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一场又一场降温,秋天就换成了冬天。用诗人桑克的话说:换季确实要命。
2013年,走了三个著名诗人:雷抒雁、牛汉、韩作荣。雷抒雁离去的时间是2月14日,大概是冬天换成春天的季节;牛汉离去的时间是9月29日,大概是夏天换成秋天的季节;11月12日离去的韩作荣,走在秋天换成冬天的时节。
三人中,牛汉高寿,享年91岁;雷抒雁还好,享年71岁;而韩作荣,年仅66岁,令人唏嘘,令诗坛慨叹。
三人名气都很大。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陈思和说,“牛汉是当代诗坛领袖式的人物,随着‘七月派’最后一位著名诗人牛汉的逝世,一个时代真正结束了。”牛汉创作的《悼念一棵枫树》、《华南虎》等诗被广为传诵。雷抒雁的成名作是纪念张志新而写的长诗《小草在歌唱》,曾任中国诗歌学会会长、《诗刊》社副主编、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等。韩作荣是《人民文学》原主编,现任中国诗歌学会会长,培养了大批作家、诗人,著作等身。
牛汉我无缘见到。
与雷抒雁相见,是去年在抚顺参加诗刊社“雷锋——道德的丰碑”全国诗歌大奖赛的颁奖仪式上。记得当时,雷抒雁先生围了一条红毛巾,很矍铄的样子。虽交流不多,但留下了数张合影。分手后,我们短信联系,他给我他的邮箱,让我把照片传过去。据说他回北京就住院了,不久即离世。我的手机里,至今还留着他的号码,不忍删去。
我与韩作荣先生的第一次见面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1990年,我在沈阳当兵。有一天,住在部队大院里的李松涛老师打电话给我,让我到×号岗去帮他接一个人:时任《人民文学》诗歌编辑组组长的韩作荣。我把韩老师送到李松涛家中,一起聊了很长时间。他当时带一顶前进帽,高高的个子,算不上魁梧,但也不像后来那样消瘦。今年上半年,我欲加入中国作协。李松涛老师推荐韩作荣和他一起做我的介绍人,我去北京找韩作荣签字,并与一干诗人一起小聚。席间,韩老师喝了少许的红酒,但一直在抽烟。看着他黑瘦的脸,蓦然间有一种让人心痛的感觉。不久前,沈阳《中国诗人》杂志举办庆典,我又一次与韩作荣相见,由于人多,几乎没机会交流,只留下一张与他的单独合影。当时想,以后还有的是交流的机会。天不遂人愿,没多久,好人、好诗人、好编辑韩作荣先生就撒手诗坛,只留给我们一个极具风骨的身影。
我约李松涛老师写一篇纪念文章,松涛回复:悲痛中难以命笔。我能够理解松涛老师的心情,我只能劝他节哀顺变。
一个又一个优秀的诗人离开了我们,我想起俄国诗人莱蒙托夫《诗人之死》中的诗句:稀有的天才火炬般熄灭,壮丽的花冠也已经凋残。
是啊,随着诗意的降温,信仰的扭曲,世界正在被无序的网络碎片纠缠着,今天还会诞生像上述三位一样伟大的天才诗人吗?
当下不难看到,有的人在无病呻吟,有的人在网络上骂人取乐,有的人在纯净的诗坛搞权钱交易。这一切,诗人与每一个世人都一样,自身是有责任的。
季节可以轻易改变,但我们的良心很难改变。
我们每一个活着的、有着悲悯和敬畏之心的诗人,至少要有一首诗,无愧于生活美好的一面,无愧于时代伟大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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