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宽

徐宁

这天晚上牛肉面馆打烊后，拉面师小余骑电动车回住处。经过一条偏僻小街，微弱灯光下，只见三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正动手动脚。

“住手！”小余大喝一声，“不然我报警了！”

一个高个儿大汉向小余走来，剩下两人继续缠住那女子。“敢胡咧咧，老子这就打发了你。”高个儿歹徒说着一拳抡过来。

小余敏捷躲过，放声大喊：“抓流氓，抓流氓啊！”

“闭嘴！”高个儿歹徒扑过来一把掐住小余的脖子，手上运劲儿，渐渐收紧。小余呼吸困难，意识慢慢模糊。

“二宽，快点儿！”另外两个歹徒有点儿慌，焦急地催促同伙。

快要窒息的小余听到“二宽”两字，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掰松了歹徒的手，双手顺势向外一捋，抓住歹徒手腕再双臂横展：“走你！”

高个儿歹徒惨叫一声，瘫软下来。小余愣了愣，又冲向另外两个歹徒。其中一个挥出右拳，被小余抓住手腕，左手再抡，又被抓住手腕，然后惨叫着委顿在地。第三个歹徒也是同样下场。

小余随即报案，一干人都被民警带到派出所。三名歹徒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经检查，他们都是肩、肘关节脱臼。

民警问小余：“你练过功夫？”“没有啊。”“那你怎么硬生生把人胳膊拉脱了臼？”

“可能是拉面练出来的。教我拉面手藝的师傅会功夫。我们面馆生意很好，每天都上千碗地卖。为了持续用力，我经常按师傅教的运气方法练习。这次救人心切，无意中就爆发了。”

“你陈述说是听到‘二宽后才力量陡增的。他们仨有一个叫二宽，你认识他，和他有仇？”

“牛肉面分大宽、二宽和毛细。一听见‘二宽，我迷迷糊糊地就以为是客人在催面。”

原来如此，民警和小余一起大笑起来。

选自《检察日报》