经在岁月的磨砺中排练了无数次,上演了若干遍。安昭舞、婚礼舞早已跳起,新娘正在染上爱的颜色,冲破寒天雪野,随时奔跑!
起点,一定要有强大的气场。
不然,在时间的深处,谁都将一心茫然。
诗人云:“唯有土地不动声色,它的静默高过了洪水的喧哗。”因为,土族与土地的词面最为接近……
31.达斡尔族
开拓者的姿态。征服心网,走向一片自由的天际。用身躯做枪,浴血抗击沙俄的壮丽诗篇,凝聚山野奔腾的呼唤。
一个关于萨吉尔迪汗的传说。契丹人后裔,成长了树的凝华。土著逝去光华,散落在角落,被尘土淹没。
嫩江畔,一缕阳光洒落。达斡尔少女赤脚在沙滩上,舒畅心怀,双手拥抱浪涛的随想——
糯车上,穿紫貂大衣的孕妇,一个生命在寒冷里降临,幸福的痛藏在逝去的年华里,用嫩江的水流洗涤。
褪去浮华。自然图腾的回归。
《蝴蝶花的荷包》,典藏了绣娘的羞涩。让刺绣耀眼出光芒。
曲棍球的故乡。奥运场上,典雅了火炬,梦想升腾。
猎鹰在达斡尔汉子的肩上,留守了一寸土地,耕耘出绚烂和蔚蓝,傲视群雄的眼界,豪傲了骏马上汉子的心志。
那个叫阿西尔的摔跤乡,茶余饭后的较量,心仪了达斡尔姑娘——
“介”字形草房,在红柳条编制的篱笆内,诠释者归朴的神往。粗犷了性情,秀丽了眼界。在西屋的蔓子炕上,最尊贵的客人谈笑风生,在语言的蛊惑里,情感提升了阿涅的清芬。
源自“黑灰日”的祭奠。
萨因哈索贝,古老了礼仪。请安在如今的电视剧里密布,草房里,促膝交融了整个冬夏,山花烂漫。
让座,敬烟,献茶,问暖,宰羊,款待,瓦奇的分量,在手抓肉的散香里,品味高贵。
瓦特、希日格乐,承载尊雅。
布衣长袍和着舞曲,在草原上滋生爱情。花鞋与皮靴交错着人生的成长。
一米阳光的味道。从远古生长,一丝清风敲响了谁家的达木嘎,黄烟凝固了谁的酣香?是渔猎人的天性吧!凿冰猎鱼的习性,豪壮了远去的油灯。
32.仫佬族
母亲,俨然不仅仅是一个名词。
在襁褓里成长的孩提,曾了却多少风雨的牵绊!
是盛唐的贞观长歌嘹亮苍穹吗?那个着对襟唐装的男子,举手投足间,把岁月拉长——
“不落夫家”的习俗,延续在时间的车轮上飞逝三千的豪迈。
仫佬的一位长者,年轮比岁月清晰,额头上顶着七彩的虹,夕阳忆旧!
《凤凰山》,传说了多少仫佬人的优年?《鸳鸯石》,承续了多少仫佬人的坚贞……
僚的渊源,随树的自性,向天的方向靠拢——
依然走坡,依然对歌。三月节,八月节。盛装诠释。喜悦,藏在对方的心里,恬谧地心跳……
歌卡,通往婚姻的路。顿悟真谛。
迎亲的队伍经过村寨,一群欢呼雀跃的仫佬孩童梦里了结自己的心事。
十一个新娘?划一的装扮,等待新郎慧眼识别,心中的鲜花会在那个“姐妹伞”下绽放?
鳞状花纹的袖背,曾是僚人的骨子里透出的韵。那个夏天,舞者演绎。
芳菲的天地,总是在远点上立成闺阁的女孩,等待仫佬男子完美的心跳——
那里的擂台赛歌,一浪高于一浪,一声声,醉在山寨的酒窝里,输送一次次人生成长的给养。
白氽肉的香,随村寨的炊烟,飘扬成仫佬人的骄傲。煤砂罐,一次诚挚的邀请……
狗舌糍粑,等候着佳人甜美的降临。心在高亢!雨里,福至!
地炉,用火热舒暖出行与归乡的愁。胸膛里,一团火的温暖,渗透历史行走。
舞者,凝视一朵花的魅惑,等待收割一季袭人的花香。
33.羌族
《说文·羊部》:“羌,西戎牧羊人也,从人从羊,羊亦声。”
从一个起点窥望炎黄子孙的古老部落。从生灵崇拜的角度,梯度轩升成历史的舞者,羌笛悠扬——
羌族的祖先后裔们,几多坎坷?几多辉煌?几多悲壮?几多离合?
百余种羌支的延续,在阿坝的山水流川里,颂唱古老的船歌。经典的川江号子,摇橹了羌族儿女的梦。
梦乡。永远靛蓝。永远撤清。永远在羊角首饰的风景里,走成一次次的诱惑的神韵,随年代起伏!从天空望去,那些石碉房、碉楼和梯级电站如明珠万斛般散落在羌山的怀抱里。楼顶上供奉的白石,五神护佑,等待静夜的来临。
川北群山之颠。云朵飞过头顶。
脚步轻盈的女子,怀揣着心事,下个春天,倾慕一次次羞涩。
青藏高原上的情歌,永远嘹亮!
当河谷里紫罗兰盛开的时候,高原上皑皑的雪界,已迷漫了男子的心怀。
大禹的子孙,用“泰山石敢当”屹立。古老的村寨,在云朵里绽放。古羌神韵,美丽了尔玛的家园,古朴了羌绣的姑娘。
门前的玉米,透着古香。门前的清水,透着清凉。炉中的木炭,缠绕着一次次现实而完美的图腾。
那个藏在石墙上的木锁,千年的心房,窥密了一番精窈的爱情。待嫁的新娘,藏起那一抹高原红,在一针一线里诉说碉楼的巍峨!
岷江的水,摇曳了尔玛的梦。
在遥远的天际,一把深度诱惑的根埋进土里,白石傲世灵魂的天成,天神以慰籍。
一群跳萨朗的女子,歌声穿过水流的温床,沉思一片片梦境的阳光。羌寨,每一块石头就是一部史书。永远的梦想,蕴在石楼间的小巷中……
34.布朗族
口口相传的文化经典。从布朗的远古承继。
驯服了澜沧江的波涛,诚心的垣墙上,镌刻古老。
头顶着鲜艳的花朵啊!是感念苍穹的巡弋——
小乘佛教与茶树在交错里,成就地域特色,真切领悟。母子连名?布朗山的沉淀,木棉花的春天!
普洱茶享誉华夏。村寨里的男人女人们,笑容俨然是一朵朵隽秀的茶花啊!诉说甘苦与今昔。
象脚鼓依然敲响,刀舞依然热烈——
那个欢乐的日子,村寨的人们用心中的祈祷为邻家少女漆齿,从此,怀春的心跳,俨然走进了男孩的心海。青铜器时代爱情的火焰,燃烧至今……
刻骨的记忆。
月亮升起,三弦响起,姑娘心仪。竹楼边的火堆,焚烧了多少男女的心事?那个手指着圆月,心的余光却成为主线,瞥向寨外的面庞,一念起,沧海桑田!
是谁守在布朗姑娘的身旁?以花为媒。
三次婚典,延续未来的希望。
自编的彩花,染红的双颊,感性的通透。
在“有酒必饮,饮酒必醉”的逻辑里,翡翠酒在悬钩子里滤练。似有茅台镇的风味,香飘万里——
酒香?茶香?烟香?土香?韵味品尝。
干栏式的竹楼上,多少代人用坚守的规程前行。古老与先进完美的衔接,演绎华夏民族的傲骨。
甩、宰、索、缀。长刀舞、甩棍舞、拳术舞。铓锣响起,曲调悠远,即兴是一次次魅惑的诠释。
圆圈舞。眼神与心得交流。
健美刚劲。轻柔微曼。
祭寨神、洗牛脚。节日谁曾领略?苏玛里,布朗人迎接太阳真诚的走向……
35.撒拉族
无数次的追问。无数次的搜寻。在厚重的撒拉典籍里,光亮照进我的内心,皈依平静。
深夜梦里的长者告诉我:他们是乌古斯汗之孙。我便不停地奔跑,沿小积石山周围,沿黄河流经的区域。醒来已是清晨
黄河的水依然是彻底的黄。流淌着自己的思想。黄河谷地上流源的璀璨。撒拉人们,抓住黄河石的灵魂,在一幅幅天然画卷上,馈赠艺术——
骆驼泉,远途迁徙的纪念。骆驼舞,新娘新郎的期盼。
在历史与现实的回旋中,我想让自己投在其中,在山的起伏与湖的波澜里,领味久远。但,生活就是生活,只有偶尔的幻想抚慰躁动的思绪。我愿身在其中。
从青海湖的镜底望眼欲穿,一个六角星符号,走出一段苍劲的历史。
小积石山娓娓道来的神话,传承撒拉族人的辉煌。
山依然是山,湖依然是湖。被山峦隐蔽的灵魂,始终沉静在山峰的背后;被湖水淹没的灵魂,始终沉眠在波涛的地层。
一切的想象在撒拉花儿里释放。婉转含蓄般悠扬!
“铁出炉家,人出舅家”的礼仪,在女子盖头起落的年轮里,长了岁月。
一个形似马蹄的口弦,正在一个撒拉女人的身体里绽放。她的思想,回归到婚礼现场,曾经的“挤门”“对委”“哭嫁”“摆针线”,在一双新筷揭开面纱的那刻,真正成为了撒拉女人——
一个养蜂的汉子,从高原的错落村庄里,勾起一天的黎明。
曾经的土司已经东迁——
风貌如故的篱笆楼,在孟达历史的烽火中,坚挺了沧桑与流觞!
36.毛南族
阿难的山地上,孕育着土著的文明。一次次沐浴,一次次成长。茅难山上,以聪明和勤劳奠基山麓的神明,修养前进的路。
传说一束花的瑰丽啊!河池上,口口相传着一个个经典的神话,罗海歌羞红了春的晚霞。
一个少女曼纱走来——
面容里腼腆着深邃,步履用轻盈诠佐,聆听窗外那魅惑的民歌,翩翩起舞。
总能以民歌魅惑炊烟的速度。缓缓袅起——
那个男子的眸子里,手中编织的不是“花竹帽”,而是捧着孤寂的心,羡听心跳的距离。
就站在对面,丢失了一次邂逅,拾起光阴,前进的路上,瞥见一丝美丽……
龙、凤、麒麟、仙鹤、寿松,在编织与雕刻里呈现。
银器修饰了毛南人的梦,拉长了古与今的长度,不再割裂,整体流岚。
诗真、乐善、舞美——
木面舞上,阳刚与阴柔,伶俐着天籁的悟性!那片故乡的云,飘过谁的头顶,遮去炙热,留下清凉!
清明节的“赶祖先圩”,元宵节的“放飞鸟”,祭祀用膜拜的厚度,俯视石条路的考量。
晒台上的女孩,放走了一直豢养的鸽子,心灵随鸽子的飞向,旋在村寨的上空,记载着劳作的辛劳。
梯田的涟漪,宛似飘带的美,牵扯着农家的乐。分龙节上,毛南儿女不再孤默。右开襟上衣上的花边,是女子青涩的情,映成绯红。
历史和时间总是行走成一段段感人的路。
演绎是一剂良药,在医治谁的心痛?盘古的传说,传诵成恢弘的海浪,铺就一层层浪花,行走的贝壳,亲吻着毛南的滩涂,聆听洗衣女子的歌声,痴醉了爱情的行程。
37.仡佬族
云贵高原上绽放一朵云的美丽。
伫立在酒香的醇粹里,无再惆怅。一首不老的情歌,爬上仡佬女子的心头,随大街的景色移动。
稻香诱人。仡佬孩童的笑声穿越天际,蓑羽鹤的飞翔里,惦念一次次农耕的历程。那些传唱的小调,沐浴了谁的光芒?横吹的箫,沧桑了多少人间物语的流连。
今晚的苇絮,滚烫时光的橱窗,唢呐催生此起彼伏的舞曲。八仙乐曲,以独特的方式期待聆听云朵的温柔。随性的脚步,在三言诗里诠佐生命的前景。
如元曲,在古道上迎向西风,锣鼓不再孤单。
山鸣谷应的石工号子,豪放而粗犷。
采砂女,泥泞了自己的路。藤帽、皮帽、铁锤、尖钻、油灯、背篓都成为工具,占领男子的心跳。
花木兰的织布机,转动成金戈铁马,沙场秋点兵!季节变浅。染了秋的颜色,分明是枫叶的红——
羊麻筒裙掩饰了青春的曲线。粉黛的暖色,在钩尖鞋痕迹上,抚慰土壤的温绵——
三月,春笋成为竹海,风声阵阵。
八月,八仙曲高唱。
春山明媚,春雨融融,春燕归来,春物复苏,祭祖。
高台舞狮,专注丝刀在飒爽的红缨中,滑舞。
属于女人的寨门,喜悦穿梭世界的角落,一群手执木片围“打”新郎的女子,用竹扫帚的心,怜悯了一对新人。新娘被“抱”上马背,新郎执缰引路而归。一次人生的真正检阅。
仡佬天书惊醒。安睡的年代,仡佬语如油灯,散在角落里,等待风尘的清扫,一遍遍抚摸祖先的信奉,一次长久的生命旅行。木屋里德神台,虔诚了山里人的寂寞。
入夜、花灯初上。远处围山寨的小伙子,目送爱情的起落。爱在路上——
38.锡伯族
大兴安岭。猎者的姿态,留守东麓的汉子,翘盼美人的归来,苍松在松嫩平原上筑成墙垣,立于历史河畔。
缩影一代代经典人生。
嫩江河畔,随记忆在长河落日圆的氛围中,聆听金戈铁马的古语。
渔翁,蓑衣长了心志,一张大网扑来,颠沛了锡伯人的身躯。成就西迁节的典故。
伊犁河谷,茂密了锡伯儿女的驰骋。
梦回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牵绊,察布查尔的箭射去苍松般的乡愁,风沙弥漫了大渠,惦念回望。
酥油飘香的季节,奶茶成为尊贵的象征。瑞兽的图腾,供奉一次拈香的记忆。东布尔的弹拨里,摔跤比赛蓬勃了夏天的滑翔。
向天起誓的男子,食指替代了爱情的航向,上升成永恒。一个典故,收藏了多少女子的心事,蔚蓝天空下,痴情了花草。
玛肯的演奏,即兴了少妇的向往。长裙里,裹着优美的曲线,渗透天籁,回响。
抖肩与鸭步交合着贝勒恩,提升憧憬。
锅底黑也成为节日!心仪的恋人哟,越黑越眷恋是爱的诠释?还是羞涩化成奔放的佐证?
塔拉依舞春。散落着思绪里的魂。海兰格格,还有几人会这样轻唤——
旗袍,唯美女性的魅力。
察布查尔,一个起点。
正房西屋墙上,海尔堪神佑锡伯人,走向嘹亮。
射箭,原野飘零后的洗涤,摇曳了世纪的步伐,箭乡的成长,用醇香计量!
行走在路上。一次命运的较量,战胜自我,成造捻圣的相望,暮雨下,一片彩虹,映红了锡伯人的心房。
落日,朝雾,火光,炊烟,茯茶,奶子,歌声,帐篷里的啼哭——一个小锡伯人降生,一个未来的神箭手。
39.阿昌族
阿露窝罗节正在举行。
窝罗台坊的顶端,一张昂挺耸立的满弦弓箭正显示自己的张力,似一举射下毒焰灼人的假太阳,民乐安详!遮帕麻和遮米麻为民除害造福后人的功绩,在阿昌人的历史里久久传唱——
站在岁月的河畔,领略过往的年载,是沧桑与豪壮铺就的路,依稀狂奔!这块神圣的地域,在筒裙的惟美里旋转。心与心的距离,如此的贴近……
永远的村寨。永远的三月箫。永远的泼水节。
“水上荷花水下藕,无声练成一条心。”
缠白包头的小伙,正以自己的方式,寻找心仪的姑娘——
曾经多少心事,都在一路挥洒。
太阳从清晨的缝隙里洒落,一个少年望着一线阳光,在远古的森林里若有所思的坐着,就那样坐着,无声无息。或许,他在聆听大自然的物语!
起始都在一念之间。阿昌人们以“中午从早上开始”的勇气,担起日旋地转的前进。坐地日行八万里。
煮酒论英雄的年代。他们在淳朴的火把节里完成自我成长。
在繁杂的书堆里,我将自己掩埋其中,搜寻与之相关的文字。猛然抬头的瞬间,一个个与刀有关的村寨立在面前。每把刀都是一部典籍。绕指柔般缠在汉子的腰间,不动声色的静卧着……
一道火光,从每个人的心底迸发出来,户撒刀淬炼出炉!
在下个季节,带着想象行走。别梦依稀。村寨依旧。
看老人真诚的笑容:就在寨灯初上的时刻,你将待为上客——
藏之于瓮中的烧酒,酒香飘过村寨,与过手米线的味道相撞,醉了一地清凉!
40.普米族
祖先们千年的迁徙——
从青藏高原走来,映在泸沽湖的魅影,摇曳了远古的灯火。
普米的锅庄舞,弦乐奏起。一阵清丽的山歌,从远山颠传来,从木楞房探出头的女子,鲜花在酒窝里开放。
聆听着《直呆喃木》、《白狼歌》,足以品读金沙水拍的源头。那个悬挂在墙上的牛骨,呵护着一方的安宁。
曾经的文字,谱写成一部丰韵的普米诗。刻划,一种升腾的价值,在华夏历史里抒写着辉煌。
牛角酒。天香茶。佐证普米人的淳朴。
火塘,映亮了普米人的脸庞。这时,一个普米女孩挤坐在老者的身旁,等待着成丁礼的开始。
此年,13岁成为一个分界点。裙子成为舞典的起始。那道横绣在裙中的红彩线,是每个普米女人回归的路。魅惑的留存。
炊烟相望的村寨,是擎天柱(木楞房中的一方柱,传说为神仙所在的地方)的力量?
那夜,相爱的普米青年,完成“抢婚”前的誓言,以“不落夫家”与“三回九转婚”的代价,品味真诚爱情的程式,领悟情路的馨香!
天上的繁星,嵌在墙上,给普米人带来吉祥。经堂的壁画,与“宗巴拉”(指灶神)护佑前行的脚步,传说着一段段历史的歌谣。
逐水草而迁徙的踪影,在脑海里的草原上图腾。
篝火——锅庄舞——
一位长者,虔诚地演唱。一次次文化的传承。酥油茶,香飘千里。
一片森林的守护。参天古树,从唐宋遗风走来。诠释着古今的风骨。
端阳节里,盛装的普米姑娘采撷属于心中的鲜花。悠扬的四弦琴,收获着心事。
曾经的马帮,穿透了谁的思想,尘埃落定……
41.塔吉克族
帕米尔高原上的守望。是哪位公主的皇冠,遗失在生命的尽头,流落了王子的深情。
期待下一次阑珊的启封。
王冠——奏响历史的声乐,成就帕米尔的壮澜。
部落首领散失了权力,来自竭盘陀国的问候。在大唐霓裳曲的曼妙里,飘香瓜果,石头城是塔什库尔干汉子迎娶妃子的辛香。是西域传来的胡曲吗?塔吉克人们身心的疑问,凝固了时空的追溯,翘盼一次次沙漠的涨潮——
红纱裹住服饰的魅力,留下长长的睫毛和俊妙的笑容,留守几个世纪的瑰丽。银首饰在姑娘的胳膊上诉说塔吉克风情。等候机会吐露藏在开襟秀服里的秘密。
额前帽檐上脆响的飘铃,藏不住塔吉克女孩的心事。随记忆风干,留下眼神里炊烟的高度。
回庄的旧历。是“葱岭守捉”戍所的骄傲。
戴黑绒圆高统帽的老汉,抱着孙子,喜悦从门前的渠首里窥视。一次诚恳的摄影,一次火焰的跳跃,一次细雨的缠绕,一次生命代价的考量——
半牧半居生活是二份之一的诱惑。
懂得蓑羽鹤的理想。
帕米尔高原上,塔吉克人用独有的方程,掂起乞脱乞迪尔爱脱节日的火炬,传递生命。
延续——本身就是美好的坚持。锅里热腾腾的蒸气,是塔吉克汉子在前进的路上洒下雨露,成长着一种历练。
白色坎肩,在塔吉克老人身上,生出一米阳光。
喜悦用满嘴的镶牙诚挚地表达。土坯房里,一只猫窜出绿光,亮成一条山路,崎岖了心肠,酣畅了心灵。
胡杨以不歇息的晨步,雾雨漫过入云的山棱,卷成吊桥下潺潺水声,摇撼了塔吉克老汉的青春。身后流下串串足迹,被塔克拉玛干的沙海掩逝,水晶般洁净。
42.怒族
怒江,古老了一段永久的传说。
以花木枯荣为时序,以结绳刻木传递消息,以刀耕火种为耕作方式——
长衫,承载了豪迈的韵;长裙,羞涩了委婉的美。那些珊瑚、料珠、贝壳穿成的首饰,随女子清脆的笑声摇荡着岁月。
以物易物,黄连与食盐一次次交融。那个腰佩砍刀、肩挎弩弓的男子,分明就是一个历史的猎手,等候岁月在夕阳的柔曼里,收割自己的幸福。
史前的绘画,缩短了洞穴与崖面的距离,粗犷的线条是勾勒自然图腾的最佳程式,领略怒族儿女恢弘的情怀。
古老的《婚礼歌》,传承了多少怒族儿女的情事?是步骤的驱使?是古来的序例?“哦得得”里,穿透喜悦——
横亘于怒江上的溜索,摆渡了多少年轮?
千脚落地房,就静静地立在那里,无言的诉说着主人们的往事。如怒族老者,神态里流淌着古今的岁月,记载日月轮回的瞬间——
用笊篱滤咕嘟酒的女人,在醇甜的酒香里,恬美的笑容醉了宾客。怒寨的歌舞,行走在一碗同心酒中,分明是一次仙女的盛会……
以动物行走作为鼓点,起舞。琵琶女那绯红的脸颊,与晚霞映成一色,收获秋的金黄。悠扬的葫芦笙,穿透深远的夜,渡口在几片蛙声的凝叫里睡去。
是原始崇拜的力量吧!
又是三月,阿茸(传说中的仙女)在鲜花丛中,接受膜拜。
“达变”、“拟力”,弹奏了多少男女的心声?
怒家儿女勤劳与豪放的健步在岁月的长河中触摸了成长的灵魂,从心间伸出一条宽广的路,延向远方——
43.乌孜别克族
圆形拱式顶楼,支撑了乌兹别克男子的梦想。阿拉伯伊斯兰风格的庭院,恬美了古丽的心程。
是蒙古金帐汗国的后裔吗?丝绸之路,拉长了乌兹别克的历史,熔融了华夏民族的雪絮!经商的天性,流畅生息开来。花草图案,是民居雕塑的经典。
都瓦是一种仪式,汇集了虔诚。
鞠躬后的拥抱,真诚了抓饭的馨味。碎肉美了巴郎的笑容。无邪的眼神,典答纯真。
斜格乃交错着前进的动力。
热瓦甫留下的后韵,内涵是素养的延续。
墙上的都塔尔,目视女子的心事。自弹自唱是一次生命的交响,弹响了,欣慰了。
聆听英雄史诗的特色。《阿勒帕米尔》走上顶峰,角逐下次路途的借口。
灵巧的双手,丰富了男人的手帕,绣花的记忆,高超了骑射的脚步。惦念暧昧与幸福。花帽上,花卉鲜艳,羞涩的乌兹别克姑娘,在帽檐上荡出开朗。
花纹马靴,风韵在花色头巾里绽放。
裙裾飘起的瞬间,艺术交融在丝绸的炫舞里,回放成镜头,魅惑着胡杨女人的心。
狐裘不暖?冬的问候。悸动着灵跃着,放飞路途的驰骋。
袷袢,不再是维吾尔的专利。“朵皮”帽成为象征。
沸腾的奶茶,酥油香飘来的方向,一个乌兹别克姑娘,低头想念郎君,手里的绣花活计,寄托怀情的芬芳——
那仁面里,铺满真诚。赛马、唱歌、叼羊、摔跤,从原始的元素里典雅时尚,如奥林匹克圣火,传递着族人的豪放。
素麦莱克,是交融的思绪流畅成歌舞,全村的老少,不再孤寂,释放生命的元素,从逻辑起点上徜徉到射线的距离——
最后一个驼客的梦想,谁在牵引?
44.俄罗斯族
18世纪的历史拐点。华夏的版图上开始蜿蜒足迹。带上大列巴上路。
曾是归化的村落。在十月革命的风雨里,重拾山河的壮观,引领一次长久的轨安。
园艺与养蜂在长城内外的莽莽腾野上疯长。伊犁河与特克斯河岸,飘逸的长发轻盈了水的潺声,对望钟情。
十字,人生的岔口。
哈尔滨大街,沐浴晨光的俄罗斯族少女,仰圣索菲亚教堂的钟声,宣经布道的祈祷,是和平鸽翔天的臂膀。
巴杨,悠扬了莫斯科的念想。郊外,优美的爱情已炼成钢铁,《飞去的燕子》里,婚礼中欢快一次次深度诱惑。舞蹈也在煽情。
天鹅湖,少女的纯粹。天地炫蓝。踢踏着一个个魅力,口哨成就了复活节上火焰的跳跃。三角琴毅然在奏响。
踏青在春游的路上,小伙子爱情燃烧成史诗,多彩的服饰是裙裾的炫耀,承载马裤的特色。
是莫斯科古镇的套娃吗?文化沉淀了童话,雕刻以绘画青睐了向往与追求,曾经丰华了风情。
黑列巴的香味参渗了牛奶的香味。魁梧是一种姿态的守卫。
那个木刻楞里的毛炉,温暖了谁的心扉?古雅成为典藏,桂冠——神像前的信物,姿幽着,豪放一生。
帕斯喀节上,彩蛋——生命昌盛的佐证。耶稣的复活。圣诞前夜,平安果撑起心的夜明,故诉着一次次圣诞老人的降临。长筒袜里,梦乡添满了希望。烟囱里,雪姑娘的青春常在!
圣灵——圣母玛利亚——耶稣——
娴熟的手指上,音乐如黑森林的曼妙,《卡拉布什卡》,变奏了世纪的经典。以音乐与舞蹈为生命。《渔夫之歌》的惆怅,爱情是主题续载!
用圣水洗礼心灵,礼仪的吻别与握手,交际花的笑容渗透了万水千山的跋涉,让春芽复苏——
45.鄂温克族
大兴安岭的守护者。
铜石器的碰撞,在贝加尔湖畔发出一声脆响。
桦树皮屋里的热气,迎面散发出来,我想:这是热情的力量。
圆锥形的帽子在驯鹿场上跳跃,鹿成为森林之舟。
远处的草原上,一曲“斡日切”(意为天鹅舞),图腾了妇女们的梦想。滑雪板:也成舞者。
敖包会上,犴骨筷。鹿角盅。桦皮桶。与生活有关的名词制造,都被派上用场。我倾心其中,看敬火如神的俗式——
在米阔鲁节上,一匹马从视野中跃过。
古老的言语词汇,在信奉萨满教的时光里沉淀下来,以文言或诗的方式——
日观太阳,夜观星斗。把“找狍子,打犴鹿”刻在时间纬度上,来回丈量。
我坚信:世界永远是平的。躺在希楞柱里,近的可以触摸到天上的星星,额尔古纳河右岸,松树的香味袭来。
我曾聆听讷河静躺留给河床母亲的温情,在夜的陪伴下,母亲抚摸岁月洗礼后的儿女,指引前行的路。这里,是鄂温克的故乡。
“听不到那流水一样的鹿铃声,我一定会耳聋的。”
清晨,一只小鸟从森林上空飞过,寂静被迅速打破。一抹圣光笼罩着鹿群,那是神灵赐给这块土地和人们的礼物。
“我的身体是神灵给予的,我要在山里,把它还给神灵。”
夜:雪走路的声音。雪依然在下。人们早已看不清“撮罗子”(毡包)的面目,白是最纯洁的心情。往日矮小的“马架子(土坯房)”,也随一片雪掩去。一个刺绣的姑娘,正在父亲狩猎来的兽皮上飞针走线……
46.德昂族
以濮人为原点,历史从哀牢国的尘埃里散落开来。
就在澜沧江怒吼的那刻,曾经傣族土司的属民自我的走向未来。丰碑在人们心中早已竖起。等待千万次的追寻与膜拜。肃穆是惟一的措辞与注解。
男女相错的人群,在象脚鼓与水鼓的鼓点中起舞。手势婉转,腿脚翻腾。一个托腮的小女孩,坐在不远处,若有所思或凝神贯注。一个舞蹈家的梦想从此植根于此。小女孩跑开了,留给大地一个曼妙的影子。
舞曲还在继续。
串姑娘、吹芦笙、赠腰箍,爱情的表达方式,在德昂人的思考和激情中沉淀。扎红十字线的茶包,躺在幸福里,算计着自我的价值。
女人们,腰箍已是一种美,以多为荣。在这个世界上,智慧总在生活的某个角落闪现。五色的绒球,已在岁月的项颈前,炫彩夺目。
以属相为姓氏。以“阿”“立”相称。
远处的茶山,早已郁郁葱葱。一曲古歌,正在茶园的深处飘来。煨茶相待的礼仪,从浓酽中走出。在牛眼杯中窥探世界的一切。而我,正在茶香的宁静里,仰脖将时间喝进嘴里,细嚼慢咽……
聆听佛音后的泼水节,令手持鲜花的长者主宰。
银匠,高尚的称谓。
手镯、排扣、项圈、烟斗,银饰风生水起——
陶匠,艺术的象征。
罐、花瓶、纺轮、土碗,陶瓷典雅华美——
芭蕉叶包住了多少糯米的心事,蠢蠢欲动的为烧白柴节献舞!
我听到的葫芦笙里,一段爱情故事正在缠绵。在依山而立的竹楼里,一个爱笑的姑娘,讲述着诸葛孔明与德昂阿诺的情事……
47.保安族
从低矮的土木房里,一路走来。不再远去!用流动的水,纯洁思想!
大禹治水的源头。敲打着保安人的心岸。积石山,奇险俯视归一的邻缘。村陌山泉侧耳理疗儿女的心事!
是谁从那个游弋的梦里惊醒?在马背上驰骋自己的视界——一路狂奔……
用勤劳谱写壮歌——
油香、馓子、锞锞、凉面,用西凉的风朔过历史,定格在保安人的笑容里,用阳光的高度体检一丝可口与清凉。
从了解的深度走向,领悟保安人的山水情。
原始木制背桶,压弯了多少少女的眉梢,又舒展了多少通往前方的桥?不再寂寞。
郎加部落的恩情,滋长了保安人的身事,坎坷的云烟消逝在苍茫里。
干河滩——梅坡——
略显沧桑的保安刀,仍显绯红的娇艳。身后,却用历史铺就。
水的源头,一次次膜拜。涤去散落的尘,成章的故事,传唱。
全羊席——在一次次深度达的诱惑里,领受犷美的神情。闹婚宴上,青布坎肩的男子,忘了女方的“规程钱”,成了花脸,嬉戏中,新娘启程,另一种生活,记忆疯长。
熊熊的篝火,浓浓的茯茶,漂亮的新娘,吉祥的主人,欢快的舞者,心悦的歌者。
长筒马靴的跨越,绣花鞋的飞奔,腾起山峦的傲骨。
圣纪节上,老人们虔诚的祷告。
你听,是动听的花儿吗?让青春与烂漫交织成舞曲,婆娑成美丽的花,朵朵争春般的俏。一朵花,开在去往春天的路上——
掀起你的盖头来——
即兴吟唱在丝竹乐的宫殿里遨游——
48.裕固族
丰富了河西走廊的生活。
尧呼尔,一次深情的呼喊,源自大自然最纯粹的守望。
回鹘的历史,已安逸地躺在档案馆里,聆听世间的佛音。
那个带头面的女子,藏了一个山丘隆起的心事,在城市的今天,向街巷的情歌倾诉——
一念间,无镞箭成就了一段姻缘,而三头妖的祸事却从未升起。戴头面歌哟!荡漾了,凌乱了一段承袭的往事!新娘哟!看你的笑容里,已藏了多少甜蜜与岁月的撩拨!捻一杆线,拾一捆柴,成为放牧的主人。
六弦的天鹅琴,在惟美的故事里悠扬。食不果腹的小伙,在彩虹与骏马的画卷里驰骋,天鹅仙女的步吟,托起了少年伟岸的梦——
喇嘛在逐水草而居的寺庙里,虔诚的默念,深邃的眸子里透着普照众生的佛光,在河西走廊上穿梭,历史从此定为温润的美玉,流传着战争的神话。
战争与迁徙成为裕固先民的回忆。一杯浓茶的时间,时光就从固定的模式里逃走。一支被称为“黄番”的队伍在康熙年间完成历史的东迁,后裔的脚步,仍在抑扬中行走。
汉族的小调,回族的“少年”。藏族的山歌。蒙古族的拳曲。揉碎并沉淀成唱叙的传奇,聆听潮起潮落的史海钩沉!
或勇敢?或悲壮?或劳苦?或欣慰?
一念的穿梭。两只小鸟从明花(地名,为乡)飞往友爱(地名,为乡),叽喳着村庄的变迁,从梦醒到下个天明……
或许,在水草丰美的草场上,《突厥语大辞典》被无瑕地传承。
清晨,《黄戴成》《萨顶玛可》穿越布谷鸟的鸣叫,柔软的心,穿过丝线的顺滑。
帐篷,把虚情假意遮在门外,酥油炒面奶茶的香溢,陶醉了慕名的游子。咦!一只待宰的羔羊,在主人的心里已化成十二等礼物。几个裕固汉子,正在猜拳的你来我往中,酒香弥漫开来。酒酣后,丰腴了路人的行程!
49.京族
以海为生。
源自越南涂山的迁徙,成为海神的儿女,在江平镇成就了三岛文明。
历史,是一曲婉转的歌。
谁染了黑齿?谁戴着斗笠?谁结了砧板髻?
是南越国的先民?是交趾郡的后生?是骆越的亲人?
我愿搜寻属于京族儿女的一切,聆听抵抗外侮的伟大诉说,领略口头文学带来的欢快,在海港的夜里,将一阵海风揣进怀里,在唱哈节上起舞。
海是永恒的背景。
我把心封闭在那个意象浓烈的岛上。一把独弦琴,一支竹竿舞,一曲《棹船调》,通宵达旦,直到渔家出海的下一刻。
听海风时如猎豹撕扯,时如天兔温顺。蓦然,眼前,牡蛎爬满海滩,一个戴金色的斗笠的女子,弯腰捡起一把岁月,把笑容映进浪花里,诉说五百载的悠扬。那块菱形的遮胸布,与旗袍风行了谁的双眼?
海,静时,平的一望无际,像男人的胸膛,容得下足够的岁月坎坷,容得下足够的岛屿花香。
钻进京族人的瓦房,品尝鲶汁与米乙的特味,清香与香脆蔓延开来。
一对情侣说着悄悄话,唱着对歌,一阵幸福袭来——
远处,渔家出海,歌声飘来:“潮涨潮落不离海,风吹云走不离天;大路不断牛蹄印,海上不断钓鱼船。”
突的,一只海鸥,以海面为起点,翅膀成就深远的叫声,一昂首就跳跃了生命的苍穹。空中,飘过一支羽毛,迎着海风飘离……
傍晚的海水,麦芒一样的光亮,黄昏的羞色印在海面上,汽笛声想起,如归家的游子,心情急切而平静!
我愿以此为圆心,站在挡沙护岸的红树林旁,远离城市的躁动与轻慢,站在偌大的哈亭外,静听南海的波涛,为自己点一盏心灯。
50.塔塔尔族
该是在鄂尔浑叶尼塞碑文上呈现的季节了。
北方突厥的力量,在昆仑神的庇护下,成了“达旦”的称谓。
一个部落,随日出月升的梯度潜行。
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吆呼了河水的颤声,累了心头的那抹绿意,在被征服的岁月里,俄罗斯成就了山鹰的骄傲。
融合是进步的脚步在笙歌的菩提下生根,鞑靼、蒙古、钦察、保加尔,交际花的魅力,凿出一束温柔的光芒,在夜的梦想里,呓语着号子声——
撒班节上,圣辉的象征。
春天里,小花帽与白衬衣的相间里,甜蜜了爱情。
在绉边长裙与齐腰背心的舞美下,山花灿烂了塔塔尔女子的梦。
收割爱情的种子。
在最盛大的节日里,手捧姑娘的花蕾,摇曳着烂漫的风筝线。故乡,在云的召唤下,雄伟成游牧时的驼峰。
帽檐下飞出的笑,影藏了一生的典故。舞者,以羞涩的姿态,占据辫子的芳香。
曾经的战、和,忧伤了多少豪气。
一轮皓月的原则,龟兔成为赛跑的距离。塔塔尔族的心底,一直留藏着伏尔加河上的傲骨。
镜子里,有一部历史。
老人的纹路,随岁月清洗,留下河床的文弱,在游牧的历史里守望远去的羊群。回眸一望的男孩,从山的伟岸中读出神圣的力量。
经商成为一种胜利凯歌的佐证,诠释权力的角逐,在辉煌的唐史里,做了一个残缺而美丽的注解。
拖着长裙飘去的女子,心事随着裙裾的皱褶叠起,疯长在别人的季节里。
塔塔尔女人,漂亮的酒窝里永远承载着一个谜。
51.独龙族
土司,在遥远的年代作福。独龙人以纳贡煎熬黑色的年月,扛着肩膀和信仰前行。
人类骄傲够了。刻木记事,结绳计时。
沿江而居,撑起刀耕火种的时代。独龙毯渐成清贫的象征:白天的衣服,夜晚的被子。
一个脸部纹路清晰的老人,着传统的装束,讲述曾经的苦难——
一个独龙汉子,在江畔捻起一撮细沙,落地无声。微风与逝水淹没了过往。
历史是一门艺术。用悲愤记录伤痛,用高亢承载翱翔。而我,被一纸厚厚的书页挤压。站在万物有灵的世界里沉思!
门租(民间曲调)世代流传。门租哇(民间歌手)交替轮换。高歌一曲吧!以独龙的力量,每一曲都可成为经典。
远处:说婚人提着茶壶,背着茶叶茶缸向一户人家走去……
以传统的方式充当男女的情使,独龙毯,成了定情信物。一抹羞涩的笑,正飞向男子的心窝——
一碗同心酒,一曲独龙舞,火塘里,一对新人的笑容,映在幸福的火苗里燃烧。入夜后,酒碗在火塘的竹架上,沸腾着父母的心事。
星星眨眼睛的季节,怒江与独龙江静若处子。我的身躯,正依偎在远方的草原。一个头戴鲜花帽的女子,手腕上的藤箍发出耀眼的光亮,灵巧的小竹筒点缀耳垂的美,步履轻盈的奔跑,笑声穿过云际,穿过时空,凝成一缕相思——
怒江进入秋天,唱响了独龙人尚未命名的颂歌,显然,大地上的一切都竖起了耳朵,用自认美丽的外表蛰伏——
旷野上,我迎风站立。用清冷的目光看独龙江静默的波涛——
形而上的天宇。形而上的红尘。形而上的河谷。在历史的时空卷轴上,掬一捧江水,注进我的心头。捧一把泥沙,献给独龙人家。
我从梦里醒来,尽收眼底的独龙人们,劳作,经商,奔波,与繁华都市的人们无异。
一个妇女,正讲述“黛墨青纹”的来历。我苦思冥想,或许她就是独龙江最后一个纹面的女人。
52.鄂伦春族
山岭上的人。以驯鹿为生。
在集体狩猎的快慰中,迎接雪橇飞奔的未来。森林,屏障。结局的寒冷。熊皮手套上,握住的是,人性的皮鞭,扬长而进。
兴安岭,历史的界限。
仙人柱——撮罗子——称谓里雅俗共赏。圆锥型的房屋,豪迈了鄂伦春的冰雪,洁白如世间的美好。
奥伦,储藏的奥秘。典雅了谁的夜空?一声野獾的嚎叫,划破夜空,映着雪的白,窗花散落。
熟睡的孩子,咀嚼着牙齿,咯咯的响声甜了鄂伦春母亲的笑容。打盹的少女,暖烘烘的土炕,宁静的雪夜,偶尔的犬吠,和谐了那弯遥远的月,玉兔逃出了月界,钻进仙人柱,聆听大地的呼吸。
神话。歌谣。谚语。故事。口耳相传。
桦皮船,摇曳了谁的梦?从元谷的枫溪里,雪落平了。整个世界的琴声,深远着鄂伦春的风韵,不再沉寂。
什么时候,我将心静静地默在那个木质的村庄,甜酣着诱惑的韵味?那个夜晚,月亮多圆啊!
鹿的性灵。
鄂伦春,如狍皮的品性耐磨着,持久着。
阳光在冰舞。渗透一股匀热的目光,醉人的景象。
皮衣的原始起点。引发开来,皮草妖艳了女人的火热。飘雪的天空,穿狍皮的男孩,捧着小脸,思索着什么?
谁用秀色的翠音演奏了“朋奴化”?谁又用青春的力量敲响了“文土文”?欢歌甜了怀春的梦幻。
乡村是一部交响乐。阡陌在雪花里成长。
月圆。月缺。天文的魅力。
是生根的记忆,流连着往返的星程。
密塔哈——鄂伦春女人的绝技。用心缝制着男人们的骄傲。山的头顶,生辉。
53.赫哲族
《乌苏里船歌》的号子里,“鱼皮制衣酒敬神,狗拉雪橇赫哲人”的调子,成为永久经典回荡。三江平原上的“赫尼哪”,点绛成舒展而优美的渔歌。
以捕鱼为生,是惟一的守望。
富庶与沃野,史前溯源的敖其镇,“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狩猎成习性,了却时速的洱源。
撮罗安口,窝棚的暖冬,火焰上烤熟心事,在沸腾的空气里,珍稀皮革记事的历史。
“夏捕鱼做粉,冬捕貂易货”。红松林里,傲立雪霜的野性,东北土地上,飞雪一片温柔的心海。
鱼皮部与使犬部,流传着“说胡力”,民歌是遥远雪岸的风光,悠扬而洁醇。情歌嘹亮。
天鹅歌舞的曼妙,空康吉与口弦琴的交错,灵境了山间的野性。无数次聆听即兴的奏响,陶醉了深沉的寻芳。
拉拉饭是特色的佐证,莫温古饭里,静谧的美在原始森林的徒步中,领略无数次阅兵般的骄傲。刹生鱼是启程前心与心交融的典范。
乌日贡,吟游了赫哲的思绪。窗花已逝的年代,绣娘般承载崇拜后的变迁。日月山川的宁静,驻守了谁的家园?
壑的拷问?收起一片宁静的湖色,给风景皑皑的黑土地,雪是娇静的阐明,等候瑰丽与魅惑。
是野玫瑰生香的季节。凝守跳神的归罔。情意绵绵的男女,用爱情的美魅穿梭面条的长度,定格婚礼。
走向现代的神往,飞舞的雪花与冰,女子飞眼的速度,幸福了男子的一生。
长白山的翠松,将少女的心事守护。雄鸡衔花的彩绣里,舒展一幅长长地画卷。《赫哲人的婚礼》,即将纳福的史事里,追寻意义上的盈满。
冰雪晶莹了世间,锁大江的豪迈,一次次跋涉——
54.门巴族
酒歌——“萨玛”。
情歌——“加鲁”。
藏域的洒脱。
高原上,哈达传递问候。是锅庄舞的衍续,是门巴老人在喇嘛教的虔诚里,跨越自我。从门巴语的传递中,径向趋悠漫长。
竹藤是门巴人生命的根。编织着梦想,编写前进的曲调,步履该是多么的轻盈啊!清秀典雅!
青藏的蔚蓝与紫红的脸颊里,无不领略世界屋脊的绚韵。“门隅”这个字眼,从雅鲁藏布江的源头奔放。
翻身农奴——历史的主人——
曲科节——萨嘎达瓦节——主巴大法会——达旺大法会——
竹筒酒里透着甜蜜的爱情,水灵的新娘绯红了腮,羞涩了心。吉祥的酥油灯——香甜的酥油茶——醉人的格桑花——
门巴女人的高亢里,藏了温柔。一个秘密的传说,留下了千言万语的蜃夙!
洛萨——门巴的新年,门巴人的信念。盛装的舞者,谦逊的姿态望守心夜的苍穹。
那个射箭的少年,娴熟在眼神与矢地的距离中穿梭。定格在某一个点上,测量成长的速度。
不再过往,不再渺茫。庆贺声里,石头也成玩物,投掷到远方,瞥见胜利的曙光。
白氆氇围裙在少女的身上跳跃成火焰,燃烧心事。纺线在手与心的角逐中,情在疯长。
仓央嘉措,喜马拉雅的骄子,用生命垂范。门巴情歌从这个起点,传诵成格鲁派的象征。吟唱雪域苍茫,高歌情感的徜徉。一次历史的挑战,成就万千诗行。门巴的骄傲。
果谐舞,锅庄舞的孪生姐妹。从梦源里出发。魅惑中圣火燃起,一路飞奔而来。
舞的民族。歌的使者。
55.珞巴族
旷野就是珞巴人的故乡。
藏地:一串音符正在起舞。与鬼通话的巫师正在做法事。遥远的转经筒,还在自转。
在这样一个年轮里,抒写已变得奢侈。豪华如旧。
大自然,从雅鲁藏布江的豪气里流淌。原始部落的图腾,是一个山巅的高度。
一个自我的年代。神话永远至归于神话本身,别无其他。而在一个深而又深的岁月里,《九个太阳》的传说,正火一般的速度蔓延……
一个珞巴小孩在野地里调皮的玩耍。我回到了我的童年,以一种苦涩的记忆……
一个男人狩猎回来,将笑容抗在肩膀,向族人炫耀。如同高原,心怀理想。自语地讲述《阿巴达尼的四个儿子》,一脸慷慨——
那些略显粗糙而笨重的木质农具,早丢在时间的风里,扬起了岁月的尘埃。在人们过往的吊桥上,珞巴人复杂的腰饰在山涧起舞。清脆的歌喉早已依偎在大山的草丛里,等待女族长的耳鼓响起——
我被耳鼓从梦里警醒,接受权威的训导,自我检讨。还给族长必要的自豪。该如何聆听藏地的福音?以一个游子的姿态!
斜跨竹篓的女子,一脸欣喜。一个男子,用坚实衬托石木碉房的久远。
人站在桥头。笑容也正站在桥头。峡谷一片墨绿。偶尔的无名小花,争夺者各自的领地,肆意绽放——
藏历的洞更谷乳木,是年节欢快的乐章,驯牛舞在珞巴人的思想里通宵达旦。竹口弦的旋律,站在远古。
我依然在梦里:一场幸福的博弈,输赢已不重要。珞巴汉子,仰起喉咙,将明天的太阳从黑夜里叫醒。
一个穿阶邦草裙的姑娘,正从藤网桥上走来……
56.基诺族
彩云之南。我面对野象谷的画面,一夜未眠。兴奋是唯一的注解。
基诺山,望不穿心思的茶园,采茶姑娘的笑声随茶香飘来。女子的尖顶帽,在阳光下肆意的跳跃,直到暮色悄悄地降临——
古老的恋爱程式,在三元一次方程的构架后成立。巴漂(秘密约会)—巴宝(公开恋爱)—巴里(请求同居),接下来的时光,由无量山注目佐证。
纺锤在每个妇女的手里与心里穿梭,白如蚕丝的纺线早已凝就。一批砍刀布即将在村寨串行,月亮花徽的上衣和筒帕落成谁家的姑娘?
这里,属于西双版纳。基诺舞跳起的时候,孔雀是否还会以开屏的骄傲遥相呼应?
看着芭蕉叶,我想起了铁扇公主,那把可大可小的扇面,长了谁人煽风点火的能耐?火焰山,远在吐鲁番静躺,火焰早已熄灭。只是,心的热度依然——
与扇子有关,我想起了三国,想起了羽扇纶巾的孔明。一笑定三国!
咦!基诺山的人们,信奉诸葛?与扇子有关?
寨子里。一个老妪,食土成瘾。或许,在刀耕火种的旧事里,砍地、烧地、搭窝棚、播种、管理,辛勤劳作却收获甚微。从此,胶泥土成了食物。
太阳与月亮,昼与夜的光芒。
在这个世界的一隅:依然狩着猎。依然采着野菜。因为基诺山上:没有肉吃的男人害羞,没有菜吃的女人害羞。
喜挑花的女子,善雕刻的男子,早已上场。丝线仍留在原地,在芭蕉树下等待一盏米酒,倾倒在它的怀抱!有酒就有歌,有歌就有舞。太阳鼓已经擂起,谁来领舞?
不知名字的乐器,正在通宵达旦的奏响——
老人已经睡去。青年还载歌载舞。归乡的游子在火把节上忘乎所以。
而我:仍在梦里,骑着一株承载风霜雪雨的麦子,麦芒指向茶园,一路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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