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闵凡利
张秀才的大号叫张君祥,善州王朝人氏。
张秀才生的唇红齿白,貌似潘安。一身儒秀,用现在的说话,帅呆了。
张秀才在善州街上一走,就晃一街人的眼,特别是女子,心都不在自己身上了,都随张秀才一颤一颤地走。
就有很多的女子睡不着觉,吃不香饭,最甚者当属善州城里王员外的千金凤儿。
凤儿生得不美,个子不高不说,脸也不整洁,滴滴答答地雀斑像夜空的星辰,眼儿呢一个大一个小,大的是双眼皮,小的呢是单眼皮。
凤儿知道自己丑。知道丑就明白自己不能爱张秀才。可明白归明白,自己就是不争气。所以凤儿心里就很难受,一难受凤儿就怨,就怨那次庙会,凤儿想,假如没有那次庙会,自己也许就不会这样了。那天自己怎么就去了呢?真该死呀!
开始是不想去的,庙会有什么赶头呢?拥拥挤挤的。她是小姐、是千金。千金就有很多的讲究,诸如笑不露齿了,行不露足了等等,规矩很多。
可那天凤儿心里很乱,乱得她难受,坐卧不安的。怎么会这么烦呢?凤儿想不明白,当时只想,是春天的缘故吧!后来呢,凤儿就走出了绣楼。
后来就去了庙会,是和丫环偷偷去的,当她俩走到明月酒楼门口时,就见一胖者拉着一个青年的手,要他留副对联。丫环告诉她那个青年就是咱善州第一才子张秀才张君祥。凤儿就注意看那公子,只见那公子眼里闪着光,光很温馨,很暖人,那公子沉思一会说:七不好八不好九好,喜也罢忧也罢喝吧!张秀才摇着一把纸扇,神采飞扬的。很酷。
看了一眼后凤儿就丢不下了。后来凤儿摇了很多次头,想把张秀才甩开,可每次摇过头之后,张秀才不光甩不开,反而在脑子里更清楚了,特别那眼神。凤儿就偷偷地骂自己;小死妮子哟,你完了,你完了呀!
骂也无用,还是想。想得很厉害。后来就病了。
开始没好意思告诉爹和娘。话丑,不好出口呢,等到想说时,病就很厉害了。丫环就告诉给了王员外。王员外很疼闺女。老员外一辈子就这么一个闺女,眼珠子似的疼,就差人去张家提亲,回来的人告诉王员外,张秀才在三岁的时候就和城北赵家的闺女订了娃娃亲。
王员外就犯愁。有人就给出了个法,找一个和张秀才面貌相似的人代替他不就解了小姐念。王员外一听,对,对呀!
真找了一个,长得和张秀才挺像的。穿起蓝衫,活生生的一个张秀才。
那天王员外就领着那个“张秀才”去见凤儿。凤儿先是惊了一下慌地爬起来,她就牢牢地盯着看,看着看着凤儿就笑了,很苦地笑,笑得很失望。就给王员外摆手,让那人走。
凤儿对爹和娘说:不是那个人。不是那个人呀!
娘说是的。爹也说是的。大家都说是的。
凤儿说:娘啊,瞒不了儿的心啊!
大家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就挥了挥手,把那人领走了。
这次,王员外真的犯愁了。凤儿的病越来越重,王员外的心越来越疼,没法,老两口就在一天的傍晚,去了张秀才家。
当时张秀才正在家里读《春秋》,王员外两口子一见到张秀才先是在心里颤了一下。想,怪不得,不怨女儿啊!接着就给他跪下了。张秀才就有些措手不及,忙拉。王员外说,求你个事。张秀才说你快起快起吧,有什么事咱们好说呀,你这样是折杀我呢!
王员外说去我家一趟吧,我家的凤儿就要毁了。
张秀才只好去了。
凤儿看到张秀才,眼里满是惊诧,以为自己是做梦,接着就揉眼睛,才发觉这是真的。凤儿眼里就出现了一种光芒,像夏日正午的阳光。她向张秀才伸出了一只手,接着又伸出了一只。张秀才看到了那双手很瘦、很白,心里抖了几抖,泪就往眼里汇,接着眼里便结出了两个珍珠。张秀才就把手也伸了出去,凤儿紧紧握住了,很幸福。
张秀才这时才感觉她的手是一团火。
张秀才没有吱声。只有那粒泪啪地掉下来,被凤儿捧在手上。
凤儿笑了笑对张秀才说,谢谢你,能有你为我流的这滴泪,我就足了,足了……此时凤儿眼里的光正一点一点地烈,一点点地亮,接着就像断油的灯捻,什么都没有了。
张秀才只好把手抽了出来,接着就长叹一声说罪过呀,罪过!
张秀才就给王员外打揖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王员外说你没错的,你一点也没有!
张秀才说,我知道我没错。难道没错就对了吗?
王员外说,这个我知不道。第二天,张秀才就去善州南边的山。山是悬心山。山上有个庙。
后来,那个庙里的烟火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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