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放牛（外一首）

麦 须

在那座著名的南山

我养了一群牛

早晨把它们放去山脚下

傍晚再把它们赶回来

为此，我需要清理

被粪便和泥土堵塞的沟渠

需要修补被风雨不停损毁的

栅栏和屋顶

因为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为我的院子

扎起开着木槿花的篱笆

装上蓝色把手的小门

一定得准备好酒、蔬菜和水果

燃点篝火的木柴和乐器

并在柳树下的石头和草地上

铺好桌布

好了，现在我可以坐下来了

点上烟，透过雾霭看看

南山下的春光，以及

那黑乎乎洇成一团的牛群

摇篮曲

像是一个

戴了针织绒帽的

老秃头

你在光学望远镜里

看到的

初升的上弦月

但现在

她依然高悬在那儿

扮着笑脸

那个戴了针织绒帽的

老秃头啊

在我的那口深井的最深处晃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