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杀一个

顾建平

某村历来有个怕老婆的风气，张二嫂更是村中降夫之最。她不仅对家事说一不二，还经常对张二寻三挑四，发“妻管严”的病。而且一旦发了此“病”，有个祖传的恶习，哭着跑回娘家“搬兵”来整治丈夫，把张二弄得十分苦恼。

这一天，她叫张二上圩场去卖鸭子，卖完之后，同村的几个朋友敲他竹杠，要他请客，故意说他是村里怕老婆的冠军，不敢上馆子。

张二在家里虽然惧内，但还是个要面子的人。在同伴的激将下，不仅自己上了馆子，还炒了几道菜，请几位朋友喝了几盅，整整花了一百块钱。这件事被张二嫂知道了，不用说又是大吵大闹，骂他是吃里扒外的蠢货。张二因一天辛苦，加之喝了酒还有三分醉意，第一次壮胆与她顶撞起来。不用说，她又要回娘家去“搬兵”，说丈夫欺侮了她。

张二这次也似乎豁出去了，不但没软下来，还狠狠地对她说：“你去娘家搬人好了，来一个我杀一个！”

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张二嫂一听，那还了得！她连夜奔回娘家，把张二的话向娘家人哭诉了一遍。娘家人又惊又气，决定倾巢而出，找张二算账。

第二天早上，娘家人像过兵似的向张家浩浩荡荡开来，一个个气昂昂的。

张二也不含糊，真的手提菜刀站在门口相迎。娘家人见状，都不敢靠近他。张二笑笑对大家说道：“诸位亲友请进门坐啊！”说着转身从鸡窝里抓出一只鸡，手起刀落，把鸡宰了，“噗通”一声，甩在了客人的面前。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站在娘家人背后的张二嫂见此情景，方才醒悟过来，焦急地跑上前骂道：“要死啊，你把我的鸡鸭全杀了呀……”

张二还是手脚不停，边杀边向客人们笑笑说：“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我早就讲了，来一个杀一个！”

选自《古今故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