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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吉狄马加诗歌的母性书写

时间:2024-05-04

丰明启

母性形象的塑造一直是诗歌作品中的重要主题,蕴藏着丰富的情感元素,由此诞生的“母性书写”指的就是把“母性”作为情感主题或把与“母性”有联系的意象内容写入文本的诗歌作品。而在吉狄马加的诗歌中,“对母亲的深切依恋”,始终是其艺术创作的重要主题。而且,吉狄马加诗歌对的母性形象的建构有着逐渐被抽象并向着精神化想象转移的趋势,母性书写的对象从自己的母亲、保姆扩大到彝人的母亲,在扩大到人类母亲的集合体,甚至将山川河流等自然事物“母性化”,可以说,吉狄马加非常善于在具有独特象征意义的事物上寻找隐藏的母性,同时其诗歌中的母性书写成因复杂,表现多样,且具有独特的艺术性。

吉狄马加诗歌中母性书写的成因

母性书写不仅是吉狄马加诗歌的情感抒发,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还象征着吉狄马加诗歌写作的思维方式,即以一种发掘母性的眼光观察周围的事物。而有关母性的书写作为吉狄马加诗歌创作的重要符号,与其诗歌的完成过程有着复杂而深厚的渊源。可以说,母性书写既是诗人个人生命体悟和童年的人生经历所催生的,又是彝族传统文化中母性崇拜和人类共有的集体无意识综合作用的必然。

首先,吉狄马加的童年经历使他对母亲产生了深深的依赖。童年时,身为猎人的父亲长期将幼年的吉狄马加留在家里。而且,他曾经说:“我写诗,是因为在少年时我曾被别人伤害。”①这些经历给童年时的吉狄马加带来了某种不完整感、不安全感,也使得他对母亲的陪伴更加依赖。虽然在各类访谈中,吉狄马加鲜少谈及自己的母亲,但他在诗歌中对母亲的依赖和想念却非常直白和热烈,尤其是他在母亲去世后所做的《献给妈妈的二十首十四行诗》,诗中回忆了母亲生前深夜等他回家或者编织毛毡等生活细节,每一行诗都蕴含着悲伤和追思,“不要再去质疑孤儿的标准/一旦失去了母亲/才知道何谓孤苦无助。”②失去母亲的吉狄马加则是更加的孤苦无助,在诗歌中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令人心酸:“降生时妈妈曾用净水为我洗浴/诀别人世还有谁能为我洗去污垢。”可以说,对母亲的深刻依恋是吉狄马加母性书写的生发点。

其次,吉狄马加的母性书写应该是建立在彝族传统文化中的母族文化上。正如吉狄马加所强调的:“诗歌虽然具有其自身的特点和属性,但写作者不可能离开滋养他的文化对他的影响。”③从小在大凉山长大的他深深收到了彝族传统文化的滋养古代彝族母系的继嗣制度反映在观念上是对母亲和女性权利的尊崇。彝族的很多古老民俗都是和母亲分不开的,吉狄马加在其诗歌中也有提到,“彝人的孩子生下地,母亲就要用江河里纯净的水为孩子洗浴”④可以说,彝人将生死与母亲密切地联系在了一起。在楚雄彝族文化研究所的肖惠华看来,彝族的女权观念就是:万物之中母为大,诸事和谐靠女(雌性)来调和。⑤吉狄马加在诗歌《母亲们的手》的题记中也表达了对彝人母亲们的敬重:“彝人的母亲死了……她还要用自己的左手,到神灵世界去纺线。”⑥彝人母亲们用自己的勤劳和坚韧赢得了诗人的尊重和敬畏。另外,在中国传统的文化性格中,“母性崇拜”一直是一种集体无意识的存在,比如许多被用来歌颂最崇高最神圣的事物,人们总是习惯把它称作“母亲”。这是中国人长久以来形成的思维模式,“母性崇拜”是中华民族文化意识深处强大的“原始情结”。⑦因此这种母性书写也是属于全人类的集体无意识在吉狄马加诗歌中的显现。所以,彝人的母族文化是吉狄马加诗歌中最为强劲的文化力量之一。

最后,吉狄马加诗歌中的母性书写的形成也与他自身对母性的赞赏和敬仰分不开。吉狄马加诗歌中的母性书写常常不仅仅指自己的母亲,也不一定单单指彝人的母亲。彝人母亲赋予了诗人深沉的情怀和博大的胸襟,他也继承了彝族历经苦难而坚韧的精神,他由此获得了极为宽广的视野,从民族走向世界,从人类走向万物。吉狄马加热衷于赞美一切拥有母性的事物,小至一粒“苦荞麦”,大至山川河流,这是一种直指生命源头的母性书写。对于最具有母性的三个意象:土地、母亲和民族,吉狄马加都在诗歌中进行了直接的母性书写,“我曾经歌颂过土地和生命”⑧,他站立在母族的土壤上,放眼世界,表达对人类的精神关怀。他像母亲关爱孩子一样关怀着即将失落的母语,关怀着濒临灭绝的雪豹,关怀着受歧视的人种,关怀着饱受摧残的生态环境,吉狄马加在赞颂着无私奉献的母性精神时,自身的诗歌创作也变得愈加博爱而深情。所以,吉狄马加对母性的赞赏和敬仰不仅促成了其诗歌中母性书写,还塑造了一个博爱深情的诗人性情。

吉狄马加诗歌中母性书写的意象

从伦理学角度来看,“母性”是指母亲爱护子女的本能。但在社会背景中,母性不单指伦理和血缘,而是更广泛地涵盖了一切具有像母亲一般博爱宽厚的精神品质和物象。社会母性是“一种广大无边的力”⑨,是一种无私奉献、勇于牺牲和包容万象的精神,代表着人世间最博大和温柔的爱。而“母性书写”则是指文学作品中具有母性情感倾向或者与“母性”相关的意象内容的写作方式。有关“母性”的意象在吉狄马加诗歌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其母性书写也存在着泛化的趋势。

大量深情沉郁的母性意象是吉狄马加诗歌母性书写的最突出特点。在离开大凉山、离开母亲之后,吉狄马加用大量的诗歌来复归最朴素也最博大的母性情感。母性意象有时直接成了诗人情感表达的生发点,例如诗歌《写给母亲》,诗人描写母亲的头发由“黑色的辫子”变成了“稀疏的青丝”,替母亲诉说了无尽的操劳岁月带给母亲的艰苦,表达出对母亲做出慰藉的愿望。同时,吉狄马加常常为不同诗作中的同意意象赋予不同的含义,使单一意象发挥出诗性的复合性功能。在诗歌《自画像》中,“母亲”是彝族传统文化的化身;在诗歌《催眠曲——为彝人母亲而作》中,“母亲”是抚养了无数彝族儿女的彝人妈妈;在《唱给母亲的歌》中,“母亲”成了即将远行的游子们最割舍不下的亲情;而在诗歌《孩子与森林》中,诗人将常用的第三人稱叙事视角转变为第一人称视角,从母亲的视角直接将彝人母亲深爱孩子的心理呈现出来:“在房后那群蛐蛐儿的叫声中/你又长了一岁”,“我知道:孩子,为了你的构思/你在梦中曾和小星星商量”。但是,无论吉狄马加将这些母性意象如何变换,他都将诸如辛勤、温柔、善良和博爱等品质注入其中,在无边无际的苦难中树立起坚强的母亲形象。

但“母性”对于吉狄马加来说并非仅仅存在于母亲身上,他将诗歌中母亲的形象从具象化转为精神化,变成了更广泛意义的精神典型,这就是泛化的母性书写。在一些诗歌中,吉狄马加就直接描写了一种对母性的崇敬,例如他在《题辞——献给我的汉族保姆》中怀念抚养过他的汉族保姆,这种描述不仅仅止步于对这位汉族保姆人生磨难的讲述中,还将这位保姆身上所蕴藏的母性光辉发掘出来,“我在她的身上和灵魂里,第一次感受到了/那超越了一切种族的、属于人类最崇高的情感”,这是一种灵活变换的意象营造,诗人以传统的母族文化为基础,用截然不同的意象来表达同一种精神向度。诗人在描写这位汉族保姆时并没有停留在对其人生经历的平铺直叙上,而是陡然过渡到了更为崇高的精神层次上——母性的层次。还有《“睡”的和弦》中的“母鹿”和《獐哨》中的“母獐”,诗人在动物身上同样发现了母性坚韧、温柔的精神品格。

不仅是人类和动物,吉狄马加还常常以自然和故乡为母性书写中的意象。在诗歌《大河——献给黄河》中,诗人热情颂扬了这条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在数千年的文明史中,黄河无异于这片文明的母亲,“恩赐于我们的幸福,安宁,快乐和达观/已经远远超过了它带给我们的悲伤和不幸”,黄河像母亲一样孕育了无数人,他将黄河比喻成“大地的胎盘”,对黄河的母性的感恩构成了这首诗的核心脉络。在诉说对故乡的思念时,吉狄马加又将故乡变为母性的载体,在诗歌《远山》中,吉狄马加对故乡母亲进行了深情地呼唤:“我想听见基勒布特的高腔/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你身旁?/我想到那个人的声浪里去/我沉重的四肢在甜蜜中摇晃。”“最终我要轻轻地抚摸/脚下那多情而沉默的土地/我要赤裸着,好似一个婴儿/就像在母亲的怀里一样/我要看见我所有的梦想/在瓦板屋顶寂静的黄昏时分/全都伸出一双美丽的手掌/然后从我的额头前,悄悄地赶走/那些莫名的淡淡的忧伤”。吉狄马加在这首诗中叙述了一个游子思乡心切然后奔向故乡的故事。第一节交代故事背景,诗人把故乡比做妈妈,游子想回到故乡母亲的身旁听听故乡的高腔,浓浓的乡愁转变成了游子回归故乡的不顾一切。第二节和第三节描绘抒情主人公冲破重重障碍冲向通往家乡的汽车的过程,哪怕被撞击得鲜血淋淋哪怕被人憎恶哪怕脚被车门挤压得麻木,也要爬上最末的班车,回乡的强烈愿望在八个“我要”倾泻而出,“我要”和“我不会”形成的对比生动刻画出了了思乡的心切和归乡的执念。第四节描绘了回到故乡的美好情景,游子想象着像婴儿一样赤裸着躺在故乡母亲的怀里,这首诗里的故乡有了母亲的声音,有了母亲的轻抚,有了母亲的怀抱。与此相似的还有通过母性化的故乡意象,使得读者在同步诗人情感时有了更多的经验化的体悟;将故乡具象化的母性书写,也使得游子的思乡之情更加真实可感。

总之,母性书写一直贯穿在吉狄马加的诗歌创作中,成为他许多诗歌的情感基调。诗人对母性意象的运用也呈现出灵活、泛化的特点,尤其是泛化的母性意象,更是将母性变得抽象而具有神性,既有对原始母体的赞美,又有对生命孕育的崇拜与惊叹,并以一种“集体认同”的方式连接了自然万物。

吉狄马加诗歌中母性书写的独特性

在多元文化大包容的环境下,吉狄马加作为新时期的诗人,潜移默化地受到了彝族传统母族文化和女性意识崛起的相互影响,在诗歌中运用众多的女性意象进行创作。当然,母性不仅仅表现在吉狄马加诗歌中的意象运用上,他的母性书写还有两个最独特的地方——丰富的想象和直接的情感。

想象诗人的一种重要心理因素,诗人在客观事物的影响下,在言语的调节下,头脑中已有的形象经过综合和创造而产生新的表象的心理过程。在诗歌中,想象是审美结构的外部表征中的一项重要艺术技巧,是诗人主观情思对客观物象的强大变异而创造出新意象的思维过程,可以使被反映的事物具有高度的审美价值。丰富的想象是吉狄马加诗歌能够具备独特审美价值的重要因素之一。诗歌《从摇篮到坟墓》中就运用了丰富而灵动的想象,这首诗从题目开始就令人回味——《从摇篮到坟墓》,摇篮是婴儿降生后酣睡、成长的地方,给人的印象一般是温暖的,充满着希望和新生命降临的喜悦的,是每个人的人生最初开始的地方;而坟墓则是人死后埋葬的地方,一般象征着黑暗和死亡。诗人将这两个意象并列在一起,对比强烈。诗歌的第一节就对“从摇篮到坟墓”做了解释:“从摇篮到坟墓/时间的长和短/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但这段距离/摇篮曲不能终止/因为它的长度超过了世俗的死亡”⑩。“摇篮曲”是母亲抚慰孩子入睡的歌曲,是我们在生命最初的岁月最常听到的声音,是一个直接指向“母亲”的意象。所以诗人说时间对摇篮曲没有任何意义,摇篮曲早已超脱世俗,就是说“从摇篮到坟墓”不仅指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还是指母亲对孩子的这种炽热情感逐渐脱离肉体,逐渐摆脱时间束缚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摇篮曲升华成了母性的象征,因为只有恒长存在于世间万事万物的母性,才有可能真正摆脱时间和世俗的束缚。在诗的第二节,诗人将想象再次扩大,将母亲“喉头发出”的摇篮曲,扩大成“压过了所有舌头”的声音,摇篮曲不仅作为一首歌,还作为博大深广的母性成为从古至今所有母亲哺育孩子的伟大群像。诗人将母性想象成人死后地狱或者天堂之外的第三种归宿,人在世间面临各种烦恼苦恨,只有在母亲的摇篮曲中,才能享受“甜蜜自由,没有痛苦”。如果说诗的前两节是描写人在摇篮里的时期,那么诗的第三、四节则是在想象人到坟墓后的时期,第三节写“突然的战栗和疯狂”和“遥远的星星光芒散尽”两句,虽然比较隐晦,但从生活经验和“光芒散尽”可以推测,这是写母亲去世之后离开孩子的情形,因为丧母的悲痛和害怕,孩子“战栗和疯狂”;“遥远的星芒”象征着离孩子而去的母亲。第四节是想象当人最终老去进入坟墓后的情景,“墓地的火焰之上/仍然是母亲的影子/在摇篮旁若隐若现”,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所想的仍然是自己的母亲,母性对人的深远刻印是伴随一生的。最后一節做出慨叹进行升华,想象中象征母性的摇篮曲终于跨过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从摇篮里到坟墓里,从生到死,母亲都在陪伴着我们,卓越大胆的想象显示出诗人深沉的母性情怀。而且吉狄马加的想象托生于真实的个人体验,母亲哼唱摇篮曲的声音就是日常生活中母亲爱护孩子的典型体现,加之彝族传统母族文化的滋养,其母性书写中的想象才会如此丰富和灵动。

吉狄马加诗歌的另外一个特点是直接的情感。这和艾青对吉狄马加的影响有关,很多学者之前就注意到了吉狄马加诗歌对艾青诗歌精神的传承,比如刘启涛的《从“民族的”到“世界的”——论吉狄马加对艾青的传承》{11}一文看到了吉狄马加传承了艾青对于真善美的执着追求和崇高的艺术信仰。而对于吉狄马加来说,承载真善美和崇高信仰的最佳载体就是充满母性的事物,比如土地、母亲和故乡。所以在吉狄马加的母性书写中,也继承了艾青情感饱满、流露直接的诗歌风格,在表达自己对母性的崇敬时,常常直抒胸臆,情感充沛。例如在诗歌《土地》中,吉狄马加对像母亲一样哺育了自己的土地真诚表白:“我深深地爱着这片土地/不只因为那些如梦的古歌/在人们的心里是那样的悲凉/不只因为在这土地上/妈妈的抚摸是格外的慈祥/不只因为在这土地上/有着我们温暖的瓦板屋/千百年来为我们纺着线的/是那些坐在低矮的木门前/死去了的和至今还活着的祖母/不只因为在这土地上/我们的古磨还在黄昏时分歌唱/那金黄的醉人的温馨/流进了每一个女人黝黑的乳房”{12}诗人对着母亲般的土地直言自己的深爱,并且以大量“不只因为……”开头的排比句陈述热爱这片土地的原因,甚至连土地的沉默不语都成为诗人热爱它的原因。因为在这片土地上承载了是诗人太多的记忆,诗人特意选取了“妈妈”“祖母”这一类母亲的形象,将土地等同于自己的母亲,认为土地养育了无数的人民,承载人们的喜怒哀乐,成为生命之源,俨然是具有崇高的母性精神。再比如《宁静》这首诗中,“妈妈,我的妈妈/我曾去寻问高明的毕摩/我曾去寻问年长的苏尼/在什么地方才能得到宁静?/在什么时候才能最后安宁?/但他们都没有告诉我/只是拼命地摇着手中的法铃/只是疯狂地拍打手中的皮鼓/啊,我真想睡,我真想睡//妈妈,我的妈妈/我追寻过湖泊的宁静/我追寻过天空的宁静/我追寻过神秘的宁静/我追寻过幻想的宁静/后来我才真正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一个宁静的地方/啊,我太疲惫,我太疲惫//妈妈,我的妈妈/快伸出你温暖的手臂”{13}倾诉和拷问是这首诗歌的主题,深沉、忧伤的情绪充满了整首诗。诗歌中描写了现代人被数不清的压力压得抬不起头来,疲惫到了极点,也迷茫到了极点,他拷问人生,拷问死亡,甚至拷问宇宙,只为寻求一个“宁静的地方”,但最终还是发现只有妈妈的臂弯才是真正温暖的归宿,所以诗歌后半部分转为对母亲的倾诉和呼唤,直接表达了自己的疲惫和对母亲的强烈想念,感情真挚。

在吉狄马加诗歌的母性书写中,丰富大胆的想象和充沛直白的情感可以说是互为表里、互相支撑,想象的运用使其诗歌更加生动和立体,正是因为丰富的想象,诗人才能把蕴藏在土地、山川等万事万物中的母性发掘出来加以咏唱;而充沛真挚的情感则为这些卓越的想象提供了精神的支撑,使得他的想象既可以一跃千里又不会虚无缥缈,将经过想象的母性变得深厚且崇高。

吉狄馬加对于母性书写的运用可以说是与他个人天然契合的,他从小受彝族传统文化的渲染,吸收了母族文化的精髓,从大凉山身上学会了包容和博爱。如今他从民族走向世界,不仅将爱奉献给自己的母亲和祖母,也奉献给了自己的无数祖先和同胞,甚至他始终关注着世界另一端某个民族的命运,关注着一只高原上的雪豹,没有种族观念的狭隘,只有世界性的博爱和对人类生存的思考。他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超验的大我,走入充满着伟大母性精神的诗歌世界中。

注释:

①吉狄马加.一种声音——我的创作谈[J].青海湖,2012(7):9-10.

②吉狄马加.献给妈妈的二十首十四行诗[J].作家,2017(1):82-86.

③吉狄马加.个人身份·群体声音·人类意识——在剑桥大学国王学院徐志摩诗歌艺术节论坛上的演讲[J].诗选刊,2017(10):17-19.

④吉狄马加.我愿.吉狄马加诗选[J].凉山文学,2008(4):4-7.

⑤肖惠华.从彝族史诗、神话和民俗中看彝族女权[J].楚雄师范学院学报(5):53-56.

⑥吉狄马加.母亲们的手[J].海燕,2014.

⑦仪平策.论中国母性崇拜文化田.民俗研究,1993(1).

⑧吉狄马加.献给这个世界的河流[J].诗刊(11):-.

⑨茅盾.爱伦凯的母性论[M].茅盾全集:第14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

⑩吉狄马加.吉狄马加的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8:218-219.

{11}刘启涛.从“民族的”到“世界的”——论吉狄马加对艾青的传承[J].当代文坛,2015(5):101-105.

{12}吉狄马加.一个彝人的梦想(组诗)[J].民族文学,1987(03).

{13}吉狄马加.吉狄马加的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8:218-219.

责任编辑:李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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